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是否提前将幕布拉开花了点时间。毕竟从十一章开始才介绍真正的世界观还是有点慢热了。但是如果按着脑洞写下去,总有种剧情会变成脱缰野马的感觉。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笔下走火吧。所以,最后还是决定照着原本的剧情写下去。)
“好了,十八点!多谢款待!”蓝梦雨露出得意的笑容,一边翻开盖着的底牌,一边像彰显自己是获胜者般举起缩在袖子里的右手。
“什么——!可恶……要是刚刚再分一张牌的话……”
菲琳露出悔恨莫及的神情,翻出她底牌的方块五,加上原有的梅花J和黑桃二正好十八点。在同等点数下,坐庄的蓝梦雨胜出。
“嘛,这只能说明你运势不好啦~来,继续下一把吧?”
“真的只是运势不好么?我说梦雨,你没出老千吧?”高村一边像忍者甩手里镖一样撒出钞票,一边有些愤愤不满的说到。
“没有没有~我分的清可以出千的场合和不可以出千的场合啦。像现在这样被爱丽丝直直盯着的场合,就只能堂堂正正的正面对决了。对吧爱丽丝?我没耍什么小脑筋吧?”
“……啊。什么什么?发生了什么?”一直靠着柴郡肩膀的爱丽丝仿佛被惊醒般,突然直起了身子。毕竟无论她睁不睁眼眼窗里的红光都会一直亮着,所以才难以判断她刚刚是否睡着了。
“喂,爱丽丝不是根本没醒着么!这局不算啊不算!”
“欸~可是我刚刚真的没做什么手脚啊?”
维拉托把自己已经爆掉的牌扔给洗牌的柴郡,没由来的叹了口气。
结果他们还是没去那所谓的新区域探查。而爱丽丝在知道冬妮娅也在千集三越区域巡逻后,也立刻没了清理奇体的兴趣。待在俱乐部里百无聊赖的几个人,就这么聚在吧台前打起了扑克。
“好嘞,下一轮下一轮!虽然在情报搜集方面我逊你一筹,但在打牌上我是不会输的!就这么打到晚上,晚饭就继续点外卖——”
菲琳的话语,被脆弱的门板撞击已经微微留下凹痕的墙壁的声音打断了。
“喂!来个人搭把手!我们快要抱不住了!”
以一种非常滑稽的姿势抱着披着灰布的某件物品挪进俱乐部的,是一脸吃力且虚脱表情的虚和迪恩。
“什么东西啊……嚯!好重!啊,我的腰我的腰!”
“还是换我来吧,高村先生……”
“呿,我还没落魄到要白翼来担心!快让开!”
“——还是我来吧。”
柴郡就这么直接将那看上去十分沉重的东西轻松的抱了起来,不知为何还轻轻掂量了一下。紧接着,眼窗内的红光露出了应该是表示疑惑的眼神。
“……这是个人?”
“诶?”
啊,真的。当柴郡将看上去像灰布的斗篷掀开后,露出的是一个长相可爱,留着棕色卷发的娇小少女。难以想象,看上去这么瘦弱的身材,怎会具有那么沉的重量。
“这是谁?”
“不认识。我们在巡逻的时候遇到了她。”
回答这个疑问的是紧跟在虚与迪恩后面进门的冬妮娅。当她看到仍在努力与瞌睡抗争而不断顿头的爱丽丝时,淡黄色的漂亮眼睛紧紧的眯成了一条缝。
“那为什么要把她带到俱乐部来?这里可不收流浪汉。”
“还要我重复一遍么?我是从阈界发现她的。我要么把她丢给阈界的奇体任意摆布,要么把她失去知觉的身体搬到这儿来。”
“啊,这个人我认识!是之前从阈界深处出现的,差点把我爆头的奇怪家伙!”
此刻凑上前来的蓝梦雨这时像是突然想起来指着柴郡怀里的女孩说到。
蓝梦雨是俱乐部内少见的具有进入阈界能力的佩恩。虽然能进入阈界,但身体会变成一个只有20cm的白色兔子玩偶,根本没有任何战斗能力,也不会引起奇体的注意,是一种完全辅助类型的灰影;几经考虑后,花清弥还是将她任命为了佩恩,成为了不能进入阈界的佩恩里为数不多的“眼睛”。
“梦雨,你认识她?”
“不算认识吧……毕竟我直接被她的枪击吓跑了,之后也没在阈界里看到过她了。”面对菲琳的疑问,蓝梦雨边摆弄着头上的黑色贝雷帽边皱起小脸。
“她醒来后估计也会大吵大闹……你明明知道的,冬妮娅。我可是还清楚记得你上次带来的那个倒在小巷里的人——主要是她那让人感觉内脏都在晃动的尖叫。”高村仿佛回忆起什么可怕的经历般,露出一副苦闷的神情。
“那就交给你们对付了。我可要回去继续巡逻了。”
“等、等一下,冬妮娅……!让我们先休息一下……”
“你们不用跟来了。我只是暂时不想待在这个房间里而已。”
“欸……”
就如她进门时的突然,冬妮娅雷厉风行的离开了俱乐部,同时不忘大力的带上了门。
“冬妮娅那家伙……又责任推卸给我们,我们还有工作要做呢,可恶!”
诶,原来还有工作的么?
“不过,这个要怎么处理啊……玛莉?”
“额……等吉斯先生回来处理?”面露纠结的玛莉,最后给出了一个中肯且不出意料的回答。
“也就是看是这枚定时炸弹先爆炸,还是拆弹专家先到场么……”
“就是这样。我们只需要小声一点,不要吵醒她就行。她看起来似乎只是睡得很香,而不是不省人事。比起这个,虚,迪恩,要不要也趁休息时间来两把?”菲琳露出坏笑。
“额,我们——”
“——不用等吉斯先生回来了,玛莉小姐。我和柴郡会把她送回去的。”
和平时的语气大不相同的冰冷的话语,爱丽丝拉开仍然一脸好奇的围在少女身边的蓝梦雨,像是要用面具撞上去般凑近少女的面庞。
“额,你们认识……?”
“算是吧。柴郡,走了。维拉托,你留在俱乐部里。”
“额,哦……”
明明平常应该是柴郡说出的命令,此刻由爱丽丝说出来竟然没有丝毫违和。而柴郡也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妹妹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只是又将斗篷裹了起来,跟在快步走出俱乐部的爱丽丝身后。
“总觉得,爱丽丝最近好不正常啊……”
“那对于爱丽丝来说才算正常吧?毕竟她老是那副随心所欲的样子。不过,有了维拉托这个安定剂在,俱乐部里的确也少了很多麻烦事呢。”
“安定剂……?”
“你现在不懂也没关系啦。然后,既然麻烦事情处理完了,让我们赶紧开始下一把吧!”
“等一下。既然爱丽丝走了,让蓝梦雨参与进来就是一件不理智的行为了。我要求换人。”
“为什么啦?!让我也继续玩嘛~!”
结果维拉托稀里糊涂的成了发牌员,看着吧台的桌面上翻来覆去的四种花色,一直陪他们打到了晚上九点。同时,在那天的剩余时间里,他也再也没见到爱丽丝和柴郡两人。
*
下班高峰期的地铁,如同沙丁鱼罐头一样拥挤。在冬日白天的少许温暖散去后,唯一能让人感到热度的,恐怕只有此刻来自陌生人的体温了吧。
但即使是如此拥挤的车厢内,仍有两个穿着怪异的人周围出现了了一块圆形的空间,仿佛套着一个看不见的游泳圈般。
那是一对非常奇怪的组合。穿着黑灰色风衣的男人。穿着裙子长过膝盖的长袖水手服的少女。戴在头上的防毒面具的眼窗内,诡异的放着红光。再加上男人以公主抱的姿势抱着的,被灰色斗篷覆盖而看不清脸的人形,如若不是周围没有摄像机之类的东西,恐怕说是在拍电影也不意外吧。
人群里自然是有见过他们的人。毕竟每天上下班的地铁都总坐这一趟,久而久之总会遇到几次;即使如此,仍然没有一个愿意上前搭向他们搭话的人。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人们,对于这种近在眼前的怪人也显得很宽容,因为——在意起来会变得没完没了的。
随着地铁在熟悉的站口停下以后,爱丽丝和柴郡走出了地铁。当两人的身影消失后,人流就仿佛忘记了那异常的情景,将那片空缺迅速的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