烬临之夜(11)
“我是队长，我拉人，你管不着。”
数天前，永衡曾去找过舛天函，向澈澄溪发出了入队邀请，而早在那之前，林牧曦就已经找过他了。
“你好啊，还记得我吗？”
“你是……之前在医院见到的那位……”永衡刚好才挂掉与刹娜的通讯，转过身来就看到了对方，正笑嘻嘻地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
“记得我吗，那太好啦，再一次自我介绍，我是林牧曦，你现在应该还在调查潜伏在这座城市里的烬者对吧。”
“不错。赴焱必不会善罢甘休。这座城市也不只是他来了，四烬都在这儿安插了他们的眼线，在这里，还有许许多多的四术者在和他们战斗着，而我要做的，便是找到这些四术者们，帮助他们对抗烬者。”
“诶，目的意外地很明确嘛，作为这座城市的住民，我很乐意看到外来的四术者能对这些事情如此上心，那么，我能够提供给你这些四术者的情报，作为交换，你能将你那位感染异术源的朋友，交给我们吗？”
“请恕我拒绝。”
“我想，我们或许可以尝试去治疗她的异术源。”
“在医院的时候，我就已经问过有关于她的病情状况了，漓殇的医生告诉我，目前没有任何药物手段能够根治异术源或是提供抑制效果，你们究竟是谁，为什么可以信誓旦旦地告诉我这些？而且，你掌控有我们的情报，那么，应该是属于漓殇管理层的人吧。”
“没错，在下穆忧漓，是隶属于漓殇城势力，议会的议员之一，同时也是青色因子、棕色因子两大异术源项目的负责人，我们研究并植入异术源的项目，不仅仅是为了保护这座城市，也是为了寻找，能够治疗那些在大灾害受到异术感染的患者，普通的四术者，应该早就因为无法承受异术源而殒命了，既然你的那位朋友能坚持到现在，说明她的体质足够强韧，那我相信我们一定有办法能够治疗她。”男人打开车门，缓缓踱步走向永衡与林牧曦。
“我无法相信你们，更不可能将我的家人放心交给你们，漓殇城的议员。”
“所以我们需要合作，信任的基础建立在合作之上，你想知道当年的西境灾害究竟发生了什么，谷霞松没有告知你详情，是因为你还没有知道那些的必要，她把你们俩安置在这里，是想要保护你们……但是，你显然想要忤逆她的意思。”
“你知道霞松姐？”
“老相识，在漓殇城工作之前，有幸见过几次面。”
“那你们聊，我走了。”林牧曦耸了耸肩，戴正帽子，走掉了。
“我不需要所谓的保护，烬者回归四境，没有任何地方会是安全的，风执隽前辈很早就说过，我们的世界，很早以前就已经变得飘零破碎了，如今只是剩下一副框架在这里。”
“西境大灾害，是烬者进行的一场祭祀术式，启元神曾将万族封印，这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四境的地图板块，烬者以同样的手段将他们的国土搬了回来——于是空间裂痕、法术乱流、自然灾害、灰烬魔物，什么都出现了，异术源也是如此，死去的人的魂魄受到了这些东西的影响，化成了物质化的异术源，我们无法对这些现象视而不见，漓殇城的市长许诺可以提供给我研究他们的条件，所以我才加入了漓殇城，因此，我绝不是什么来路不明的黑医，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那你说的合作，是什么？你能提供给我有关这座城市的烬者呢情报吗？”
“那是当然，韩飞尘与舛天函合作，要在他的图书馆举办一场赛事，在他的那片术式领域里，藏了好些个旧时代的烬者，我无法不去怀疑他究竟想干些什么，我想你们可以参与那个赛事，替我对他进行一些调查……”
……
在那之后。
“难以置信，你们这样的就是烬者吗？”
舛天函拗不过永衡和澈澄溪，无奈之下答应了他们，允许了澈澄溪加入永衡的队伍。
“嗯，是的呢。”白衣白发的旧时代领主少女，身后跟着她忠心耿耿的护卫澈澄星。
“不算被封印的那些日子的话，今年是17岁，生日是1月1号，出身于淼国，是由无名神会培育出来的神谕刀使，曾经是领主的继承人，出生以来，好像每天除了听从神会的安排，一件自己的事情都没有做过呢。”烬者轻声细语地叙说着早已被人遗忘的身世，一副早已释然的模样。
“这么说来，你还比我小两岁啊，不算被封印的时间。”永衡重复了一遍那几个字。
不算被封印的时间。
启元神，究竟使用了多么可怕的力量，令如今的自己，能够这样与千万年前的人进行对话。
“嗯，很高兴你能这么说，彼此能够进行正常的对话交流的话，这样就挺好……你是叫永衡对吗？永衡哥哥？呵呵……总感觉好像有点不太适应，这样的称呼，要不还是不要了吧。”
所以，烬者回归，为什么要破坏四境？
永衡仔细想了想，已经快到嘴边的话语，又给生生地咽了回去。
“曾经，在我小的时候，我有一位我最敬重的前辈，他跟烬者那边，上焰国的少年一起嬉闹玩耍，关系融洽。”
“嗯。”澈澄溪点了点头，认真地倾听起来。
“他们在人前表现得亲密无间，无话不谈，但是我……无论如何，每当独自一人看见那名上焰国的少年，都会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慌……我一直都不明白那种恐惧是从何而来，直到七年前，那位前辈死掉了。”
“是他干的吗？焱国的人嗜杀成性，看来无论被封印多久，他们的天性都不会改变。”
“我不知道是不是，但是从那一天开始，那个烬者少年就不见了，我们的露境也开始受到大灾害的影响，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了解到什么，七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如今的我，也是来到了这座漓殇城。”
“故事，会在这里开始吗？”
“大概吧，我果然还是对烬者心存芥蒂，可是，我也想了解你们，我真心希望你们，不要破坏我们的四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