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音走了后门,尽量绕过了下人,直接去了袁如月的房间。
没错,他和袁如月成亲近两个月,和她还是分房的,两人也只拉过手而已,所以余音看到袁如月的信这样毫不怀疑的就去了,还以为是娘子在家中难以和自己同房,才大胆的选择了野外作战,结果却中了袁赫羽的招,也难怪袁赫羽这么着急的想要除掉余音,若是给两个人机会,生米煮成熟饭,余音这个贱农民的儿子,岂不是真要赖在袁家了?
他根本不甘心自己这个连郡守儿子都有所垂涎的女儿栽在余音头上。
到了袁如月门前,余音却被拦住了。
“姑爷,你怎么来了?小姐已经睡了。”
余音是个哑巴,面对下人的拦路,他毫无办法,只是一个劲儿的敲门。
而且这半夜还有下人值班,余音也知道拦的就是他,为了不让他碰袁如月。
好在袁如月醒了:“小红?怎么了?是姑爷来了吗?”
“小姐...是...”
那小红满脸为难。
“让他进来吧。”
“可是小姐,老爷有命...”
“他是我官人,进我房间有什么不对?爹那边我自有交代,开门。”
“好...”
小红极不情愿的开了门,余音进去,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娘子。
亲眼见到,袁如月果然是个美人,面相虽有些狐媚,但最要男人名的就是那点妖样的气质,加之身材凹凸有致,一般人根本顶不住。
可余音现在是性命忧关,顾不得欣赏,也顾不得其他了。
袁如月也察觉到了余音的焦急,将他扶到了桌上。
桌上,仍然放着他们平时交流用的笔墨纸砚。
“官人何事这样焦急啊?你可是从不来扰夜的,有什么事慢慢写,我给你磨墨。”
余音拿起笔,颤抖的写到:“娘子,有人要杀我。”
看到纸上所言,袁如月看后,并不惊讶,也没有别的反应,她应该也是知道了,下这狠手的人是谁,所以思量许久,才安慰的说道:“官人别怕,有我呢。”
见余音还是惊恐未定,拉过余音的手,捧在手里轻轻抚摸道:“官人要是不放心,今晚就别回去了,在我这里睡吧。”
袁如月是个极聪慧的女人,情商不俗,自然知道怎么安慰自己的丈夫,而且即便自己的父亲反对婚事,她还是心甘情愿的嫁了。
比起那些后来见自己长美了才动心送情的达官显贵们,这个从小看着自己在课桌下面贴鼻屎,还每天每天给自己画画的痴情男人,更让她觉得有归宿感,最重要的是,在袁如月病重到痛不欲生的时候,是他亲手救了自己。
所以就算他不能科考,又哑巴,又窝囊,袁如月也觉得他就是那个对的。
于是将他搂到怀里:“我知道官人现在的心思,若是官人实在没有办法,那今晚,请官人要了我吧,只要我有了身孕,就不会有人再来拆散我们了。”
余音在袁如月怀里,听着她的轻吟,贴着她的心跳,思绪渐渐融化了。
她还不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经死了,现在在他怀里的早已经是另外一个世界穿越而来的人。
但是这个两度经历死亡的人却已经被她感动得一塌糊涂了。
伴随记忆一起继承的,也有对袁如月的感情,余音没有一点不自然的,抬头望向了她。
此时两人的眼里仅有彼此,犹如干柴撞上烈火,一点就着的境地。
没曾想,就在两人的呼吸渐渐靠近,马上就要亲上的时候,袁赫羽忽然破门而入。
“如月!你在做什么?!给我停下!”
“爹?你...你怎么来了?你怎么可以强闯我的闺房呢?!”
“我再不来,你是不是就要被这个哑巴给糟蹋了?!”
“可他是我官人啊!”
“我去尼玛的官人!”袁赫羽抬起一脚,就将余音踹到了桌下,并继续呵斥道:“你还不知道他今晚做了什么吗?”
“爹?你今晚是不是派人杀他了?”
“杀他?杀他都脏了我的手!彪子!过来,给小姐说说今晚发生了什么?!”
吴彪,袁赫羽的得力手下。
仔细回忆今天再小月台楼上的喊声,便神似吴彪。
然而此时,他却带着自己泣不成声,衣衫不整的老婆进来了。
“大哥,小姐,失礼了。”
袁如月一脸疑惑,赶忙加了一件衣服:“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姐,你有所不知,你恶病缠身,成亲两月都不得与姑爷同房,没想到忍耐不住**的姑爷,竟然给我老婆袁天天写了封信,说是我有事半夜要她去小月台楼等他,想趁我正在巡查库房的时候,非礼我老婆!”
“是啊小姐!你可千万要给我做主啊,我是老爷赏给彪子的,从小就卖给了袁家,在袁家长大,是地地道道的袁家人啊,小姐,就是这个禽兽今晚骗我出门,想...想强要了我啊!还好彪子从来不懂那种风雅幽会的事,我心生戒备,带了几个兄弟,在他要非礼我的时候,将我救下,不然我今天...今天就要被这禽兽玷污清白了啊小姐...”
袁天天痛哭流涕,哭到一半,竟拿出一封信和一个玉佩。
“看!小姐,这就是这禽兽留下的证据,这是他骗我出门的信,这是他非礼我时,我从他身上抓下来的玉佩!”
吴彪:“余哑巴!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分明是你们写信骗我出去,还推我下楼想要杀人灭口,现在成了我非礼你老婆了?!你怎么不非礼我?!你怎么不肛死这个余哑巴别让我穿越过来啊!?
余音愤恨不已,回头看向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袁如月,却发现,自己妻子的眼神变了。
她用不敢相信,和极度怀疑的眼神看着余音。
余音当即就明白了,这是袁赫羽的一出攻心计,攻的不是别人,攻的正是他自己的亲生女儿袁如月。
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只是个哑巴,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余音冷笑,心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