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加密一个图案,要么就是增大使用图案的权限,要么就是多搞僚机,用复杂而反复的可能性来增加被解开的可能性。我开始试着不去走图案上的既定轨迹,开始尝试着简化符文。
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我每一次看到这些泛着蓝色荧光猛然消散,心里虽然有点气馁,但心中那种信心却愈发增长。
直觉告诉我,我抓住了真相的兔子尾巴了。
“诶?你怎么不让我走那条路?”
完,我忘了这些墨水是有灵智的。“我想要实验求证一下而已。我觉得有些笔画是可以省略的。”我说。
“啊!对啊对啊!”又有几个声音响起来:“我以前总觉得明明有些路一步就可以走到,非要我们绕好远好远,搞得好几次威力都体现不出来啊!而且一点也不符合我们的习惯!”
“不符合你们的习惯?”我心一动,一个更加大胆的想法在我心中升起:“如果了解了这些小家伙的行为习惯,是不是就可以更快接近这个符文原本的模样了?”
我坐下来,开始跟这些拥有孩提一般灵智却比大人还容易察觉善恶的小生灵攀谈起来,开始试着依照他们的意见简化改良。
等到我察觉有谁拿着饭菜站在我身后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已经到晚上了。“你什么时候醒的?”
“嗯,你自然不知道。”总觉得她精神了不少,脸上笑容依旧很灿烂:“发现了什么说给我听听?”
“我发现——”我拿起她给我的图,指指点点得宛如小孩发现喜欢的玩具一样的兴奋:“这些笔画,其实是可以简化的,甚至威力可能会更强。我觉得这可能是神明的小心眼吧。”
她惊愕地望着我,连手里的饭篮掉在了地上都没发现。“设下大结界,创造魔法,现在又来对诸神下手了吗……”
她说着意义不明的话,然后忽然又一笑,隽永而温存。“你是一个出色的人啊,你不知道吗?”她又敲了一下我的头,嘟囔着“别神气啊,尾巴都翘上天了”又把饭菜摆出来了。
秋蝉嘶哑,我与一只狐妖相对而食,秋意前所未有的浓。
“希姐,再说些故事呗。”
“别了别了,”她嚼完嘴里的鸡肉后才慢条斯理地说:“你倒是开心了,我可就痛苦死了。”
“不会吧?”
“就好比你要我从一大堆一大堆东西里找出个小花瓶,末了还要我一点一点地把酱油瓶啊琉璃瓶啊什么的收回去,我得多辛苦啊,不成。”
“琉璃瓶?”我想到了那个标志,嘟囔着:“琉璃瓶,什么意思呢?”
“琉璃瓶?哦,这玩意倒也挺浪漫的。”希抬起头望着我:“它对傲慢粒子意外地有着极高的亲和性,老爷当年就是用成千上万的琉璃瓶装着无数的烈火烹油把夫人追到手的。”
“烈火烹油?”我心里只是想到了某四大家族在油锅里又唱又跳,里面还有一对完全没有意识到近亲结婚的危害的表兄妹。
“老爷自创的无品阶的魔法啦,相当于一种颜色更艳丽,更美的烟花吧,不过对着人就没那么愉快了。”她眼中的向往和迷醉却骗不了人:“啊……为什么青丘就没有把尸体爆发出烟花这种这么先进的优秀传统文化,要是老爷也能每天都炸几个玩玩就好了……”
你这思想十分地危险好不好!“我觉得还是算了吧……”我说。
“嗯,谁知道呢……酆都的人死了都不愿意死在离川外,要么投尸到离川,要么就直接炸了,据说是对未亡之人的祝福呢。”
祝福?无数的妖怪站在河边,看着一条孤舟载着永远沉睡的人驶向远方,被吞没在迷雾中,然后就是无边无际的烟火……我想着这样的情景,竟然眼眶有点湿润了。
何等壮观的祝福。
“夫人曾经说过她死了也要炸出个天翻地覆呢,可惜没办到啊。我想老爷他也一直无法释怀吧。”
她这么平静地说着,仿佛在叙说着不知道那个倒霉蛋的一生。
我哑然。这时候手机又响了。我接听。
“喂!我找到琉璃瓶了!”手机那边的兴奋吼声差点没有把我的耳朵震聋。
“好好好,你慢慢说。”我捂着耳朵嘶牙咧嘴。
“那个标志我记得我家的桌布也有,哦,抹布也有,我记得应该是跟艺术品有关的……总之就是这样了。”
喂喂喂!你确定你不是在刺激我?“真的,你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对你说谎的!”
我心一动,她是只对我说实话吗?我心有点乱,匆匆应付了几句就挂了。想了好久,还是觉得应该要他出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