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书咳嗽一声:“咳,墨家老三!你可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不过一个小辈……”
“大人的意思是我犯了律法?那请问我犯了哪一条?”
吏部尚书急眼了:“我只是做个比喻!”
“哦,那您接着说?”
墨觞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闻言,吏部尚书把脸一板,大声说道:“他们虽然有错,但被你的家奴打成现在这样,就是你的不对了!他们罪不至此!”
话音落下,他身后的其他家长们也纷纷赞同地点了点头。
见状,墨觞立马插了一句:“慢着!尚书大人您的意思是,是我指使家奴把里面的小少爷打成这样的?”
吏部尚书横眉竖眼道:“难道不是?”
红衣美人叹气:“当然了,您又搞错了,这些人不是我尚书府的家奴。”
“那你说他们是谁?”
“他们嘛,是我的仰慕者。”
红衣美人面带微笑,如是说道。
江余生:“噗!!!”
毛球一脸“(°ー°〃)”地看着一本正经的墨殇,心中有一股子敬佩感油然而生。
果然,论胡说八道的本事,他还是比不过墨觞大哥啊!
“你的仰慕者?!”
吏部尚书傻眼,他怎么也没料到墨觞会这么说。
红衣美人楚楚可怜地说道:“我也没有办法啊,这些护花使者,非要把我送到府上才罢休。结果今天我一进府就被各家的小公子们辱骂了一通,护花使者们气不过,所以才下手重了些。”
吏部尚书:“……”
我他妈的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你明明之前还说自己气不过,就干脆打人了!怎么现在借口又给换了?!
“你到底放不放人?”吏部尚书用最后一丝耐心说道,“墨家老三,须知!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在吏部尚书说完这句话后,南派的官宦们也各自投来了恶意的目光,似乎在威胁墨觞一般。
墨觞盯着吏部尚书的脸看了好久,紧接着便突然笑了起来:“好啦好啦,尚书大人你也不容易,我把你们各自家的小公子还给你们就是。”
算这小子识相!
吏部尚书在心里“哼”了一声。
墨觞冷笑道:“不过,我也斗胆劝尚书大人一句,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你!”吏部尚书很明显是被墨觞这句话戳中了痛脚,他恶狠狠地瞪了墨觞一眼,“无耻小辈!到了这种地步,还在试图挑拨离间!”
“尚书大人,脑子是好东西,可惜您好像没有。”红衣美人摇摇头,一脸惋惜地说道,“我们墨家世代忠良这句话,可不是口说无凭。就算我真的被刁难,尚书大人,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讨得了那位的好处?”
“您可别忘了,明德公主可是站在我这边的。”
红衣美人微微一笑,在吏部尚书耳边低声耳语道:“而您,夹在二者中央,高不成低不就,也就这样儿了。”
紧接着,美人突然拉远距离,笑着喊道:“您说是吧,尚书大人?”
吏部尚书眉头皱得更紧了。
墨觞耸肩:“那位的意思呢,自然是希望南北两派和睦相处,互利互惠,共同进步,而不是各自为营,所以今天我只是想警告一下而已。”
说着,红衣美人轻笑道,朝府里挥了挥手。
一群兄贵抱着一群哭唧唧的小公子哥们走了出来。各方家长见此,纷纷着急火燎地接过自家心肝大宝贝。
而当他们检查过自家娃子,发现这些惨不忍睹的伤口却全是小伤后,又听着自家娃子一边哭一边说“我以后一定重新做人”、“之前都是我太皮了”之类的话。
看到此情此景,不知为何,这些大臣突然对墨觞产生了好感。
很快,纨绔子弟们已经“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见众人竟一时间没了要深究的意思,吏部尚书突然心中生出一种挫败感,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墨家人一个接一个地回了府中。
而就在墨觞即将进入大门之前,他突然回过头,笑着对吏部尚书身后的其他人说道:“我只是想告诫一下各位大人,闲事还是少管的好。毕竟若是被当成了替罪羊还不自知,那可真是太蠢了。”
撂下这么一句似乎别有深意的话,墨觞再没有停留,头也不回地进了尚书府。
门,重重地关上了。
走在最后的红衣美人呼出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换了灵魂。
“时间延长了。”
重新变成灵魂的墨觞瞥了一眼身侧的日晷,说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