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你……你你在做什么！』楚言慌慌张张的连退了几步。
莉莉娅在轮椅上摆正了坐姿，她抬起头时，那彷佛虚无的眼神让人不安。
『我不喜欢转弯抹角，薇薇安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所以不管怎么说，我们都欠你的……如果楚言你的女伴无法救治的话……这具身体……』莉莉娅把手放在胸前，单薄的布料上。『你随时都可以使用。』
四周一片寂静，所以楚言喉咙颤动的声音格外突显。
『男性的话，一定会有被欲望左右的时候吧？随时随地，我想你原本的女伴未必会做到这种程度吧？』
莉莉娅把自己的意愿表达得越充分，楚言就越是感到不安。
被说成伪君子也好，只是这样的结果他是无法接受的。
『你误会了，我和陈露，不是你想的那样。』
『别开玩笑了！』莉莉娅突然眼含泪光，声音也不像之前那样平静『你是可怜我吗？可怜我这个废人？！』
她的双手支撑着轮椅的副手，好像随时都会扑上来似的。
『不是！你一直在自顾自的臆断什么？！』
她突然笑了，笑的那么凄然。
『你是说我只想着自己的心情，而不顾虑别人的感受么，呵……也许就是这样。可是这具身体，除了能让男人快乐，什么都做不到……我又能怎样呢。』她昂着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如果是为了薇薇安的话，我做的到……真的……』
楚言几乎能从那眼泪里感觉到炽烈的感情，可他无法回应什么。
『我不想从你那得到任何东西。』楚言背过身去，不敢再看那女孩的眼睛。
叮。
通向空中礼堂的电梯打开了门，名为柳生小夜的少女走了出来。她穿着淡蓝色的丝绒长裙，布料单薄贴身，一朵别致的水蓝色扎花嵌在左肩。
途径此地的学生顿时看向了这边，因为小夜一向在穿衣打扮方面保持着低调，像现在的景象是难得一见的。
『怎么……？』楚言对她从电梯出现感到奇怪。
小夜绽开了微笑，她的皮肤闪着宝石般的光泽。
『妾身来得有点早，就先上去礼堂呆了一会。昨天到现在都慌慌张张的……真不像自己呢。』
她面对着楚言，脸颊稍稍有些热。
『只要喜欢上你就行了吧。』小夜听到楚言的背后一个压抑的声音说着奇怪的话。
『这样你就没有理由拒绝我了。』
少女驱使轮椅，离开了楚言和小夜见面的地方。
『那是……谁？』
楚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他也没有隐瞒的理由。
『莉莉娅·特拉维斯，嗯，会长是这么叫她的。』楚言笑得时候转开头，那笑里掺着悲伤。『她让我失去了一次挽救陈露的机会。』
『你是说……那个战场上受伤的姐姐么？』
『姐姐？』楚言愣了愣『怎么看也是你比较年长啊？』
『嗯？她不是和楚言大人一个年组么？』
『是啊。』
『妾身只有高一而已呀。』
『……』
两人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
『那爱丽丝呢？』
『她呀？她是高三的学姐呢。』小夜笑容灿烂的盯着楚言惊讶的脸。
这个世界怎么了？！
楚言的感想并没有说出口。
『我们上去吧。』小夜挽起楚言的胳膊，恰到其处的距离，能让楚言感觉到她的温柔和教养。
楚言点了点头。
……
维多利亚.罗德里格兹，被包围在人群之中。她那酒红色的百褶礼裙，稍稍有些夸张的金色长发，陶瓷般细腻的肌肤。
在礼堂上方利用投影模拟出的吊灯光线下，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她看到楚言和学院最强的少女，从升降梯里走了出来。
『维多利亚？』因为她突然愣住，不去回应周围学生的声音，所以其中一个个子很高的短发女生，叫了声她的名字。『怎么了？』
『没……没什么……凯蒂。去找你的男伴吧，我想出去透透气。』
『不舒服么？』
『嗯。』
因为维多利亚的离开，周围簇拥着的学生都露出了泄气的表情，不过他们还是很快投入到了舞会的气氛中。
她单独走进升降梯，按下地上一层的按钮。
运作中的电梯，发出嗡嗡的声响，她倚着墙紧闭双唇，眼里散发着黑色的忧虑。
『不要跟AC走得太近。』在学生会会议室，会长这么告诫自己。
『他可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无害，我让小夜在AC身边，是为了防止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会长非常严厉的说着，并不像开玩笑。
『说实话，我没有想到技术部赶工出的VS武装，能强大到那种地步，如果无法回收的话，在AC手里早晚是要出祸端的。』
让会长自顾自的说了很多话，维多利亚当时就像突然失去了方向感的鱼一样，陷入了无法思考的状态。
困惑的她质疑了会长灌输给她的话。
『为什么这么说？』
会长冷“哼”了一声『3年前，世界陷入混乱的时候，AC所居住的城市，曾有一个少年无差别的枪杀了许多路人。』
会长打开了手旁的显示器，嘈杂的录音以及影像出现在维多利亚面前。
『这是当时的路旁摄像头拍下的全过程。』
许多抛锚汽车的缝隙中，人群抱头轰散，但是枪声却不断响起，毫不犹豫。
维多利亚在不可知的恐惧中颤抖。
『那身影，我想你应该熟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