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红衣美人似乎是想要把江余生心中最深沉地心思全部挖掘出来一般，继续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戳中江余生的心脏：“你真的是江余生吗？还是说，你是墨觞的……”
“替代品？”
话音落下，江余生再也忍不住了，怒吼一声：“我不是替代品！我不是！！！”
“墨觞”大笑起来：“你不是？你有什么？”
江余生咬牙：“我、我有胡禾儿！”
“她？她也不过是因为墨觞这副出众的外表才对你一见倾心，如果没了这层皮，你猜她还会不会喜欢你？”
江余生被这话反驳得哑口无言。
“墨觞”贴近了他，轻轻地捞起江余生的头发，一边感慨到：“看，真是美好的皮囊，可惜了，里面却盛了这么一个无用的灵魂。”
“我不是……我不是……”
“你这个懦夫，你不配。”
江余生在这一瞬间仿佛心里的某个闸门被打开了，他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两道完全相同的身影纠缠在一起，一人恸哭，一人微笑。
那张绝美的脸即使哭泣也美得惊心动魄，同样地让人移不开眼睛。而在他身后，仿佛孪生一般的另一个人笑着抚摸上了前方之人的眼睛，亲密地凑在对方的耳边，似在耳语。
当墨觞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墨觞：“……”
江余生！你到底要用老子的脸做多少蠢事！可气死老子了！
而且，居然还哭得那么丑！
墨觞大佬表面上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一巴掌把江余生给拍醒。
然后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现，一掌劈中了江余生身后的那个“墨觞”。
实际上，即使是面对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墨觞也丝毫没有手软，再加上他现如今是轩辕剑剑灵的化身，因此这一掌劈下去，剑气环绕奥义齐发，直接就把江余生身后的“墨觞”给打散了。
意料之中，江余生身后的那个“墨觞”果然只是一个幻影。
“咦，你居然能够看到我？”
幻影散去之后，一个稚嫩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疑惑的情绪。
但是它似乎对于自己的隐匿手段十分自信，肆无忌惮地凑到墨觞耳边大声喊道：“你刚刚为什么能看到我？”
墨觞嘴角微勾，突然伸手朝着右上方的空气一抓，手里就似乎多了什么东西。
那个声音陡然消失。
墨觞微笑：“我不仅能够看到你，还能捏死你。”
“你！你放开我！非礼啦！”
墨觞抓住的“空气”突然扭曲了一下，幻化出一个五六岁那么大的小萝莉，它眼睛水灵灵的，看上去软软的特别可爱。
就是……这个小萝莉穿了一件绿色打底绣着大红牡丹的肚兜，还扎了一个哪吒同款羊角辫。
而墨觞的手，好死不死地正好抓住小萝莉的后腰。
“小萝莉”红了脸，小手可劲地拍着墨觞抓住它的那只手：“你这个色胚！登徒子！放手！”
墨觞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吐出三个字：“老妖怪。”
小萝莉：“……”
“你的原形，”墨觞不紧不慢地又补了一刀，“太丑了。”
小萝莉几乎要被气得一口气上不来：“你！”
它本来内心就相当的惊恐，先是自己被面前这人给一把抓住不说，此时还被一只手禁锢住就动弹不得了！
这不可能！
在自己的领域里，明明它是主宰才对！
它不信邪地又试图挣扎了几下，然而无果。
小萝莉见墨觞对它的卖萌毫无反应，撇了撇嘴，它可是灵兽，真以为自己拿你这个外来者没有办法吗？！
墨觞愣了一下，手中的小萝莉突然突然又是一阵变化，他嘴角微勾，也懒得阻止。
呵，我倒要看看你能变出什么花样来。
结果下一瞬，一个穿着鹅黄色宫服的少女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墨觞下意识地伸出两只手抱住了它，而“少女”则笑嘻嘻地伸出胳膊搂住了墨觞的脖子，熟悉的脸让墨觞不由得晃神了一下。
这个家伙居然变成了朱宁安的模样！
美人计？
墨觞皱眉，正要开口，突然怀里的“少女”一脸委屈，带着哭腔吼道：“墨觞哥哥！你、你居然欺负我！”
“朱宁安”哭得梨花带雨，一边还气愤地用拳头不停地捶打墨觞：“讨厌死你了！以后都不理你了嘤！”
墨觞：“……”
某白衣剑灵此时面瘫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丝破裂的迹象。
只听到墨觞似乎隐忍到极限的声音：“给我变回去。”
“就不，有本事你打我啊？”少女瞬间变脸，一边擦去眼角的泪珠一边笑嘻嘻地扬起下巴，一脸得意地说道，“就知道你下不去手吧？”
“……”
面对着朱宁安的脸，墨觞此时感到异常地头疼，两只手公主抱着“少女”，放开也不是，不放更不是。
半晌，他长出一口气，问道：“你也算是个老妖怪了，装什么嫩？”
对方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喊道：“你才是妖怪！你们全家都是老妖怪！”
墨觞挑眉：“作恶的灵兽跟妖怪没什么区别。”
“你！”少女又被堵了一句，指着江余生阴阳怪气地说道，“哼，你是来救他的吧？我告诉你，就算你杀了我，他也不会醒。”
墨觞神色微妙地看了看怀里的人一眼，沉声道：“有人指使了你，对吧？”
少女眨了眨眼，别过头去，刻意地大声喊道：“没有人指使我！我乐意在这里杀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
墨觞挑眉：“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我也猜出来了，那个人是神女吧？”
“……”
少女沉默，看向墨觞的目光更加凝重起来。
这个白衣的剑灵，果然很危险！
不仅仅是武力上的危险，而且还很聪明！可恶，为什么它的领域没有压制住这个家伙？以至于它现在竟然陷入了如此被动的局面！
然而墨觞并没有给它太多继续思考的时间，轻笑道：“让我猜猜看，她找到你，应该不只是想让你困住我们吧？你好像是想要杀了我们，这也是那个神女的意思？”
少女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含糊其辞地说道：“你说是就是咯。”
墨觞颔首：“没有否认神女的存在，看来她真的找过你。”
“……你！”
少女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突然反应过来，顿时更加愤怒。
奸诈的人类！
居然套它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