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裡
──……這裡是哪裡?
「收縮壓13.3千帕,舒張壓為10.0千帕……處於正常水平(正常成年人的收縮壓為12.0~18.7千帕間,舒張壓為8.0~12.0千帕間)。」身邊一把冷冰的聲音這樣說,那不像是人類的聲音,硬要說的話,就是機械模擬的人聲吧。愛佳感到自己的身體漸漸使得上力,眼皮也終於可以打開,讓瞳孔感受著光線帶來的不適感。
「……大天使的體質果然與一般人類不一樣,好強的復元能力。」
這是怎麼一回事了……這裡是……
「這裡是『組織』的那輛戰車──『影姬』的內部,妳能夠醒來真是太好了。」
一冴……姊?啊……對啊……我被金爾占基……
「對呢,以妳那樣的身體去應戰,實在太勉強了。不過現在都解決了,放心吧。」
解決了是指……
「沒問題的,妳很快就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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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周遭的聲音漸漸傳入耳蝸之內,愛佳微微睜開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家庭餐館坐滿顧客的畫面。
「……咦?」她輕輕地低呼了一聲,展示出極大的疑惑。她不是應該在下幻界嗎?不對……金爾占基的攻擊令她失去了意識……也不對,在出發之前,不是已經在這裡展開了「幻想結界」嗎?剛剛又是什麼狀況?現在又是……
「啊啦?小愛醒來了呢~歡迎回來。」一冴輕快地說著,愛佳發現自己仍然倚在一冴的肩膀上,嚇得彈開了好幾個身位,差點摔在地上。「喂喂~我就這麼可怕了嗎?」
「呃……不是──等等!這是怎麼一回事了?」愛佳眼神在整個家庭餐館內遊走,露出不解的神情。
「啊啦?小愛妳忘記了嗎?我不是在家庭餐廳內卿卿我我、咕啾咕啾……」
「笨蛋!妳是變態喔?再說,什麼是咕啾咕啾了?人家是認真的在提問,妳也認真的回答好不好!」愛佳用力的吐槽回去,一冴露出一臉好像被什麼爽到的樣子,然後向她報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嗯~好啦好啦~不鬧了~我們來直入正題吧──」一冴摸了摸後勺子,眼神從大大咧咧的樣式漸漸變得老神在在,「──『組織』的人造能力已經成功研發了。」
「……」愛佳臉色一沉,這不難叫人想起「絕望迷子」的事情,要是再多幾個好像二音一樣的悲劇人物的話……
「至於研發目的顯然是衝著塔納托斯或是『絕望迷子』而來,『組織』似乎已經沒辦法再處於被動了,任何一方被抺殺掉,就可以阻止契合的發生。」
「就是說,『組織』打算量產化這種能力,然後隨便毀了其中一方?」
「嗯……想法就是這樣了,可是『組織』人造能力的技術還是缺了一塊,並不完全。成功率之低,令到『組織』還是沒辦法量產化。」一冴低聲說著,「這樣一來,我們還有時間和空間去救回二音。」一冴的結句有如子彈一樣貫穿了愛佳的腦袋,對於要怎樣保護二音,怎樣拯救他,愛佳甚至捨棄了大天使最尊貴的「翼」也沒辦法找到答案,然而現在──
「那麼……我要怎樣做了?」
「搶在『組織』之前,毀了塔納托斯,這樣二音就能保住性命了。」
「可是,單憑我們又怎樣跟魔神之主對抗呢?就算是擁有『翼』的我也沒辦法絕對的信心,更何況──單單靠妳只有不到30%『絕望迷子』的能力,怎麼也不夠用吧?」
「放心吧,我們絕對會比『組織』更快……」一冴邪氣地對著愛佳笑了笑,愛佳對她的笑臉歪了歪頭,「我不是說嗎?就是『他們人造能力的技術還是缺了一塊,並不完全』這樣的話。」一冴說罷就從男用西服的口袋中掏出了類似汽車防盜器的物體。
押下。
對啊……我幾乎都忘了。那傢伙──松田一冴,就是那個天才的科學少女,她可是『組織』的幹部成員啊。愛佳看著家庭餐廳外,有一輛與眾不同的車輛閃爍著它的訊號燈──
「沒錯,人造能力缺了的那一塊,就在我的手心裡。」一冴露出咧嘴的笑容,看向她的愛車──「影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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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嗯……這樣躺好就可以了嗎?」愛佳的聲音從車箱之內傳出,她好像正要躺上什麼地方似的,
「嗯,躺好就可以了。放心吧,不痛的哦,我會溫柔一點的。」一冴的聲音隨之傳出,這大概是她們倆人的對話吧?就是說,車箱之內只有她們吧?
「是喔……嗚哇哇~~等等等一下!人家還是好害怕耶……」愛佳好像看見什麼恐怖的東西似的驚呼起來,
「所以說,我會好溫柔的給妳做喔,放輕鬆就可以了。」一冴溫婉地安慰著受驚的愛佳,然後傳來叩叩的腳步聲,一冴正在走近愛佳嗎?
「咦……咦咦咦?那個東西……這麼大……要刺進我的身體……」愛佳似乎陷入無盡的慌亂之中,她說話的聲音開始抖擻起來,
「難道說……妳是第一次嗎?」一冴有點訝異地問道,
「妳……笨蛋!大天使怎麼可以會做過那種事!」愛佳二話不說就吼回去。「而……而且!這種事……第一次做時會害怕……也是很正常的事……吧……」愛佳的聲音愈到後面就愈少,最後以如蚊一樣的聲線結束。
「可是沒辦法了喔,妳已經答應我要做了。」一冴的聲線仍然溫婉,然後傳來一陣「呼咪」的聲音,那聽起來是愛佳的叫聲。
「也、也是呢……那、那麼,衣服──那個……脫掉比較好吧?」愛佳聲音顫抖的問道,單單從聲音就已經可以得知,現在的愛佳陷入異常的害羞之中。
「不用不用~我技術很好,很快就可以了──」
咕啾!
「呼嘰!!!」
「嗯……這樣就好了,接下來就是靜觀其變了。」
「哇嗚嗚~真的好痛啦──」愛佳流出了豆的的眼淚說,「注射什麼的果然很可怕!」說起來還真是丟臉,失去了翼之後,大天使的體質傢伙已經下降到跟一般少女沒什麼分別。
「要將整個強化和激發能力的數據實體化,然後直接影響腦內的中央處理……最快的方法就只有注射了。」
「就不能換個不痛的方法嗎……」
「……妳到底要多像小孩子了。」
「沒有『翼』的我根本就是平凡人類啦!」愛佳賭氣地說,
「賭氣的小愛好萌!」
「才沒有賭氣!現在的情況不是耍寶的時間啦!」
「誒~~小愛真的好萌嘛!」一冴不滿地說著,一般向著愛佳索吻。「──不過我想我們差不多要移動了,器材也得好好的隱藏起來。這台製作器如果被『組織』發現的話可就糟糕。那麼照原定計劃行事吧!小愛在薩姆吉爾城內等我吧,那裡現在應該是無城主的狀態,還有點小事……我弄好以後就會駕著『影姬』前來支援了。」
「嗯,那麼我就出發了喔。」
「祝妳武運昌隆!」
「……那句話不是這樣用的吧……」愛佳最後留下一句無力的吐槽,氣息就在這個空間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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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接下來──」一冴伸了伸懶腰,「影姬」的內部剛剛化成類似手術室的樣式,現在已經漸漸變回一輛車子應有的間隔。一個少女的身體躺在車子的後座──應該就是那裡的位置從來都沒有改變。「啊──走了走了~起來吧。」
「……」咲搖了搖乏力的身體,以虛無的眼神看向一冴,「我需要能力。」
「所以,這樣真的好嗎?」一冴手支著臉龐對著愣神的咲說,「那個是未知的世界,我個人倒不建議妳這樣武斷就──」
「我需要能力。」咲以虛空的眼神看著一冴。
這個空間,
在這一刻好似凝住了一般,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