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四境的交汇
复仇的仆人，尾声
寒凌目送着荡天仇的背影远去，只希望今后不要再见。
自己一直以来，到底在为了什么而消沉啊？
寒凌自己都搞不明白了。
泠牙、冰凝都还在自己身边，况且还有枭组那帮朋友在呢。
今后，也要追赶上父亲和大哥的脚步才行……
——真要那么说的话，寒凌就不是寒凌了。
寒凌的愿望只是平凡而已，只有平凡而已，但要是连平凡都能够成为愿望的话，那这个世界究竟是有多么的不讲理啊。
嗯？只是你自己的问题吧，寒凌？
第三者视角又开始作祟了。
“这样真的好吗……天仇……”许久之后，冰凝方才开口询问。
“有什么不好，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阿凌，你太仁慈了，换做是我的话，有人想杀我，我一定会先杀了对方的，你有我和冰凝姐，还有那位深不可测的盟友……他一个叛徒，能掀起什么风浪？”划水牙不假思索道。
交战之前，几人就已经定好了策略，尽量做到让寒凌等人牵制荡天仇，永衡趁机偷袭御使他的存在，然后无论哪一方取得战果，都可以以此威胁它们之中的另一方。
但现在看来，荡天仇根本就没注意到那位神灵遇袭了。
或许是没有想到吧。
谁又能想到，神灵也会受伤呢？
那样的神灵，又真的就是神灵吗？
只是自诩神明的欺世盗名之徒罢了。
“复合领域已经消散了，再打的话，恐怕不好收场……而且，你没听他说吗？天仇他的思维，并没有被控制，一切都是他心甘情愿的……而且，他本意不想与我们为敌。”寒凌表示。
“天真，阿凌，许久未见，你变得天真了。”泠牙无情地嘲讽。
他就是拐着弯想骂寒凌几句，没什么别的特殊原因。
“怎么样，永衡？这样的结果可以吗？他们接下来也不会在漓殇城做什么动作了吧？你们应该也可以跟异术者交差了。”寒凌看向永衡，并对他这一次的协助表达了感谢。
“嗯，异术者会注意到他们，也是因为他们动了构建复合领域的念头，空间领域方面的东西，与魔力网息息相关，他们能老实下来是最好的。”
“衡，已经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了。”
那名神灵行事隐秘，每一次都会得到错误的信息。
但这一次，设备上准确地显示出了他们的所在地。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搭档，来到了永衡旁边。
永衡时时刻刻都叮嘱她，不要再使用能力，但她还是不放心，一声不吭地跟踪着永衡。
永衡半道上就发现了，但也不说破，就这么顺其自然，一直到现在她突然跳出来汇报情况。
“现在的话，它们无处可逃的。”
“没必要了……我们不是为了屠杀烬者而净化烬者的。”永衡表示。
“合作愉快，寒家少主，枭组的除烬人，以后也多保持联系，我们就先告辞了。”永衡向寒凌告别，时间也已经到了晚上。
寒凌等三人之后去了冰晶咖啡厅，聊了一些与荡天仇小时候的事之后，十月下旬的某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泠牙在漓殇城待了两天后就再次离开了，寒凌询问了他一下，他拜访舛天函时的状况。
那个家伙似乎并没有因为澈澄溪的离开而感到沮丧，反倒是成天奋笔疾书，压根就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
“放心吧，我不会再有动起源之书的意思了，这玩意TM就是一堆废纸，烧还又烧不掉，放在我这里纯膈应人，寒天风就放心吧，没谁会动这玩意的心思。”泠牙问及起源之书的情况时，舛天函如是说道。
荡天仇后来也没有再出现过，寒凌就算想找他通讯，也显示无法联系，兴许是去了魔力网覆盖不到的地方了——也就是离开了中央浮空岛。
十月下旬，风平浪静地过去了。
泉清月也终于是出院了，出来之后他就又变成了那位生龙活虎的大爷，没事就跟同班的戎犽志争强斗狠。
说到戎犽志，燕祭打伤他兄弟的仇，他还天天惦记着呢。
永衡那家伙，虽然说保持联系，但实际上两个星期以来，他压根就没来过信息，不过听冰凝说，她和他的搭档倒是常有往来。
就交给她处理吧……西境的炼术群星。
这种势力有结交的必要嘛？
总之，漓殇城里一切如常，没有出现大规模的烬者入侵，寒凌每天都会找泉清月切磋术源技艺，那个红毛的家伙也是不吝赐教，每次都会直白地批评寒凌自身的不足之处，同时矫正他的术源存在的毛病。
林牧曦之后也没再来找过寒凌，寒凌就算偶尔想起她来，她也没有再像那天一样突然出现在自家阳台。
搞不好是真的生气了哦。
也不对啊，寒凌为什么会在意那种家伙？
嗯……
对了，姚无垠和伊辛不知道干嘛去了，好多天都没联系了。
伊辛的话，因为不是同一个学院的，相距又比较远，要见面的话实在麻烦；至于姚无垠……他好像自从说要去其他学区调查情况之后，课也不来上了，整天都不见人影。
某一天，寒凌在他的武术式学院的图书馆里碰到了隔壁D班的竹图。
“诶，这不是寒凌嘛？你好啊……最近枭组抗击入侵烬者的事迹流传得很广噢，听说他们之中有一个用剑的冰系能力四术者，我觉得那人应该就是你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啊？你是目击者嘛？我只是那天刚好在场而已罢了，那个人一定只是凑巧跟我很像。”寒凌翻阅着与暗之一族有关的史料，不假思索道。
“诶……四术者很帅气啊，我也想成为四术者，祛除那些侵略我们四境的灰烬怪物们。”
竹图也抱着一本书，坐到了寒凌对面。
“知道嘛，学院要开始试运行模拟训练数据库了，而且还为学员们设计了能力数据值，大家都可以测验出自己的术源能力是多少了……真棒啊！”
“诶？什么意思？”寒凌一脸茫然。
“就是数据啊，数据……搭配上特制的装备，就能够迅速了解到术源力量的强度多少了。”
“诶……谁这么闲，设计出那种东西啊？那不就跟游戏一样了吗？”寒凌漫不经心地回答。
说实话，很无聊。
“韩飞尘。”
“怎么又是他？他还想设计什么啊？这家伙是吃饱了撑的吧？”寒凌有些无语。
“别在意嘛……嘿嘿嘿，那么，拿到检测设备的我，现在要来测一测你的术源能量是在什么程度啦。”竹图拿出了一个手环一样的东西。
“行啊，随便测。”寒凌挽起制服的袖子，伸手给竹图。
竹图迫不及待地将手环套了上去。
“警告！警告！测试数值即将超过临界值！”
啪嗒。
手环裂开了。
“呃……好像出问题了？这个东西？”竹图看着碎裂的手环，一脸茫然。
“诶……发生什么了吗？”寒凌正读到‘暗之一族的某位神灵，为了修建自己的宫殿而压迫平民百姓，让它们成为自己的信徒。为了解放那群悲苦的奴隶，幽境守护方才驱逐暗之一族，将他们赶到北地的边境……’
当然也还有存在其它说法的，但不管是记录的哪个年代，都没有说寒家屠杀过暗之一族的子民。
“难懂哦……”寒凌扭了扭脖子，方才注意到呆若木鸡的竹图。
“诶，你怎么啦？四眼仔？”
“我叫竹图啊，不是四眼仔！”竹图立刻回过神来，严肃地纠正道。
“噢，是么。”寒凌甩了甩胳膊，看到了桌上碎裂的手环。
“不应该啊，这个东西……怎么一按开始测试的按钮，就直接裂开了呀……”
“那个东西……应该是针对一般学员设计的吧。”寒凌看了一眼碎裂的手环，仔细想了想，继续说道：“四术的确是人人都可以掌握的东西，但天分多少，有时真的能决定一切。”
“你喜欢数据，那我就拿数据跟你说事：我们打个比方，你，作为四术者的能力值，是天分乘以努力得出的修正值，现在假设你的天分是100，你付出百倍的努力，那么你的能力就是10000.”
“诶……？”
“那么我们再假设，有一个人的天分是1，那么他将要付出比你还要再多百倍的努力，才能达到你的境界。”
“唔……”
“那我们再假设你的天分是一万、十万、乃至百万，那么那个人能花费几亿倍的努力吗？他能吗？做得到吗？有那么多的时间给他吗？”
“打住……寒凌，我觉得这已经很恐怖了，这好像是件挺残忍的事情……你这种已经成为四术者的人就不要再说了……”竹图悲伤地说道。
“变强根本毫无意义，那种数据，只是为了初学者设计的，拿给我测试显然没必要……但是，我不否认这个世界存在着诸多的可能性，所以我厌恶那种数据，人在潜力爆发的时候，管它什么天分、努力——那一切都是可以被舍弃掉的。”
“呃……”
“所以，不要执着于那种数据，竹图，只要你想成为四术者，你就可以做到。”
“诶……？”
“加油吧，现在。”寒凌无聊地把史料书翻了一页，继续查找着自己想要弄清楚的事件记录。
十月，就这么过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