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尔刚走出房间,伸了一个懒腰,径直朝酒吧的方向过去。
酒吧里的人已经相当少了,在场的客人只剩下坐在角落的中年人,还有正靠在吧台上休息的酒桶。
纳尔直接走到酒桶旁边坐着,酒桶见他,从吧台下拿出了一个本子,递给了纳尔。
纳尔翻看了一下,问道:“有什么大任务么?这些任务太没意思了。”
闻言,酒桶默契地拿出一张造型精美的纸张,答道:“有啊,这个。”
纳尔接过来看了一眼,便抬头看着酒桶。
“在洛城大臣选举会议之前…暗杀议员罗摩托夫?有意思……可这是一个月前的任务?”
“嗯,不过你大可以接受它,因为至今还没有人完成过这项任务。”酒桶似笑非笑地说:“还有,我刚才听到消息称:因为罗森遇害,大臣会议选举将延缓一个星期,你还有充足的时间。任务成功的话,说不定奖励会很丰富的,并且这次绝对不会有什么组织派杀手跟你抢任务之类的……因为……”
酒桶停顿了一下,笑道:“因为在此之前,所有前去暗杀罗摩托夫的刺客……没有一个人回来过,据说,罗摩的身边跟着一个非常恐怖的保镖,这段时间已经陆陆续续的十几个刺客失踪了,而那个神秘保镖则被称为‘刺客杀手’”
“我要接。”纳尔的回答很简单。
久久地盯着纳尔,酒桶叹口气道:“我劝你还是别去为好,我听说……听说消失的那群人里面…也有宗师级的刺客,而且,我是真的劝你不要去,据说有人找到了某个消失在这项任务中的一名刺客的尸体……”酒桶犹豫了下,缓缓说道:“死相极为难看,尸体严重腐烂,并且表情相当扭曲,好像生前十分恐惧一样……”
“……接了。”
“你当真?我是说真的!这个事情很诡异,你不要太不当一回事……”
本来情绪比较激动的酒桶说话的语气突然缓下来。
“有趣。”
酒桶看见的只有纳尔漆黑的墨镜下,透露出少许兴奋的目光。
随后,酒桶仿佛自嘲似的说:“我忘了,你不是应付保镖之类的专家吗?”
接过那张纸后,纳尔放松地伸了个懒腰:“工作的事情谈完了,让我们来聊聊天吧。”
他拿过一杯酒喝了一口,问:“最近过得怎么样?我可是走了一个月了。”
闻言,酒桶摆出了一张愁苦脸:“纳尔,我跟你说实话吧,我觉得我这家店可能开不下去了。”
“发生了什么?”
酒桶心情郁闷地说:“你不在的这些天里,我被多少人给威胁过了知道么?”
“?“纳尔惊讶地睁大眼睛,问:“哪些人?”
“呵呵!”酒桶也灌了一杯酒,嘲讽似地笑一笑:“各种各样的刺客兄弟会、教廷、杀手组织、冒险者工会的巨老们……md,一个比一个NB,跟老子吹鼻子瞪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其实不就是看洛城的局势不错,想要分一杯羹吗?你看,再过几天就有新的政府官员了。如果这个官员能得到控制的话……说实话,我是真的干不下去了,刺客这一行,又累又不受待见,根本就没有未来和希望。”
“那可不一定……”
“哈哈!曾经的我也是这么想的,那时我真是天真,居然直到我的妻子和孩子被别人派人刺杀后,才明白了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只有当酒桶这么说的时候,纳尔才强烈地意识到酒桶已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这一事实。
“哈哈!所以我用自己获得的惨痛教训,来告诉你:纳尔!刺客是不需要亲近的人的!你不知道那个人会在什么时候,成为用来击垮你的最好道具。”
说着,酒桶别有深意地往纳尔的房间方向看了一眼。
纳尔淡淡地问:“你是说她?”
“嗯……虽然提这个不太好,但你还记得你以前的那个徒弟吗?”
霎那间,酒桶突然感到自己竟然无法吸入氧气,但这段时间只持续了一小会。
纳尔松开了握紧的拳头,波澜不惊道:“我还以为我已经忘记了,抱歉,失态了。”
感受到莫名的压迫感已经消失了,酒桶这才喘口气:“……一个刺客,终究是不需要感情……”
他的语气仿佛是在回忆什么似的说道。
纳尔站起来,黑色的袍子遮挡住了明亮的光线。
“这不是没必要么?”
“没必要……什么?”
纳尔低头俯视着座位上的酒桶,问:“为什么人总是要为了某样东西放弃自己?至少我不愿意。而且……”
纳尔顿了顿。
“而且,我会教她成为一名优秀的刺客,而不是连自己都无法守护的废物。”
纳尔带着不屑的语气,离开了吧台。
“等等,”纳尔忽然又转过身来,对着懵逼的酒桶说:“要不要来打一把牌?”
酒桶:“……”
几分钟后。
“哎我说老千,你这牌没乱发的吧?”
“我会乱发牌?”角落里那名被唤作老千的中年人此时正抽着烟,一旁放着一瓶威士忌,流里流气地翘着二郎腿,给纳尔还有酒桶几人发着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