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为白糖视角]
好慌。
莫名其妙……但确实是慌到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
所以只能抬头看他。
俞晓的瞳孔明澈,微微带着血丝,却同样漾着微妙的羞怯情绪——他在害羞。
这个看起来的确是向我主动出击的家伙其实是在害羞!
内心不免瞬间轻松起来。
果然!
我就说这个死傲娇蹭的累怎么会突然主动起来,结果就只是准备以攻代守试图用这种方式让我放弃么?
呵,天真。
你的意图已经被我彻底看透了,放弃吧俞晓!
心中如此想着,我也露出了笑容来,挑衅般朝着面前的青年轻轻眨眼,又微微扭了扭腰前倾着身子。
和俞晓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了。
距离缩短,暧昧的气氛却逐渐沸腾翻滚,心也小鹿乱跳起来。
但还不能止步于此!
我咬了咬嘴唇,心一横,索性直接扭肩别开了俞晓的双手,又伸出了手指点在了俞晓的嘴唇上。
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更加暧昧一些,又僵硬地舔了舔嘴唇,死死地盯着眼前俞晓试图躲闪的眼睛。
“不要再跟块木头似的了俞晓,”我轻声说,“来做些爱做的事情嘛~”
尾音被我拉得绵长而妩媚,甚至传到耳中之后我自己都怀疑自己什么时候居然可以发出这种有女人味过头了的声音。
所以,身下俞晓的身体便理所当然地更加僵硬了起来。
果然,还只是纯情少年嘛。
我忍不住偷笑——结果表面上一直以来看见身下这个家伙冠冕堂皇严肃至极的模样,结果到了关键时刻还是软脚虾一只。
看似稳如老狗,其实慌得一批!
而慌得一批的俞晓已经忍不住别开了目光,脸上浮现出可爱的绯红。
“害羞?”我轻轻俯下身贴在他耳边,用极其诱惑的声音调戏他,“俞晓……你可真是可爱呐~”
已经是直接挑衅男性自尊的宣告了。
所以这个家伙如我所愿般骤然挺直了脊背,涨红了一张脸,额上青筋条条绽出,甚至几乎要低吼道:
“谁害羞啊谁可爱啊!白糖我警告你说话的时候注意一点,我……”
“你怎么了?”
我伸手,穿过他的鬓发按在背后的小车窗上,几乎是埋头贴在了他的脸上,问他。
“……没事。”
突如其来的气焰暴跌,甚至一度变成小火苗那样的凄惨模样。
我也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总感觉这个家伙在我面前有种外强中干的感觉……或许调教调教就能把他变成彻头彻尾的妻管严?
不管我的幻想如此,总之,现在的他也只能重新把挺直的脊背和嚣张的气焰收回去,重新紧紧把后背贴在座椅上,然后微微仰着头有些胆怯地看着我的眼睛。
四目相对,万籁俱寂。
明明只是后排座位的车厢而已,却像是在整个大世界中为我们两个独立开辟出了一方小世界——隔离了外界的所有喧嚣和因果,因此可以抛弃一切只注重眼前人。
所以,不必再去为了外界的烦恼而烦恼,为了外界的忧愁而忧愁。
此刻,唯我……还有俞晓。
空气突然暧昧起来了。
像粉红色桃心状的泡泡突然塞满了我和俞晓之间的所有空间,就连他身上一直以来携带的理性和严肃的特质都被软化成了一泓温柔的春水。
所以,再也忍不住了……呐。
朦胧的感情从心头缓缓滋生,蔓延,如同海藻般瞬息间就爬满了心房。
那已经不知何时成长为洪水猛兽的冲动终于再也抑制不住。
它——出闸了。
我闭上了眼睛。
干脆无视眼前的一切,眼前的整个世界,把所有的困扰和坎坷都抛之脑后。
而目标只有面前的青年,只有俞晓,只有他那微微干涩的嘴唇——我俯下身去。
大概是已经放弃了抢救和治疗?总之亲下去的过程中并未感受到任何来自于俞晓的阻力,所以满心欢喜并欢呼雀跃着,我感受着俞晓近乎炽热的鼻息,并期待着那即将到来的柔软和触电般的感觉。
可耳边却突然传来厚重沧桑的男声:
“小姐……事情处理完毕了。”
哎呦卧槽!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和反应速度,我瞬间从俞晓的腿上跨了下来,然后一边安抚着自己即将爆炸的心脏和风箱般的剧烈喘息端坐起来。
双腿并拢,手放在小腹前,脊背挺直目视前方,露出如同大和抚子或者干脆是大家闺秀的淑女笑容来,按下车窗,朝窗外的常叔笑着点了点头:
“好,既然处理完毕了那就走吧——麻烦常叔了。”
“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
我*******!
儒雅随和的内心脏话连成一片金句频出,但冷静下来终归还是只能叹了口气。
没办法……常叔只是在完成我之前布置给他的任务,完成之后前来向我知会一声也是应该的——更何况车窗被我关上了,而本就是贴了只能单向观察的保护膜,从外面根本就看不清车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不!
要是让常叔发现了车内正在发生什么才是最糟糕的事情!
所以,完全理解并体谅了。
但多少还是有些不甘心呐。
好不容易找到了如此好的时间和地点,又难得地让俞晓上钩,诱惑到他对我做出某些相当微妙的事情,可现在却被机缘巧合破坏了——难道上天就注定我跟他之间的关系就一定要是这样坎坷艰难么?
我不禁苦笑,又轻轻握紧了拳。
第一次失败以后俞晓不论如何都应该生出些经验来了,所以以后再用这样的方法来对付他恐怕是不可能的。
我想着,下意识转过头看俞晓。
他的脸颊还是绯红一片……大概是刚刚那几乎被抓住的刺激实在是太严重,所以完全没有缓过劲来。
但可以看出他已经在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了。
而我只能装作无事发生过的样子,挑起了个话题把今天这档子破事略过去。
“俞晓?”我叫他,“你家的位置在哪里?告诉常叔,我们先送你回去。”
而俞晓也微微有些诧异地抬起头来,感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报出了一个地名。
相当熟悉的一串文字——至少对于我这个至少特意调查过俞晓信息的卑劣者来说已经是沉重到能够铭刻生理本能中的数据了。
而常叔听了俞晓报出的地名也只是微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明白了,听小姐的。”
他这才打开驾驶位车门上车,启动,伴随着近乎无声地细微引擎声,开动了车子。
◆
一路上倒是相当安静。
不……倒不如说是因为过于尴尬才催生出的安静。
我没有主动开口,俞晓多少因为刚刚发生的那档子事有些抵触,而更不能指望常叔开口引起话题。
所以始终是彻底的寂静。
有些无奈,始终不甘的情绪终究是让我主动开了口挑起话题。
“欸,”我问俞晓,“俞晓你刚刚那一手功夫……是什么时候练出来的呀?我怎么不知道?”
确实不知道,如果说我没有刻意调查过他的信息也就罢了,但对于我这样几乎掌握了他几岁什么时候尿过床这种级别翔实数据的人来说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俞晓却完全面无表情,只是沉默了片刻,在我几乎以为他还在因为之前的事情生气所以干脆打算不理我的时候才终于开口说:
“小时候,你不知道正常。”
“小时候?”
“嗯,”他点了点头,眼中不知为何露出悠长的怀念感情来,“也就几岁的年纪而已。”
几岁?
我挑了挑眉。
也对,之前委托给别人搜集资料的时候确实忘记了搜集俞晓童年时的经历……毕竟,那时候突兀知道了他幼时是个孤儿的我已经被那消息彻底震惊了。
自小父母双亡生活在山中,后来被好心人收养,如今在城市中长大——听起来很是传奇,可对于亲身体验过父母离开自己这种痛苦感觉的他来说或许更是一段不愿提及的黑暗往事吧?
大概是忍不住又生出了些母性光辉,我看向俞晓的眼神也忍不住带了些同情和更沉重的爱。
想给他更好的,让他幸福让他快乐……仅此而已。
他将我从故步自封的黑暗深渊之中解救出来,所以不管如何,至少我想给他同样的救赎。
不管他是否愿意接受……我想给他。
但现在还不能暴露出我对他信息的调查。
所以我终究是装出了一副天真无知的模样,继续问他:
“几岁……俞晓你小时候是在少林寺学功夫了?”
而俞晓的表情也迅速古怪起来,转过头看着我,沉默了好半天终于问:
“你脑子里为什么整天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哈?你不是小时候学的功夫么?要说童子功当然是少林功夫——少林功夫好啊!这可是板上钉钉的说法!”
可俞晓只是摇了摇头。
“不是少林寺,你忘了么?我刚刚才说过的。”
记忆被唤醒,我也忍不住抬起头看向俞晓,左晃右晃重新打量着他。
而他也大概是逐渐被我这古怪的眼神打量得头皮发麻,终于忍不住问我:
“你看什么呢?”
我终于挑眉,问他:
“武当山陈师行道长座下弟子?我看你现在……这也不像个道士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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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也好想要炎帝啊(眼神暗示.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