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海伦娜被打得叫苦连天之时，埃托雷的精神却是陷入了一个奇妙的状态中。
“这种疼痛要怎么形容……是谁给我的大脑注射了中枢神经兴奋剂后用汤姆逊机枪细细地扫了一遍吗？虽然大脑并没有痛觉神经。”埃托雷苦笑着给自己讲了个冷笑话。
虽然他已经脱离了大脑疼痛的状态，但整个脑子里面仍然是乱七八糟的，之前的头痛反应就是因为这些信息太多且太过庞杂以至于大脑过载，触发了大脑自我保护。
而且由于没有进行仔细整理，即使是现在已经理解消化了的这些信息，目前也只是自相矛盾的信息碎片而已。如果要类比一下这种情况的话……就相当于是有七千个初高中生在争先恐后地给他讲关于自己的中二设定——而且他还必须去认真研究那些中二幻想的可行性。对于一个力求知识严谨性的学者而言，没有比这再恐怖的精神污染了。
“然后，我现在要怎么办？难道要一点点地整理这些原·神代知识的碎片吗？啧，就算是把理查德·费曼那小子的场论演讲稿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仔细分开撕碎然后再让我原样粘好，都比这要简单一百倍——至少粘论文我还有个纸的边界可以开始找。这种毫无逻辑可言的字母串要我从哪里开始……疼疼疼……而且稍微一整理就感觉脑袋要炸了一样。”
即使是堪称人类计算力巅峰之一的埃托雷·马约拉纳，对于这种毫无头绪的杂乱信息也可以说是束手无策。
“警告，请你放弃研究这些知识，人类。”一个空灵的声音自四面八方传来，语气僵硬得如同一个机械一般。
“谁在这里？”埃托雷皱了皱眉，随后察觉到了异样。
他一直全神贯注地在研究新得到的信息，导致他一直都没发现其实自己在这里拥有着实体，也就是说这一处空间其实并不处于他的灵魂内部，而是另一处位置的空间这件事。是他的灵魂被拉入了这个空间，保持了人型。
“我这是研究失败大脑坏过载，死后到了冥界吗？”埃托雷挑了挑眉毛，他并不在意他自己是否已经死亡，反而十分感兴趣地观察起了自身和四周的情况，“看来时钟塔的典籍记载有误，神代结束之后，冥界也并没有已经潜入世界内侧啊。啧，可惜我的笔记本没有被一起带来，否则我就能把这个情报记载下来了。”
“这里并非冥界。而且，你的情报无误，冥界确实退却到了世界内侧。”四周再次响起了一个空灵的声音，但这次似乎有着些许情感的起伏。
“如果这里不是冥界这个情报属实的话，那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一种可能了。那些魔术师们一直渴望达到的——根源？”埃托雷再次猜测道。
毕竟他这次可是解析了乖离剑这个从各种程度上讲都很不得了的东西，恐怕是那两位所谓的世界抑制力坐不住了吧。
“此处也并非根源，但你的猜测是正确的。”
“重复，请你放弃对乖离剑的研究。”
这一次，那空灵的声音来了一个二重奏。这也让埃托雷彻底明白了，先前那机械的声音和拥有着情感的声音的确是分属于两个未知的存在，和魔术师们的猜测相符。
那么，如果和他对峙的如果真的是那两位抑制力，要怎么和对方交涉呢？埃托雷认真思考了起来。
关于抑制力的存在，时钟塔的典籍也并没有一个完善的定论，就连盖亚和阿赖耶这两个名字也只是魔术师们单方面臆想出来的，更何况很大一部分魔术师都并不认同抑制力的存在。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不管在哪一种理论中，自己也绝对没有足以反抗对方的力量。
飞速思考了一阵子之后，埃托雷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自己一没有和对方平等交涉的筹码，二没有让对方留自己一命的理由，那么，为什么在自己的研究会给祂们带来麻烦的情况下，祂们还要以商量的方式来和自己谈判，而不是选择暗中给Archer开挂让自己在宝具对撞的时候就直接死在乖离剑下呢？
在这种情报严重不足的情况下，埃托雷也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依我的推断，我的研究并不会给你们两位带来麻烦。因此请两位暂且告知在下，为什么要我中断研究？”
“你的研究会威胁到世界的稳定。”
“以人类目前的觉悟，是不能接触那些知识的。”
两个抑制力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奇怪的是，埃托雷并不觉得他们这种说话方式听起来会很杂乱。
不过埃托雷此时也并不打算思考这个问题，刚才那两位抑制力的回答中，其中一个回答让他瞬间打起了精神。
如果说科学的发展是开疆扩土的话，那么神秘学的发展就只能用逆水行舟来形容了。神秘正在以一个十分恐怖的速度不断衰退着，不管魔术师们如何努力，也不过是能让神秘衰退的速度稍稍减缓而已。
人类不能接触那些知识——如果说这句话是正确的话，那么神秘衰退的理由就很明确了：因为抑制力认为人类已经不配再拥有高等的神秘，所以就推波助澜加速了神秘学的衰亡。
想到这里，埃托雷有了个大胆的猜测：抑制力并不是担心一旦自己解析了乖离剑中的知识，自己会变得太过强大，而是担心让这些知识传承下去的话，会导致人类自取灭亡。
要知道，即使是神秘学衰退了数千年的今天，魔术师们仍旧可以依靠他们所持有的神秘对一般人类肆意生杀予夺。如果此时突然神代再现，魔术师们得到了单人对军级战斗力……
像埃托雷和远坂时臣这样遵守规则的魔术师毕竟是少数，大多数的魔术师都只是把人类当作可以用作下位替代的可再生魔术素材而已，否则圣堂教会也不会如此地敌视魔术师们——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魔术师们还会帮忙对付那些对人类威胁更大的二十七祖，魔术师这个存在早就被圣堂教会灭绝了。
想到这里，埃托雷陷入了沉思。
事实上，埃托雷很想向对方保证自己研究的知识不会扩散。但先不说祂们会不会对他报以信任，埃托雷自己也确实无法保证自己的研究不会扩散。毕竟埃托雷已经养成了准备数份的研究资料备份来分散保存的习惯，而且也无法保证这些研究资料不会被其他人发现。
“最终警告，将那些知识永久封存，停止你对它进行的一切研究。否则执行抹杀。”
“事实上那也不是主要原因，不过我觉得这种程度的灾祸也已经足以劝你放弃了。”
仍然是重叠的两个声音。同时也让埃托雷发现了，祂们的思考回路其实完全不同，一个就像是设定好的机器，只认死理，另一个就要人性化一些——但也是相对于对方而言。
事实上，人性化一些的那位，也是相对于整个种群来讲的，如果自己的回答让祂感到威胁，要杀掉自己，对方也是绝对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的。
注：理查德·费曼虽然是个伟大的量子物理学家，但他的论文演讲实在太过随心所欲，不管对的错的都放在一起，导致他的演讲中存在大量错误干扰信息，被波尔评价为“我觉得你应该重学物理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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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断章真是抱歉了，本来我这一章主要是补设定的关系，显得非常水，所以我是打算攒一章合成型超长章节再发布来着，结果突然被告知下星期有三科的随堂考……溜了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