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有那么多的闲人，您为什么不雇佣他们呢？”
“这位客人，您是外地人吧？”
坐在吧台里擦拭酒杯的大叔插话了。
“嗯，确实是。”
“那也难怪。”
“但是本市一些人的某些劣行我也是知道的。”
莫亚从桌边拿出一条餐巾，放在腿上。
“那么，我认为您也许不需要知道太多。”
“知道什么？”
“这个小地方的事情。”
主厨擦了下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香烟，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火柴，随手顺着桌沿擦燃，点燃烟草。
“额，您说的也许没什么错。是我唐突了。”
莫亚微微一笑。
“您有打听别人秘密的喜好吗？客人？”
店主抽着香烟的嘴在不住地咀嚼着烟嘴。
“哈哈，个人的小爱好而已。”
“嗯，您的个人爱好很少见。”
“但是您应该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习惯。特别是在这儿，大家的生活都不容易。”
“是的。我想我应该注意一点了。”
莫亚微笑着叉起一小块香肠，细细咀嚼着肉末的纤维。
店主细细品味了一会儿烟草后，放下夹着烟草的手。
“有一些从本地的贵客不止一次问我类似的问题。”
“哦，他们都是什么人呢？”
“我想，您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中年店主捋了捋大胡子和毛发不多的脑壳，目不转睛地盯着莫亚，呼吸声沉重而又短促。
“这孩子的父母和我算是半个亲戚，来我这工作，也算是为他们家卸下些压力。这点，希望您能够理解。”
“哈哈哈，您别这么紧张，我只是在和您闲着瞎聊，不是吗？”
莫亚笑着将牛肉和香肠插在一起，大口地塞进嘴里，细细地咀嚼着，发出兴奋地感叹声。
“嗯——您做的菜真是绝顶美味。好手艺，您可真是好手艺。”
“这样啊。您喜欢就好。”
大叔将一个洗好的玻璃杯挂上杯托，开始做些清理工作。
“但是我也不知道这家店还能干多久了。今年的生意行情很不好，整个戴姆基本都做不了生意了。我这个原本做宴会菜肴的主厨，也不得不关掉开了20年的老店，盘下这家店做农家菜。”
“有那么糟糕吗？”
“街上那些游荡的年轻人，最近是越来越多了。”
大叔颇为感慨地放下一只玻璃杯，表现得很无奈。
“您为什么不雇佣他们呢？”
莫亚突然猛地一转话题，将开始被主厨大叔带跑的话题又转了回来。
主厨一脸木讷地看着莫亚，微微一皱眉头。
他放下手中的玻璃杯，从一旁拿起尚未燃尽的香烟，开始继续抽烟。
“他们手脚不干净，你懂得。我试过雇佣他们，可给我带来的损失也不小。”
“确实，如果我是一家店的老板，经历这样的事后，也会对他们有些敌意。”
“我想是的。”
店主没有否认地抽了一口烟，呼吸声有些沉重，端起手边的一杯冰水，喝下小半杯。
【人偶】细细舔着餐刀上酱汁，目光的余光扫向身后的食客。
没有人在看向这里，一个个都在认真地吃着手边的食物。
【看来，这儿的情况确实很糟糕啊。】
莫亚稍稍收敛吃东西发出的声响，尽量不让这桌美味佳肴引起别人的注目。
一旁的莉莉娅完全看呆了。
【人偶】的每一句话都在猛烈地攻击着对方的心理防线。
他闲聊中使用的言辞，都是一种挑战他人神经的语言。
他一直想探查这个主厨雇佣这个姑娘的真相，刺激着老板的神经。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从对方口中了解到了什么，这种探查戛然而至。
气氛差点变得太糟糕了啊。
松一口气的莉莉娅缓缓松下紧绷着的肩膀。
【这家伙，回头真的教训他一顿。】
乘莫亚稍稍放下质问的节奏，莉莉娅连忙插入两人之间紧张的谈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