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步如思一行人在慕容云泽的“极力挽留”下离开了慕容府,只能说慕容云泽这一天真的是太难了,当他十分客气的挽留步如思,而对方真就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时,他是真的心脏都悬到了嗓子眼。
好在步如思忙于其他事宜,让慕容云泽今天能够睡个安稳觉。
回到家中,墙上的大洞让人看的格外出戏,步如思想起了那个名叫司马敛的被自己秒掉的倒霉家伙,看样子不像是个省油的灯,但是临别之时慕容云泽表示会主动出面为自己化解这段恩怨,步如思倒也乐的方便。毕竟自己还要督促弟子们的修行进度,实在是没有时间去理会那些小鱼小虾。
然而回想起今天的这次比武后,步如思略微思索了一下后,改变了主意。
他招呼来一名仆人,让他跑一趟慕容府,告诉慕容云泽说,关于那个司马什么敛的事情,不需要他费心了,步如思表示他自己会解决的。
说一千道一万,武者终究还是要靠实力说话的,虽然步如思嘴上总说好勇斗狠乃莽夫所为,那也只不过是不想让徒弟们过早的产生力量至上的极端思想。但是今天的比试让步如思意识到了自己的徒弟们身上的不足,基本上概括来就是缺乏实战。
至少从目前来看,众弟子的已经过了最开始的阶段,也该尝试着接受实战的洗礼了,而今天遇到的那个什么司马敛,显然是一块大小重量刚刚好的垫脚石。
处理得当的话,这将会让四个弟子的修行之路得到相当程度的提高。
当慕容云泽终于准备下榻安眠,好好修养一下这一天的疲惫(主要是心灵上的)时,外面仆人突然通传说有人奉一位武姓老爷的吩咐来给慕容云泽传来口信。
慕容云泽心里顿时一个激灵,原本已经消退不少的疲惫顿时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他匆忙的穿上外衣,亲自赶了过去,借鉴了那个传讯之人。
待到将其送走后,慕容云泽靠在椅子上,良久不语,最后,微微的叹了口气。
“唉,司马敛啊司马敛,该着你几天命犯太岁,可惜啊,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喽……”
翌日清晨,步如思将四名弟子召集到自己的身边。
“啊?不是吧师父,你居然允许我外出了?”无悔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一副听错了的神情。
步如思郑重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鉴于你最近的表现相当不错,为师决定允许你的每日外出请求。”
说道“表现不错”几个字时,步如思的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显然是在忍住自己的笑意。
毕竟这个借口实在是太牵强了,无悔这丫头每天不惹祸就已经烧高香了……
好在无悔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自知之明,听到师父的夸奖后两个眼睛笑成了月牙,一脸兴奋地谢过师父后,便蹦蹦跳跳的离开了。
无心看着无悔离开的背影,微微犹豫后,看了眼步如思。
步如思自然知道无心再想什么,便微微点了点头。
得到师父的许可后,无心也走出了房间,跟随着妹妹的脚步而去。
“雨尘,之后这段时间,你就和笙灵对练吧,之后为师会再次安排其他人与你实战演练。”
对于素雨尘,步如思的打算是按部就班慢慢来,先让她跟熟悉的人练习对打,等到可以克服紧张的心态后,在像上次那样进行相对正式一些的友谊赛。
既然是心里障碍,那么急是急不来的。
经过了一晚上,素雨尘那强烈的自责与愧疚感似乎减弱了一些,虽然依旧不敢看向自己的师父,但是听到步如思的安排后,还是怯生生地拱起手行了一礼。
涂笙灵这个时候倒是有了几分首席弟子的担当,她十分亲昵的拉住素雨尘的手,欢快清脆的声音仿佛瞬间能够让人充满了活力:“师弟,走,有师兄在,一定能够帮你克服掉紧张的毛病的!!”
素雨尘闻言感激的看着涂笙灵,用力的点了点头,两个小姑娘手拉着手离开了屋子。
屋内只剩下了步如思,他拿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
计划的第一步,已经开始实行,就等着司马家的那群陪练员出手了。
司马府。
相比于慕容家的奢华气派,司马家的格局虽然也算不错,但总是透着一股让人压抑的阴森,也许是和家族氛围有关,司马家的人极为注重长幼尊卑,对家主的命令更是言听计从,严厉的规矩下,整个司马家族仿佛上了发条的机器一般以极高的效率运作着,但与之相对的,则是少了许多人情味。
当然,对于司马敛来说,人情味这种东西,又不能让家族变得强盛,还会让让族人那紧绷的神经有所松懈,根本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与意义。
弱者根本没有享受生活的资格,只需要像个工具那样为家族提供自己微不足道的价值便足够了,快乐也好、欲望也罢,这些东西只有强者才配拥有,也只有强者不会沉溺其中。
不过可惜的是,司马敛最近并不快乐,连带着欲望也低了不少,既没有心情折磨地牢里关押的那些犯人,也没有心情打骂不听话的废物族人,甚至连主动投怀送抱的洪霞宗圣女,他都没有一丝享用的欲望,直接扔给了自己的属下们。
看着一脸兴奋的属下们拖拽着不断挣扎、一脸惊慌却又夹杂着些许期待的**丽人离开屋子,司马敛却只是看着对面的墙壁发呆。
这时,一道黑影在司马敛的身边还还成型,紧接着化作了一个全身都包裹在漆黑斗篷中的干瘦老者。
老者的嗓音宛如夜枭般诡异而又沙哑,他一脸谄媚的看着司马敛,用无比恭敬的语气说道:“主人,您真的不必如此,既然那个姓武的家伙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和主人您作对,自然要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儿!”
司马敛那略显呆滞的眼神恢复了些许神采,暴戾与残忍在他的脸上渐渐浮现,但是转瞬间又消弭于无形,被浓浓的无奈和怨毒所取代。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仅仅只是短暂的交手,但是司马敛仍然能够感觉到自己与那个家伙之间的差距,这种感觉仿佛就算没有达到天与地的差别,但也是螳臂当车一般。恐怕整个司马家,也只有常年闭关的大长老才能降服这个实力可怕的家伙。
但是自己真的能够为了这种事唤醒大长老吗?让大长老帮自己出一口气?如果自己真的敢这么做,恐怕大长老会直接出手将自己一举轰杀吧?
一念及此,司马敛又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一个一直以**他人为乐的人,看似强大不可一世,可一旦遇到挫折,心理承受力也要远远弱于他人,因为他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样,用远远强过对方的实力将其碾压。只能痛苦的选择将一切全部承受,却没有任何宣泄的出口。
黑衣老者浑浊的目光此时闪烁着精明的光彩,他仿佛司马敛肚子里的蛔虫一般,不需要交流就能看出对方心里的担忧。
他继续缓声说道:“主人,您真是当局者迷啊,连我都想得到的事情,您怎么就转不过这个弯呢?要报复一个人,可不是只有将其本人打败这一个方法的。”
这句话,宛如醍醐灌顶一般,一下子就让司马敛再度恢复了些许神采,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的盯住黑一老者,那目光充斥着病态一般的期待。
“那个武姓之人,总会有自己在乎的物或者人,小的言尽于此,主人,接下来就是您的高光时刻了。”
说完这句话,黑一老者躬身一礼,身影再度化作黑雾,缓缓消失在了屋中。
而司马敛的眼神,却不再恍惚迷茫。
他开始思索,思索那张熟悉的面孔,那个自不量力将发起对准自己的臭丫头。
双拳缓缓握起,骨骼间发出了一连串的爆响,一抹狞笑在司马敛的嘴角绽开。
既然如此,便先拿你这个小贱人下手吧!
“来人!!”
司马敛一声令下,门外顿时传来一阵骚动,一名属下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一脸惊慌的行礼,当看到司马敛又恢复到昔日那阴冷的面孔时,脸上顿时一喜。
那个曾经的家主又回来了啊……
司马敛微微皱眉,一向以严酷著称的他,对属下自然也是极为严厉的,因此很少见到有人敢在自己面前如此的失态,而且听外面那不断传来的男人们粗重的喘息声,期间还夹杂着女人畅快的尖叫,司马敛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这群不知死活的畜生,是没见过女人吗?居然就在自己的屋外搞起来了?
本来见家主回复昔日风采由衷的提家主高兴的部下,看到家主变得更加阴沉的脸,终于高兴不起来了,门外的声音他自然也听得到,而且在几个呼吸前他显然也是其中的参与者之一,想到家主对待忤逆不敬之人的种种地狱般的酷刑,他面如死灰,急忙磕头求饶,望家主饶命。
“算了,这次就饶了你们,告诉外面那几个废物,我有事情让你们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