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鸳2

作者:血色天都 更新时间:2019/4/13 8:20:36 字数:4462

“源夕,我们走吧。” 云鸳扯了扯他的衣角,又顿了顿,小声道,“我饿了。”

紧张的气氛瞬间被打破,源夕回眸,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脑袋 ,“你这里整天都在想什么?就知道吃。”

云鸳立即抱住他的手臂,仰着小脸,笑眯眯 :“源夕,那走吧。”

“好吧,那你想吃什么?” 源夕一改冰冷表情。

“龙国的翡翠白玉饺子特别有名,要不去尝尝?” 见云鸳迟疑些许,他笑着说道。

“嗯,那就这个了。”

两人转身,朝不远处一家酒楼走去,全程无视在一旁怒气冲冲的雪忆尘。

“喂!你们?”

雪忆尘冷着脸,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这到底算怎么回事,被无视了也就算了,居然还有心情去吃东西。

夺妻之仇,不共戴天,雪忆尘恨恨地想道,心里却是筹划着怎么把人抢回来?

为什么要用抢?咳咳,反正本来就是自己的,手段什么的,并不重要。

他死死地盯着云鸳的背影,却是让前面的云鸳心底一阵发寒。

“源夕,我怎么感觉有什么东西跟着我们?” 她下意识地靠近了源夕一点。

“一条野狗罢了。” 源夕笑着瞥了眼身后面如土灰的雪忆尘,打趣道。

雪忆尘几乎将指甲抠进了肉里面,但限于龙国律令,不然他早就上去把前面的黑金饰纹长衫男子爆揍一顿了。

云鸳抬头望了望前面不远的酒楼,生意兴隆,进出的人影可谓是不绝如缕。

突然,她却感觉源夕骤然间消失了,慌慌的转过身,只见他拿着一串糖葫芦站在她身后。

“给。”

“什么时候买的?” 云鸳心甜如蜜,接过糖葫芦,舔了舔。

“就在你刚刚发呆的时候。” 源夕回道。

就在两人刚准备步入酒楼时,谈笑间,云鸳却是不小心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软软的,很香,她抬头一看。

却见那人身着黑色儒裙,外披一件纱衣,风采翩翩。

再往下看去,两条圆润的玉腿在分叉的裙摆下若隐若现,玄色丝带绑腿下是一双木屐,绾起的发髻戴着简单的木簪子,腰间别着一条紧束的黑铁长鞭。

“云曦妹妹,你怎么会在龙国?” 那人吃惊地开口,扶了扶云鸳的肩。

“我们,认识吗?”

一旁的源夕见状,立马解释道 :“蝶舞姑娘,你想必是认错人了,这是云曦的妹妹。”

跟在他们身后的雪忆尘,见到那黑裙美人,身子立马往酒楼红柱边上一躲,心中却是疑惑。

迷迭舞怎么会在这里?还有,她居然不是云曦?一时的信息量有点大,他有点接受不过来。

就在他准备继续听下去的时候,一条黑铁长鞭蜿蜒而来,生生贯穿了他眼前的柱子,距离他的眉心仅仅分毫。

“公子,偷听别人说话可是非常不礼貌的哦。”

打发玩雪忆尘之后,蝶舞簇拥着两人上楼,说是要好好招待他们一番。

雅间内,蝶舞席地而坐,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肩头,地上铺着上好的浅绿色锦席,窗前淡茶色的轻纱帘让光线变得柔和

见云鸳在窗边晃荡,她抬起左手,朝她招了招手,“云鸳妹妹,来姐姐这边坐。”

但云鸳却直接走向了源夕,身子和他挤在了一块,源夕连忙放下手中茶杯,扶了扶她快要栽进他怀里的身子,皱了皱眉。

“你们俩的感情真好。” 蝶舞一笑,缓缓道。

源夕没有回应她的话,只是低头看了看靠在自己身侧的云鸳。

这丫头和自己也是越来越亲呢了,但他似乎并不怎么抗拒她。

“好了,先吃杯茶吧。” 见源夕不说话,蝶舞抬袖,拿起茶壶,轻轻地将他面前的茶杯斟满。

短暂一聚之后,源夕带着云鸳告别了蝶舞,来到城郊的一条小河边,他坐在一块大石头上,折了一片树叶,轻轻吹响

“源夕,你吹的曲子真好听。”

他回头看了看坐在他身边不安分踢着水玩的云鸳,一时间失了神。

他喜欢的云曦,何曾不是那个单纯可爱的云曦呢?

“源夕,我也要学这个。” 云鸳也学着他摘下一片叶子,却是怎么也吹不响。

他回过神,笑了笑,“好啊,我来教你。”

教的人很耐心,源夕很耐心地教她,但学的人却是厌烦了,她不耐烦地把叶子一扔,囔囔道,“不学了,怎么都学不会。”

源夕倒是摸了摸她的头,说道,“没关系,你觉得好听,我吹给你听便是了。”

云鸳靠着他的肩膀,心中一暖,接着又有点不甘心。

“可是我想跟你合奏一曲,就像姐姐一样。”

夜色渐深,源夕一动不动地坐在河边,静静吹着晚风,而云鸳却趴在他怀里睡着了。

小心地将她抱起,回到一开始预定的客栈房间,源夕将她放下,却见一双玉臂抱住了他的头。

“这是什么东西,圆圆的?”

源夕也是哭笑不得,但她的爪子拽得紧紧的,直到她翻了一个身,才放了手。

他起身,看了看窗外的夜景,却见几个黑影朝酒楼方向窜去。

此刻,蝶舞依旧没有入睡,她知道有人会来找她,白天在酒楼前威慑雪忆尘,也是在警告某些隐藏在暗处观察的人。

她躺在床上,看着窗柩上树叶的影子左右摇摆,几道人影猫着脚步闪入房间里,轻如蝉翼的落步声几乎让人无法察觉。

她看起来一动不动,但早已经握紧腰间铁鞭,等待那几个人影的到来。

一个黑影走近床前,抬起刀,一道白光落下,手起刀落,叮的一声,刀落在了床榻上。

蝶舞自床榻上腾身而起,单腿勾住榻上横梁,铁鞭直直朝前甩去。

刹那间,只见一道血光迸发,瞬间染红了窗纸,铁鞭尾端的长刺直直刺穿来人喉咙。

接着又收回铁鞭,勾住前方的横梁,身影荡向前方,双腿夹住一人的脑袋,半空翻身一转,咔嚓一声,又一人命丧黄泉。

她稳稳落在地面,铁鞭蜿蜒而去,直袭最后一名刺客的眉心。

但那刺客显然与其他两名刺客不同,身形矫健,见那金属长刺朝他面门袭来,迅速侧身,闪过了这致命一击。

“还没完哦。” 她好心地提醒道。

猛然将铁鞭收回,长鞭上的金属倒刺朝黑衣刺客的脖颈拉扯而去。

刺客也是反应极快,长刀一挡,细碎的倒刺自刀面上拉过,在这夜晚的房间里,擦出密集爆裂的火花。

“你的任务失败了,可以滚了。”

铁鞭回到她手中,在手里汇聚成一把没有剑柄的剑,斜指前方。

刺客看着对面的蝶舞,在月光下,她的脸镇定自若,带着几分笑意,却更像是对他的轻蔑。

他左右歪了歪头,活动了一下筋骨,开口道 :“动手吧,出于对同行的尊重。”

“同行?你们倒是有趣,要说你们是杀手,倒也侮辱这个词。”

“你……” 话没说完,月下人影翩跹而过,一道长长的血光溅起,却是卸掉了他的一条手臂。

“回去告诉你们少主,就说迷迭舞会去夜国,到时候叫他多派几个人来,或则他亲自来。”

黑衣刺客紧锁双眉,强忍住断臂的疼痛,鲜血从口中喷出,跪倒在地板上。

闻着满屋子的血腥味,他却忽然哈哈大笑,“你以为我们只是来送死的吗?那你也太小看断魂门了。”

“你们到底干了什么?” 她敛起笑容,冷声质问道。

“你永远不会知道的,哈哈!” 说完,他嘴角留出一道殷红的血迹,噗通一声,栽倒在地,而那股留在嘴角的笑意却让人琢磨不透。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也顾不得有人没人,源夕直直地把门推开,看到了站在血泊里的蝶舞。

见源夕赶过来,她赶紧整理了一下脑袋里的思绪,抬眸问 :“云鸳呢?没跟你一起回来?”

“没有,她睡着了,我看见有人影朝你这里过来,便过来看看。”

“遭了,断魂门的人肯定把云鸳当成云曦了。”

闻言,源夕身子一震,没等蝶舞继续说话,翻身上屋,极速在屋顶跑动跳跃着,心里乱成一团麻。

不知道什么时候,云鸳就像一根钉子扎进了他的脑袋深处,明明一开始只是因为她长得像云曦,他才对她如此宠溺,而现在却是习惯了有这么一个人整天腻在他身边。

没有多想,翻身进了所居住的客栈,朝楼上步去,猛地一推门,却看见了特别香艳的一幕。

云鸳衣裳半解,挂在一名白色短发男子的脖子上,脸上淡着红晕,看起来甚是撩人,两人的呼吸在寂静的房间愈发变得厚重。

源夕死死地咬着牙,飞身过去,直直拽起那人的衣领,把他扔在一旁的地上。

“啪嗒” 一声,一声响亮的耳光在房间里响起,雪忆尘呆呆地看着源夕停在空中颤抖的手,还有印在云鸳左脸上那红红的巴掌印。

云鸳显然是被这一记耳光打醒了,她摸了摸那红肿的左脸,一脸委屈地看着站在眼前的源夕。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语气不带任何感情。

他冷冷地转身,云鸳却是起身紧紧抱住了他,泪眼光光,哀求道,“源夕,鸳儿知道错了。”

他只是看不惯她和任何男人搅和在一起罢了,就算是她中意的人。

可是他又不是她的丈夫,云曦委托自己照顾她,他也一直把她当做妹妹,保护她,照料她。

可是,仅仅是妹妹吗?源夕不清楚,他板开云鸳的双手,直直地走了出去。

“你去哪?云鸳还好吗?” 门外,蝶舞看着冲出房间的源夕,却是莫名其妙。

夜入三更,源夕沿着幽静的长街,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他又回到了客栈的小楼边上。

雪忆尘在楼下焦急地转悠,见源夕回来,他直直地说道 :“她现在就在屋顶边上。”

源夕一怔,他知道,云鸳在等他。

默默地跃上屋顶,只见一方红影缩在风铎飞檐的一角,抱着双膝,墨发被打散,丝丝缕缕,飘荡在夜风中。

蝶舞站在一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她有话对你说。”

看着云鸳那危险的行为,他心里一酸,慢慢走到她后头。

云鸳忽然警觉地回过头,双腿一伸,一只鞋子脱落,掉落底下深不可测的黑暗。

“我回来了。”

两人就这样对视,宛若隔了一个世纪之远。

片刻,云鸳朝他伸出双臂,他眸底一笑,抬手将她抱起,两人身子相贴,却格外温暖甜蜜。

“以后别做这种傻事了,万一源夕没来。”

云鸳静静地埋在他胸膛里,没吭声。

见她不说话,源夕轻轻地摸了摸她微微浮肿的小脸,温声道,“还疼吗?”

她原本只是委屈,随着源夕这一说,心底一阵巨恸,两行热泪隔着他的衣领流了下来。

感觉到胸口的湿润,他抬起她的脸一看,却见眼眶湿红。

源夕感觉心中一阵刺痛,抱住她的双手也是紧了紧。

云鸳将身子往他怀里缩了缩,抬眸静静地看着源夕。

“对不起。”

“对不起。” 一男一女的声音异口同声地响起。

“源夕,我……我以为那是你……我……” 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又抽泣了起来。

源夕只是抱着她,闻了闻她发间的幽香,低头在她颈窝里吻了吻。

感觉到颈窝的一阵酥痒,她不好意思地抬眸看了看他。

源夕看着她这可人的样子,抹了抹她脸上的泪痕,下一秒,便重重地吻了上去。

她几乎被吻得窒息,慢慢地,心底一热,开始回应他的索吻。

热情过后,源夕又轻轻在她额头点了点。

“鸳儿,你以后心里只准有我一个人。” 虽然感觉自己很自私,但他还是把话说了出来。

“嗯。” 云鸳舒舒服服地躺在他怀里,两人坐在屋顶上,看着那一轮满月。

雪忆尘就这样看了很久,似乎有些落寞,蝶舞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调笑道,“尘将军,有没有一种戴绿帽子的感觉?”

雪忆尘咬了咬牙,恨恨地看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

“有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不知道你想不想听?”

“断魂门?” 他疑惑地看着蝶舞。

“断魂门现任少主,全名赤鸾,夜国执政赤睚,你猜他们是什么关系?”

“赤鸾我见过,金瞳碎金发,而赤睚,血瞳银发。” 雪忆尘摸了摸下巴,思虑道,“一个生在北域,一个生在南国,他们能有什么关系?”

“那我现在告诉你,他们是兄弟,你信吗?”

“不信。”

夜国,侯府,赤鸾一袭及地黑袍,望着天光破晓那刻的银白,东边的云瑰如同火舞。

“我喜欢朝霞,这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黑兜帽下一头碎白银发,血瞳奕奕。

“只可惜这朝霞,稍纵即逝。” 赤睚勾起嘴角,双手靠背,紫衣银发在晨风中飘飞。

赤鸾的神色黯淡了下来,看了看一旁的赤睚,“我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但希望你也不要失约。”

“你知道吗,像你这样多情的人,一般都,” 赤睚冷冷地对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道,“活!不!长!”

“龙国的计划怎么样了?” 他接着问,“我把断魂门交给你打理,可别让我失望。”

“她身体里种了血种,到时候,可以帮上我们的大忙。”

黑袍旋地,化作一群暗鸦,冲天而起,眨眼间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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