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
没有丝毫的犹豫,在长刃触碰到那人的肩膀处时用力刺了进入,随后就像是切西瓜一般,用刀尖开了一条路,刀刃顺着路走下去将那人的左臂整个切了下去。
“唔……唔啊啊啊啊啊!”
那人的鲜血和狗的鲜血融合到一起后,哀嚎才传了出来,穿过空气,刺激着我的耳膜。
之前的战斗中要不是还没来得及听见哀嚎,他们就死掉了,或者直接就是野兽,嚎叫声虽凄惨,但却也未能让我先现在这样打个寒颤。
那叫声……实在是太惨了。
那被剁掉的手臂就那样顺着重力落在地上,鲜血涌出的声音黏稠又恶心。
想吐。
虽然这具身体对此惨状没有什么反应,就和之前很随意的捏爆了一个脑袋一样,似乎都是些司空见惯的事。
但是我怎么可能适应,即使之前已经经历过一回了,但是这次的惨状伴随着悲鸣,而且我的身上也同样挂着那条狗的残留物质。
血腥味让我精神上的头皮发麻,下意识的倒吸了一口凉气,甚至已经设想出了原本的我摔在地上成为一滩烂泥的那种景象。
恐怕眼珠子都飞出去了吧。
想要逃跑,想要离开这里,倒不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胜算,而是不想再面对这种血肉模糊的场景。
嚓——当!
但是身体却不允许。
抽出长刃,让那赤红的刀锋在空中飞舞,挡下了射过来的暗箭,我侧过身,另一只手用力,意图掰断还握在我手中的那杆长枪。但是那长枪的坚硬程度在我之上,使出了目前最大的力量,也就只是让那东西有一丝的弯曲,并没有任何要被折断的迹象。
“喝!”
见我掰断不成,那男人用力将我手中的长枪抽了出去,在我的手心留下了两道血痕,迅速重摆架势,旋身跳起,直接一个回旋枪挥了下来。
那长枪的长度实在是有些麻烦,在那一瞬我已经无法退到安全距离,虽然枪这种东西不像刀剑,主要是由刃组成的,但是那铁棍刷在身上一样能震颤我的内脏。
“妈的……”
短时间内无计可施,下意识的骂了一句,将手中的魔力迅速分散开,让刃变为平面的墙壁架在自己的身侧,心想着既然当初能扛得住一只大鸟的撞击,这长枪的挥力不至于把自己劈成两段吧。
当!!!!
心想着那样,也确实是挡了下来。
“咕唔……!”
但是即使这样,那种蛮横的力量还是震得我一侧的手臂发麻,五脏六腑也跟着一阵的翻江倒海,喉咙内有某种咸腥的味道,但是我往下压了压,最终没让那口血从我的口中吐出来。
仅仅是一击就吐血,那岂不是要被对面这玩杂技的看不起,战斗力和战斗技巧可以有些差距,但是气质上绝对不能输,在这个关口满脸煞白口吐鲜血,那不是就是把「我现在正处于下风」这种事写在脸上了么,这种涨他人威风的事,我可干不出来。
但是也确实有些难办……武器这玩意,一寸长一寸强,现在我因为刚刚的挥击被震飞,距离已经被拉开了,现在想要拉近距离已经有些难了。
这样就陷入被动状态了啊……而且那棵树上放暗箭的还没——
……咦?
树上的那个人跑哪去了?
难道弓兵要下来近战了?
那个被剁掉手臂的家伙也还在原地挣扎,看起来并没有被那个队友拖走治疗。
那那个人去哪了?
在树上的敌人突然从明处消失,这可不是什么「敌人少了一个」的高兴事,那种敌在暗我在明才是战场上最恐怖的事,更何况占在还是在夜间的森林,稍不注意就会被什么人从哪个角落偷袭。
而且这拿着长枪的家伙,一时半会也是无法击败的,甚至不知道我能不能击败,面对这两个棘手的家伙……我的胜算真是可以用一只手的手指头掰算出来了啊。
“队长!我们来支援了!”
正当我陷入苦恼时,不远处的喊声让我的心跌至冰点。
我他妈怎么就忘了这几个家伙刚刚放了信号弹这件事呢。
光是这几个就够我喝一壶的,再开几个小队,这他妈不只是喝一缸了,这是让我喝两个游泳池啊!
果然还是得离开这里,一会来的人会更多,正面战斗我一个人根本消化不了,但是这玩长枪的,身手不见得比我差,灵活性甚至可能比我还高,而且我的四面八方或许早就被包围了,我又往哪跑啊!
“哈。你来的正好,我已经消耗了这女人的体力了,接下来我们就合作拖下去,等小队们集合,直接活捉这女人!”
他妈的狗屎东西,想的还挺美,还想活捉我。
那我该怎么办,是就这样认命,还是干脆直接像漫画里的英雄就地自刎?士可杀不可辱啊。
“是,队长!”
后赶来的那个男人就站在长枪男的侧后方,士兵专用的帽子严严实实的盖住了他的头,像是跑了很久的路一样,半蹲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着,但是嘴上还不忘回应他的队长。
但是这个身影好像有点……
“队长……?我只是我这个小队的队长,你的队长是谁——”
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长枪男想转过身质问那个男人,但是下一秒,战局瞬间扭转。
那个带着帽子的男人在长枪男还没有完全转过身时,向前迈了一步然后伸出手从后捂住了男人的嘴,然后另一只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十字架样式的匕首长短的细剑,直接插\进了毫无防备的男人的胸膛中,最后用力一扯,锋利的细剑直接让那男人的胸口到腰部连成了一道血口。
“其实暂时是独行的,要说队长的话,大概就是我自己吧。”
回答了这么一句话,在长枪落地的清脆声后,表示那男人倒下的声音,鲜血直流,染红了银色的枪尖。
果然正义的背刺的伤害要比正面攻击的伤害高么?
不不不,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应该是去想面前这个帮了我的二五仔是——
“哈啊,终于是赶上了,所以我都说了,一个女性在外很危险啊。”
“啊,果然是你啊。”
看着男人摘下帽子,将手中的细剑放进腰间的皮质剑鞘里,我紧张的神经在这一瞬间松了一口气。
“艾恩,你果然是个随意的家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