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不要这样了!”操场树荫下的座椅上上,她鼓着腮帮自以为很凶狠实际上不能再可爱地瞪我:“现在大家看我们都好怪啊!”
“好好好。”我认输。看着周围路过的人一副看着某某被老婆训的好戏,撇嘴:“也不知道琉璃怎么样了。”
“对啊,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惊魂未定呐……”
我望着蓝得舒服的天,心里稍微有点纷乱的思绪也稍微被秋风吹得离神近了那么一点。
……
“什么!我用不了魔法?!”
“事实就是这样。”狐妖苦笑道:“你的体质实在太诡异了,竟然没有任何一个可以容纳契约原罪的地方,其实换句话说,别人都是以成为全世界最强的肉b……啊不容器努力,但你已经成为电光毒龙钻了……如果分级的话,你现在的魔法强度已经是百级大佬的威力了。所以你一炮就可以把我打成妹妹也不是没道理的啊。”
我不是那个玩意还真是太感谢了啊?!
“但俗话说得好,上帝为你关了一扇窗,他绝对有钱给你开另一扇窗,”然后神秘兮兮地对我说:“说来你可能不信,你,可能是这些年来,唯一一个真正走对了傲慢之罪的修炼道路的生灵。”
我伸出手,看着手心的那个阴阳八卦标志,不禁叹了口气。
“魔法之始时,其实咒语和魔法引物是不存在的。魔法的原型,其实只是一道道被万千天上地狱的神祇守护的图案,这些图案是不可能靠人手画出来的,哪怕你把它复制一遍也没用,唯一允许用来书写这些图案的就只有原罪粒子。这种东西只有每一个种族的祭司才知晓,上到医疗下到引动风雨灾难都是如此。而我们神狐,是神榻前侍奉他们的弄臣,所以,我们其实知晓所有的最原始的咒术图案哦。”
我还想着太好了,直到我看了在只用念一句话的咒术的甲级火球术的图案。怎么形容呢?就好像要你把一百元人命币上面的花纹完整无缺地画出来的那种感觉吧?
果然我就是一个弟弟吧!
“不过说起来,那家伙这次穿的阿迪达斯,好像是真的了。”
“我哪知道!”她一听我提起那个家伙又炸毛了,捋着老虎须喵喵叫着:“我又没穿过那种有牌子的衣服!”
我听起来怎么就觉得那么可疑?她一愣,然后脸一红,完全不知道杀伤力有多强地瞪着我:“看什么看!我……我就是没穿过啊!”
我也不追究了。“喂,那本书怎么办?”她终于开始问正题了。
“别担心啦。没问题的。”
“你啊!唉,我只是担心,万一捡到的人不是像琉璃一样的孩子呢?”
我们忽然不说话了。树荫外,大家看篮球的,打篮球的,都热火朝天,肥鸟还在享受着刚刚精彩的灌篮带来的赞叹。
我完全起不了羡慕的感觉。
“你不去吗?”她问我。
“我运动细胞不太好,会被笑话的。”我说。
“你以前……以前不是很喜欢蹦哒的吗?”她说着就戳着我的脸颊。我把她的手指握住:“笑话我就笑话我,动手动脚的,小心我要你负责。”
“哼!”她俏皮一笑:“看我心情!”
我们忽然沉默了一会儿。
“喂,笨木头。你,很开心吗?”她忽然冷不丁地问。
“什么开心?”
“就是开心不开心啊!烦死了!”
我看着不知何时闹起别扭的少女,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开心啊,因为有你啊。”
然后是她落荒而逃的背影。
——
“喂!听得到吗?”
我还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一个法阵在空中显形,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希姐?”我诧异了一下,但还是无语道:“不就是一个电话的事啊?”
“我又没钱买。要是我每一次苏醒第一件事就是看看今天都在用什么米子,那多俗气。”
“所以你?”
“靠你。”
“我靠。”
我确认这家伙还是我认识的温柔而体贴的狐狸姐姐。
“讲粗口可不行。好啦,既然你都来了,你自己买点水果去慰问那个可怜蛋吧。我还要维护结界封印,就不跟你去了。”
“谁?”
“昨晚那个不开眼在修者面前耍流氓的人啊?他应该就在你西北方向四十步的那个小医院的旁边巷子里的那个牙医里养伤,连石膏都只能换成牙膏,还挤不够一根啧啧。”
等等?今天早上才刚又看见这家伙在耍宝啊?怎么会还躺着?
“呀呀,他竟然还没死,明明连脾脏和肾脏都换了个位置的说。”
都伤得这么重了你竟然还让他自生自灭?!但我忽然神思一转:“你是说,你看到他在那里?”
“正解!啊啊,我忙去了,你加油。”
那就更奇怪了……就算他住在那里,好端端的要往腿上涂牙膏干嘛?我觉得,整件事更加扑朔迷离了。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依据我的“表姐”的提示,我来到了一段同样是疑似老城区风景的地方。不同的是,这里污水遍地,时不时见到的狗屎还会让你的好心情一再地降低。周围的房屋大都是砖木结构,除开十分败风景的红圈圈加一个拆,被突兀地从中间竖劈开的房子里倔强的花叶在破砖烂瓦中活得很自信。
我觉得我的确不像一个人了。有时候一件简单到好像一位中年人匆匆走过我身边时,我无意间看见了他口袋的奶瓶。
明明是下班的时间,刚喂饱孩子就要上夜班吗?但我从他萧索的脸上看到的除了疲惫,还有笑容。我也笑了,真是一个坚强的人。
“爱姐姐好!”忽然我听见一阵整齐划一的叫声。
“哈哈,真乖。饿了吧?先吃些垫垫肚子。”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然后是孩子吵闹的嬉笑声。不知为何,我的心一颤,想到了什么柔软的记忆片段,也不知觉地笑了。
“爱姐姐,你真的是扶桑人吗?”
我笑不出来了。
“是啊,爱姐姐的妈妈就是一个土生土长的扶桑人,是一个很好心肠的欧巴桑呢。”
“可是……可是妈妈每次看的电视剧上面都扶桑人很坏很坏的啊……”
周围的气氛忽然有点诡异。
“等你长大了再好好想想这个问题吧,你还太小。”那个声音很平静地说。
我默默地离开了。他们肯定不希望我出现。
追着夕阳从屋檐边探出来逐渐向后退的痕迹,我瞥到了那个穿着一身阿迪达斯的家伙了,只是脚步匆忙得很奇怪。我跟着他,接着就看见一个摔倒在地上的大妈。“您没事吧?”我赶紧把她扶起来,她却忽然擦起泪水来。我有点不知所措,她却忽然站起来:“大婶我没事,真是老了,不中用了。”随即泛着慈爱的眼光望着我:“你就是夏家的孩子吧?”
“你认识我?”
“哈哈,听说的。真是个俊俏的孩子。来喝点什么吧?”我推拖不过,只好跟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