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成功糊弄过江余生后,墨觞的目光闪过一丝深色。
江余生说的没错。
在那个时候,墨觞也感受到了,似乎有一股来自不远处的力量突然袭了过来,将江余生的灵魂扯了出去。
想到这里,墨觞在心底暗暗叹气。并非他刻意隐瞒,只是这种模棱两可的事情,就算是告诉江余生,也不过是让他慌神而已。
“太医到了!”
只听到外面一阵的兵荒马乱,一群人跟在一个太医的身后蜂拥而至。
墨无双、墨仲灵、司徒兄妹、墨觞大哥的父母……然而唯独少了一个人。
江余生奇怪地问道:“墨觞大哥,明德公主呢?”
闻言,墨觞神色动了动,已然猜到了什么。
这具身体“昏倒”以后,在场的也只有司徒兄妹和朱宁安,如今司徒兄妹都在,宁安却不见了……
大抵是宁安急匆匆地回宫请来了御医,想要出宫的时候却又被皇上拦下了吧。
与此同时。
御书房。
“砰!”
一只砚台飞过朱宁安的身旁,摔了个粉碎。
明德公主跺脚,急切地喊道:“父皇!”
“朱宁安!之前宠你也就罢了,近些日子有多少人想要你这条小命你知不知道!居然还偷跑出宫去,无法无天!”
明元宗气得手都在发抖,一想到今晚发现宁安不见了之后,他的内心就是一颤。即使现在人就好好地站在他面前,明元宗依旧止不住地后怕。
朱宁安自知理亏,连忙上前就要拉住明元宗的手撒娇,明元宗却脸色难看地甩开她的手,高声喊道:“来人,把公主带回婉婷居,禁足五日!”
这下明德公主才意识到自家父皇是真的恼了,慌乱地说道:“父皇!父皇我错了!”
“带下去!”
“父皇!你就让我回尚书府看一眼!就一眼!父皇!”
明元宗对朱宁安的恳求充耳不闻,一直到明德公主被侍卫架下去,也连个眼神也没给。
朱宁安这边被禁足暂且不提,让我们把视线移回尚书府。
太医给床上的人把了把脉,良久,才说道:“墨家小公子的病症,老身真是闻所未闻啊!”
墨家夫人慌了:“陈大人,您这什么意思?我家觞觞难道快要没命了?您快救救我的孩子啊!”
太医擦了擦冷汗:“墨夫人,您误会了,小公子身体好着呢,不过,这昏迷不醒倒是奇怪得很,既没有外伤也没有内伤,就好像睡着了一样!”
司徒秋急了:“睡着?墨觞哥突然晕倒,难道他走在路上能突然睡着不成?”
太医闻言为难地说道:“这……”
司徒科皱眉扯了扯司徒秋的衣服,示意她噤声。
墨琰看向太医:“陈大人,就说您能不能治?”
太医:“老身能力有限。”
话音落下,房间里突然陷入了一阵令人窒息的寂静。
墨仲灵打破了凝重的气氛,冷冷地说道:“庸医。”
太医:“……”
墨无双轻笑着摇摇头:“小灵你怎么说话呢?陈大人可是太医院首座,怎么会是庸医呢?不过,碰到疑难杂症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陈大人的医术还有待提高呢~”
太医:“……”
别以为你骂我医术差我就听不出来!
尽管墨氏姐妹一唱一和“骂”了太医几句,但是直到送走了太医后,屋子里的众人依旧是一片愁云罩顶。
墨无双叹了口气,压下心里的担忧,安排下人送走了司徒兄妹,又将墨家父母劝了回去休息。
一切安排妥当后,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两三个仆人还有墨氏姐妹俩。
墨无双捏了捏床上人的脸,又叹了口气:“小弟啊,你可真能折腾……”
“无量天尊——”
突然,门口有人喊了一声道号。
是一个面白无须的青袍道士,手持拂尘,身后背着一把桃木剑。见墨无双看过来,他不卑不亢地行了一个礼:“施主好,小道法号静安。”
哪里来的神棍?
墨觞打量着这个叫静安的道士,微微皱眉。
墨无双赞叹地说道:“道长好身手,居然能在不惊动侍卫的前提下,来到这里。”
话音落下,墨仲灵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神色顿时一冷,腰间的宝剑直接出鞘,指向了这个道士。
“施主不必紧张,小道是来帮助有缘人渡过难关的。”
尽管被用剑指着自己,静安道士却并不慌张,反而冲二人又行了一个礼。
墨无双挑眉,笑着反问道:“哦?我们为何信你?你出现得不明不白,叫我们如何放心地将小弟交与你?”
静安对上墨无双的目光,这女子不似他下山时见过的其他女子,那一抹微笑似乎包含了很多东西,一下子便撞进了他的心里。
小道士觉得脸有些烫,心跳也有些快。
不好!不好!无量天尊!
静安连忙低下头,心中默念《金刚经》:如来不应以具足色身见。何以故。如来说。具足色身。即非具足色身。是名具足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