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盏交错之间，两人喝光了一整瓶酒。
“走吧，咱们还得赶最后一班电车。”
莉莉娅推着莫亚走出饭店，脸颊泛着微微的红晕。
【咳，估计是有点醉了。】
深知不能和醉汉讲道理的莫亚只得听从莉莉娅的安排。
黑夜下，街道两旁的店铺开着的并不多。
稀疏的客流，没精打采的店主，二者尽显萧条和颓废。
“喂，你东张西望着，干什么呢。”
“没有啊。只是随意看看。”
“骗人，从刚刚开始你的注意力就一直在那些门可罗雀的店铺身上。”
莉莉娅轻轻肘击了一下莫亚的侧腰。
“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可以吗？”
“只要我能回答的话，可以。”
莫亚的回应显得十分官方。
“你刚刚，为什么要用那种口气盘问大厨？”
莉莉娅的声音有些颤抖，急促的深呼吸印证了她的心慌。
“哦？您听出来了？”
莫亚对莉莉娅的问题有些意外。
“废话，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军官生啊。”
莉莉娅没好气地插着腰，莫亚看着她，面无表情地回答。
“没什么，只是想多了解下这边的情况而已。”
“你都离开首都了，还没有放松下来吗？”
莉莉娅挑衅地挑起眉毛，侧目盯着莫亚的脸庞。
“你，真的打算......不稍稍适应一下眼前的新环境吗？”
“适应吗？慢慢来吧。一个人哪那么容易适应新环境啊。”
“你这家伙，少拿这种大词压我。”
“恕我直言，这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当然，您可以选择不相信。”
莫亚的话中没有一丝个人感情，让莉莉娅顿时找不到能够搭上的语句。
沉默了一阵后，两人走上一条大街。
也许是稍显热闹的气氛唤醒了醉酒后昏昏欲睡的大脑，莉莉娅又想起了自己说的话。
借着酒劲壮起胆子，少女微启朱唇。
“你，很喜欢用那种眼神看别人吗？”
“也不算是喜欢吧。”
莫亚瞬间卸下扑克脸，露出稍有收敛的笑容。
“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是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有点让人不舒服而已。”
“有什么让人不舒服的地方吗？”
“喂！你这人到底听不听得懂我说的话。我的意思是，你就不能正常一点吗？”
莉莉娅停住脚步，一把拽过莫亚，微醺的美丽脸庞上尽是紧缩的怒容。
“你就不会学着适应你的新生活吗？”
“我一直在适应了啊，我也不知道您说的‘新生活’指的是什么。”
莫亚的冷漠让莉莉娅感到更为恼火。
“哼，你的态度真是够讨人厌的。看不出来，和你这人说话会这么让人上火。”
“您说的没有错，我一点也不反对。”
灯火黯淡的大街上，【人偶】抬起镇定自若地看着莉莉娅。
“事实上，直到今天，我都不知道自己的为为什么要来这所学院。唯独看到兵棋的时候，我才感觉到一丝内心的安稳。”
“你这个呆瓜，就没有想过享受生活吗？”
“也许我能享受的生活并不在这里。”
仿佛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就像吃饭和呼吸般平常。
【人偶】凝视着面容惊慌的莉莉娅，平静如水。
“你这个……咳。”
酒劲夹着火气，莉莉娅的言语却突然停止了。
“小姐，如果我让您感觉不悦，让您想对我发无名火。我在这儿先给您道歉，可以吗？”
莫亚微微欠身道歉着，看向莉莉娅的眼神却有些冰冷，却也没有那么锐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