车一路向另一处卫星城驶去,最终停在城外不远处的一处庄园内。在我的记忆中,这似乎是某个军阀名下的地产,庄园内一片漆黑仅有三个房间有昏暗的灯光冒出。
我跟着克格曼走进庄园,那个女人则开车载着那个一动不动的少年离开了这里。
克格曼对我笑了笑说,“这里就是我们的大本营,有一位大人物出资支援我们这次行动,你放心,你一定能得偿所愿。”
我不动声色的问他是哪位大人物,他摇了摇头说不清楚,但似乎是军方的高层。
军方的高层?我记得之前克莱尔说已经搞定了,难道那些人还有其他的阴谋?
漆黑的大门打开了一条缝隙,屋内依旧很黑连开门那人的脸都看不清。进入大门内,一个佝偻的老者拿起放在桌上的烛灯引导我们走向二层。据克格曼介绍,这个老者就是庄园的管理人。
在二楼的客厅内,壁炉的火焰发出劈啪声映亮了我看到的第一个人,一个坐在火焰前的妇人,除此之外还有五六个人分散的待在这个房间内,每个人都沉默不语,同样这几个人也很不起眼完全是一般市民。
“克格曼,听说你又带来一个人?”
声音在我背后响起,这才注意到在门后还站着一个人,这是一个光头男,发光的头上反射着跳动的火焰。
“过来,我跟你说你明天要做的事情。”光头男向我招手,他坐到了沙发上把腿搭在了桌子上。
克格曼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离开了这里。
“你真的不怕死吗?”光头男看着我问,说完他自己先笑了,“无所谓了。你明天正常去参加登基典礼,我们会给你发讯息到指定地点去取武器,然后等待我们的指令。一切都要按照指令去做,否则你也报不了仇,听明白了吗?”他说完递给我一个迷你通讯器。
“那我今天晚上要呆在这里?”
“当然,参加了这项行动,你还想回去吗?”光头男靠在沙发上沉默了一会站了起来,“你今天就好好想想自己的一生吧,我走了。”
光头男走后屋子内又陷入了死寂,我扫视了屋子内剩下的人,男女老少没有一个相似的人,每个人都在愣愣的出神,一副闲人勿近的感觉。
仅靠这些人就要刺杀公主是不可能的。之前开车的女人调查我得档案时,这个人的履历干净到没有任何污点,也就是说完全是个一般人,执行这么高规格的刺杀任务招揽这些人,怎么看都是烟雾弹,在掩护真正的刺客。
想到这些人构不成威胁后,我走到了门口,门外很安静,从门缝向外看漆黑一片不想有人看守的样子。我轻轻转动门把手,那个光头竟然把门锁了。
“你要是想去厕所,那边有。”坐在火炉边的那个青年突然开口,但却依旧看着壁炉的火焰,“你是新来的吧,也好明天就能解放了。”
没想到这些死气沉沉的认知中竟然有人向我搭话,我走到他身边坐下,火炉的火散发着温暖的气息,在冷雨夜有种特别的安全感。
我问他,“你在这里呆了多长时间了?”
青年盯着跳动的火焰愣愣的说,“三天了吧。”
“这里除了你们还有其他人吗?”
青年被胡渣围着的嘴竟微微翘了翘,他说,“有,就在这里,无时无刻都有嘶吼声顺着壁炉的烟囱传过来,你听。”
嘶吼声?我靠近壁炉屏主呼吸,可是只能听到木柴燃烧发出的声音,以及热气上升带来的微弱风声。
我扭头看向这个年轻人,火焰在他脸上跳的动着。他直勾勾的顶着火焰,五官的阴影让他看上去变得格外惊悚,这家伙不会是在这里困得时间太久疯了吧。
我不动声色的离开他身边,又回到门口位置,既然这里的人没什么威胁直接强行突破这扇门算了。
我戴上面具,左臂恶魔化轻轻用力门锁发出一声悲鸣断开,就算这扇门被打开屋内也没有人看过来,一个个都如同木偶一般一动不动,我有些怀疑这些人是否还活着?
据之前观察,这大宅内除了之前的光头男和门口举灯的老爷爷外还有一间屋子也亮着灯。希瑞欧和我签订的契约给予了我两个技能,一个是强制剥夺,另一个技能我一直没有用过,被称为灵魂探测,可以探测到符合恶魔口味的灵魂,用来侦察也没有问题。
恶魔之臂在我体内增殖出丝丝缕缕的脉络连接到我的视觉神经上,只觉得眼眶微微发热在我的视野内出现了代表灵魂的蓝色光团,楼上的房间内有一个,楼下有一个,应该分别是光头男和举灯老爷爷,除此之外看不到其他灵魂的存在。
怎么可能,这么大一个宅子只给几个炮灰用也太奢侈了吧。
我又转过身,视野内出现了唯一一个跳动的灵魂火焰,就是坐在火炉旁边的那个青年。
怎么会这样,我惊讶的发现除了少年以外屋内其他的那些人竟然都没有灵魂,也就是说都是死人!
难道说屋子里的那个少年才是boss?不过我这么大的动作,为什么这个少年没有任何反应,还有那些死人怎么看上去那么栩栩如生。
我小心翼翼的返回房间,来到了他的背后,这个方向如果突然发动攻击,对方绝对无法躲过。可是,他竟敢把后背暴露给我,是有什么底牌还是他只是个平常人。
我咽了口口水,看向那些站立在各处阴影之中的人,没有任何腐烂的气味,这些人看上去保存的非常完好。我走到其中一位女人前,这个女人直直的盯着脚下,面色依旧红润看上去栩栩如生,可是她只是一句躯壳而已。
或许能从她的死因中明白发生了什么。
我轻轻碰触这个女人的皮肤,皮肤依旧充满弹力稍稍用力按压皮肤之下好像有什么硬物。我加大了力度一角红色的尖刺穿破了皮肤,这角红色的尖刺晶莹剔透,凸出皮肤后有微弱的白气蒸腾出,同时带着些许血腥味。
这是血被冻成了冰?
我左手的指骨弹出利爪将女人的胳膊砍了下来,顿时水汽在断面凝结成雾气。我看向断裂的截面,无数血红色不规则的棱刺密密麻麻的充斥在这截胳膊内,就如同她的体内温度突然降到了绝对零度,细胞内液瞬间凝结刺透了身体内的所有组织一般。
“有趣,又有人陪我玩了。”
少年背对着我看着火炉,平淡的声音在这种情况下变得极为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