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四境的交汇
浮空岛守卫战，前夕
纪元119年，11月下旬。
西境烬者来犯浮空岛，学术城派遣第二守备队前往帮助浮空岛本地居民，它们将在烬者军队必经之处设下埋伏，截杀企图侵略漓殇学术城的烬者众。
青临会作为新兴的学术城势力，会长缘青临自告奋勇，带领数十名自愿前往助阵的四术者，星夜赶往浮空岛的森林聚落。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浮空岛未开化的森林区域里，居然还有原住民，而且人人都是老练的四术者。”泉清月咂舌。
“这种事情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若不是跟着青临会，我也想不到会有这种事存在，而且，作为这里的原住民，他们似乎对学术城这座庞然大物并无好感。”
姚无垠、泉清月、姚望、影璇英和袁虎五人行走在林间小径之中。
袁虎是新加入的青临会成员，那个叫做尉殊文的四术者，在烬临后夜事件之后，不知道去了哪里，想来应该是退出了青临会，独自去了什么地方罢。
泉清月一路骑车赶来，来到森林附近便停了车，经过一番联系后，找到了姚无垠和他的伙伴。
“所以，千里迢迢喊爷过来，应该不会跟我没关系吧？”
“嗯，大事件。”
“什么大事件……看你面色这么凝重。”
“还记得七年前的露境灾害么？”
“记得啊，当时烬者人都没见到，大家一听到风声，便逃的逃，散的散，那个时候的我，就是在迁往东境的途中被落下了。”
“听说他们行军所到之处，寸草不生，就在大家以为它们要踏平西境的时候，却又忽然停止了行军。”泉清月回忆道。
“还记得就好，嗯，现在要说的是，他们已经来了，听说一个月前就开始集结，如今已经攻上了浮空岛。”姚无垠面色凝重：“浮空岛，会不会是下一个露语西境？这以后会不会被叫做浮空岛大灾害？还是学术城大灾害呢？”
“这么恐怖！”
“嗯，它们真的是说来就来了，简直像是闪电一般发动袭击，这里若不是漓殇城，我们都不会知道它们是怎么来的。”
“我至今仍然不是很清楚，当年的灾害究竟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只顾着逃跑，现在要回顾过去，也只是知道它们是烬者，仅此而已。”
烬者就是恐惧与灾难的代名词，这是四境人民的共识，那是可以与病毒与瘟疫传播相比的四境灾害。
“它们是活跃在过去，四国乱战时期的星原众，它们是与幻焱众、拘魂人领主同名的一支队伍，都是上焰国众的精锐部队之一，现在，它们恐怕是是火之烬王派来四境，派来学术城，进行降临前的大清扫的。”姚望是上焰国的人，他对这一切了如指掌，甚至还特意只挑了枭组两人了解过的人来说明。
“我们胜算渺茫，七年前，西境守护者召集十三位领主会盟，聚首于溪城，说是联合抵御烬者入侵。但在那之后一个月的时间里，他们老家都被端了，领主们一个个兵败身死，整个露境一时间全线崩溃。”袁虎心情沉重地说道。
“在那之后，没有参与会盟的领主也都躲了起来……只要一听说烬者过境，便闻风丧胆，弃城而逃，西境人民全部沦为待宰羔羊。”影璇英对西境灾害有所了解，于是补充道。
“我们那时都还小，十二三岁，对那些事情的印象比较模糊。”袁虎感叹了一句：“但是，四境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摆脱那些烬者和灰烬魔物的阴影啊……”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
在场的几个人，都是从出生起，就开始天天听长辈们谈论——烬者是如何如何恐怖，在长大之后，亲眼见证了许多事情之后，这种早已种在心里的恐惧，更是根深蒂固。
“等那什么狗屁烬王死了就行了吧。”泉清月不屑，接着又问道：“这事你告诉寒凌他们没有？”
“没有，没必要告诉他们，那样我们或许会是在散播恐惧也说不定。清月，我觉得你应该清楚：学术城里有多少人是为了躲避烬者而来。又有多少是真正为了学习四术对抗烬者而来，管理层都没有下发过任何的战事报告呢，就是因为担心恐慌蔓延——四境人民已经经不起更大的折腾了。”
“我想我应该能够明白。”泉清月沉重地点了点头。
“南境灾害，西境灾害——四境已经经历了两次失败，若有第三次，我们真的有可能在烬王来临之前，便走向灭亡了。”
“也不会有你说的那么夸张的，大家只是大意了而已，没有正确评估烬者的实力，毕竟烬王回归的口号都喊了近百年了，谁会知道轮到我们这代就成真了呢。”泉清月不以为然。
“……我们来到前线，只是不想再继续一无所知地渡过前辈们用生命所换给我们的安定生活，清月，你有那种想法，就会是成为失败的诱因之一，而这一战，四术者若是又败了，那我们或许，真的应该接受灭亡的结局了。”
“是，阿垠军师说的对，清月没什么脑子，说话不经考虑，你别在意。”泉清月一反常态，态度诚恳地说道。
“我不是针对你一个人，四术者里普遍存在有这种傲慢自大的观念，那种得过且过的侥幸心理……我们的敌人可是经过了千万年的漫长等待，方才杀了回来。面对这样恐怖的敌人，我们却连最基本的尊重都做不到……这要如何才能取胜？”
“咳咳，容我打断一句啊，老师哥，我这回可是真的在舍命陪君子了啊，师哥，当初我就不该答应你，否则我现在还躺在漓殇城里悠哉悠哉地呼呼大睡呢。”
“……”姚无垠瞪着姚望，气的没话说。
“姚哥迟早有一天要被姚弟气死，嚯嚯嚯……”袁虎嬉笑道。
“去去去，这哪有你说话的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诸位，我们是不是有点太过松懈了？马上就要到原住民们的聚落了呢。”走在最前面的影璇英转过身来，开口打断了几人的谈话。
第三卷 四境的交汇
浮空岛守卫战，前夕(2)
“正如璇英所说，我们这样子太松懈了。”姚无垠看着三人，也就泉清月把他的话当回事。
姚望是烬者，姚无垠当然不会拿四术者的标准来要求他，只是这家伙有事没事都要杠自己两句，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次数多了，有时候还真觉得挺烦的。
至于袁虎，他是天赋异禀的武术者，貌似是西境某武馆馆主的继承人，七年前的西境大灾害发生之后，便逃到了浮空岛之上的漓殇学术城，此后便一直都在武术者学院进行训练。
如今，听说学术城召集前往战线的四术者，便跟随着青临会的缘青临，自告奋勇地加入了进来，之后就被分配到姚无垠他们所在的小组之中了。
“爷可是时时刻刻准备着。”泉清月攒紧拳头，说道：“竟然来都来了，一会儿来一个星原众，我就杀一个星原众，新仇旧恨，一起算个总账。”
泉清月大放厥词，在场四人神态各异，姚无垠和姚望都是见怪不怪，他们一个跟泉清月是老相识，一个是欣赏他敢跟烬者对抗的气魄。但袁虎和影璇英就不一样了，他们只道这是鼓舞士气的话，便也就不再多言。
“真是好大的口气，还来一个杀一个，到时候它们直接成百上千的来，就跟蝗虫过境一样，所过之处，寸草不生，你们有那能耐应付得了吗。”身披灰绿色斗篷的两个少年从林中出现，听见泉清月的话，直接毫不留情地开口嘲讽。
“他们就是这片森林区域的原住民了？”袁虎有些好奇，在看到影璇英点了点头之后，他才好奇地打量起他们来。
“如何应付不得？一百个来，一百个倒，一千个来，一千个死，若是做不到，倒下的就是我们。”泉清月望向来人，面无惧色。
“看来学术城里的人也并不全是一些贪生怕死之辈……喂，红毛怪，你叫什么名字？”斗篷少年手中拿着术源弩械，两人缓缓走到几人面前。
“在下泉清月，你们要是真觉得学术城里都是贪生怕死之辈，那就大错特错了。”
“如何大错特错？学术城的居民，是从四境各地逃到这浮空岛上的，族长说你们是，那你们就是，明明有那么多人，却不敢正面与烬者较量，只晓得逃，不是贪生怕死是什么？”另一个斗篷少年也嚷嚷道。
“哼，还把烬者引到了我们家门口，这笔账，不跟漓殇城好好算算可不行！”
“此言差矣，兄弟，你们岂不知四境兴亡，匹夫有责？既然大家是四境的一份子，出份力也是应该的。”袁虎说道。
“我们可是为了保卫我们的森林才出来战斗的，你们又是为了什么？”
“你们捍卫你们的浮空岛，我们保卫我们的学术城，我们唇亡齿寒，相互依存。”姚无垠说道。
“哈！有点儿意思。”
“跟我们来吧，我猜你们这些外人也找不到我们的地盘。”
……
“烬者此次集结了将近三千人，又以一百星原众为先锋，登陆浮空岛，沿途所经之处，无一不是被劫掠一空。”
在原住民领域的作战会议室里，有人痛斥着烬者的暴行。
“它们就三千人，怎么敢来招惹我们？”原住民的青年领袖不解。
“它们五百人就敢在漓殇城直接登陆了，光是处理那些烬者，我们就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一个个都顽强得离谱。”
“这只能暴露你们的无能，在这种危难之际，你们的市长黎亚当在干嘛？为什么只有你一个守备队的队长来了这里？算了，你这一队一千人，总比没有强，接下来这一战，就让你们好好瞧瞧，我们是怎么粉碎那帮子烬者的——已经死去的人就应该在棺材里好好躺着，没事跑出来搞什么复兴？真是搞笑。”原住民领袖手持法杖杖，在几名原住民的簇拥下，走出了会议室。
原住民早已筹备好了战术，给援军的指示，只有配合他们的行动而已。
……
“不可思议，你们也会构建复合领域，而且还是在漓殇城以外的地方……”姚无垠几人跟随两名原住民前进，不一会儿便找到了一处术源领域通道。
“那当然了，又不是什么难懂的术式，只要肯花时间，谁都能完成，且不断改善。”
姚望已经开始在研究这片领域的构造了，泉清月打量着领域里的聚落，只是在想这里的建筑物也是由术源构造的，还是说只是被术源掩盖起来的建筑物呢？
无论怎样，五人在走进去之后，见到的完全是别样的世界，绝不是什么未开化的原始森林。
“站住，什么人！”
“木庭大哥，是我们，接应漓殇城的人去了。”
“……马上作战就要开始了，你们两个，赶快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去，别再到处乱跑了。”青年守卫神情严肃，两个少年讪讪地应答，便带着姚无垠一行人进入了聚落。
“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吗？”袁虎忽然开口。
在这里，姚无垠他们看到了好几位同样也是青临会的成员，还有从漓殇城赶来这里支援的守备队。
守备队是一支由四术者组成的部队，虽然学员们在日常生活中遇到什么情况，一切都是由治安队来处理，几乎感觉不到守备队的存在。
但他们一旦出动，就意味着出现了治安队也无法处理的麻烦。
他们也可以算得上是能彰显出学术城力量的象征了，漓殇城的市长，当初下定决心构建学术城自己的军事力量，也是为了做好在未来与烬者决一死战的准备吧。
“我不过我还是还想说，为什么要叫第XX守备队这样的名字啊，取个更加高大上的名字不好嘛！”姚无垠记得，一个月以前枭组在讨论这些事情的时候，寒凌是这么吐槽的。
“协助我们作战就好了，说实话，我们心里其实也挺没底的，毕竟对手是降临西境七年以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上焰国星原众啊。”原住民少年叹气。
“正是如此才有战胜的价值，我们虽然与世无争，但它们要横到我们头上，绝不可能。”另一个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挥了挥拳头。
“你们两个还挺有意思，爷挺喜欢，还挺中意的。”泉清月看着两人，挠了挠头发。
姚无垠瞥了他一眼，拍了一下额头，知道他又要开始了。
……
“为什么你那么执着于建立一个泉帮啊？”
闲暇时，姚无垠曾问过泉清月。
“顾名思义喽，拉帮结派多有意思，召集四境志同道合之士，一起行侠仗义，除尽天下烬者。逍遥快活，好不自在！”
“反正我是不能理解啦，现在哪还有什么帮派，就算有，不也是南境那些领主军阀，抛弃了人民，自己躲了起来，那样的家伙有什么好？”
“这并不冲突的呀，无垠，我们只管除烬，等烬者都死光了，自会有人去带领人民，或者，人民自己带领自己，迈向未来与明天——在我与家族失散的那三年里，我也确实结识了一批四术者伙伴，他们愿意追随我的领导，我们甚至挑衅过那些烬者……大军过境之后，它们留下的烬者，只是些没有多少战斗力的人。”
“即便如此，也没有人敢收复失地，没有人敢反抗烬者的统治。”
“既然没有人敢反抗，那我泉清月就来做第一个出头鸟呗！反正，你已经是我钦定的军师，就这么决定了。”
“你又来了……”
第三卷 四境的交汇
浮空岛守卫战，前夕(3)
部队整体仍然在保持全速行军。
在我们星原众的带领下，其余的同胞们一路高歌猛进，一同完成我们伟大而崇高的祭祀仪式。
我没有名字，名字是用于区别于彼此间不同的，充满了隔阂的东西。我们用“星原众”称呼我们自己，早在十分遥远的过去，我们便是陆地上无敌的步战先锋，国王赐予我们“星原众”这一名称，寓意我等所过之处，往后必将呈现星火燎原之势，插上属于我们国度的旗帜。
在我们的努力之下，必将剿灭所有异族教派，成就永世伟业。
东境国王完成一统后，举国上下与国王一心，攻伐外地。纵使国王为其野心战斗至死，我等国众也有后人不断继任，将执念传承到底。
星原众作为上焰国众的先锋部队，在当时突破了圭国的钢铁壁垒，击败了南北联军，御东联盟等。在占领了当时的中央大陆之后，星原众兵分三路，深入三境三国腹地，拉开了四国乱战的光荣序幕。
时至今日，我只能记得一切的开始，而有关于那个时代的落幕，则与一位叫做启元的人类息息相关。
他终结了我们的杀伐年代，我们因此被封印了数千万年，直至今日，借由我族祭祀之术式，方得以重见天日。
一直以来，我和星原众的前辈们并肩作战，不断取得胜利，作为焱国众的先锋，就应当这样，为大家带来胜利和喜悦。
因为我们是百战百胜，无往不利的星原众。
在加入星原众之前，我只是东境的一般国众，恰好当时与星原众会师，它们要求挑选两名精英成员，我才有幸被收编进星原众。
我依然能够记得那名前辈的长相和模样，令人痛心的是，他没能够熬过千万年的漫长等待，无法与我们一同回到四境，再也无法一起驰骋疆场，进行我们的狩猎了。
对于他的死亡，我悲痛万分，而且哭了很久。
我知道了，我们最后都要逝亡。
在那之前，星原众最后的价值，便是作为无敌的先锋，为烬王的回归开辟道路。
祭祀长说过，他在我们第一批登陆四境的人身上都刻下了不可磨灭的光荣烙印，我们的死亡将会为解除封印而积蓄力量，会成为解放全世界的众多英雄之一。
所以，我们站在这里，无畏冲锋，为烬王铺路，一如往昔那般。
无论过去多少年，同时代的其他三国都会对我们望尘莫及，只因为我们是不可战胜的。
星原死士无畏前行，幽魂不灭。
星原众将会贯彻它们的道路，哪怕启元神再可怕，也要一路抗争到底。
越是可怕的敌人，才越是有将他们击溃的价值！
“我们作为先锋，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冲散敌人的阵型，突破敌人的防线，剩下的事情，全部交给背后的友军。”
“幻焱众的焦邪队长已经先一步出发了，我们也不能落后。”
“用不着你说。”
“大家心知肚明。”
“攻取浮空岛，突破漓殇城。”
“支援东境战线。”
“杀！驰骋猎场！”
齐刷刷亮出的术源长剑如燃烧着一般，身后的无数烬者都被星原众点燃的术源火焰所振奋，一齐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吼叫声。
……
同一时间，原住民们的复合领域之中。
“清月，你听见那像是来自远古的喊杀声了吗。”姚无垠拉了拉泉清月的衣角，脸色有些苍白。
“嗯，听见了，当年的西境，大概就是在这种气势下沦陷的吧。”泉清月紧闭双目，沉着冷静。
“七年过去了，他们应该也会有所衰落吧？”袁虎有些担忧地询问。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呢，别小看它们啊，他们可是烬者之中的英雄……哪像我这种投敌的阴险小人，恕我直言，我们的胜算只有一成。”烬蜉蝣自嘲似地说道。
“嘘，你这话要被听见了，那就是扰乱军心，直接先把你斩了祭旗。”袁虎小声说道。
“呵。”姚望不以为然，轻蔑地咧嘴笑着。
老实说，袁虎真的不明白这人的立场，若不是姚无垠在这，他真的觉得它是对面派来的奸细。
“最多半个小时，他们要来了，各就各位，做好准备……只要族长一下令，我们便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木刻说道。
木刻和木纹是之前接应几位青临会成员的浮空岛原住民，他们所使用的术源弩械，与漓殇学术城之中，术研者们制作出的术源枪械，效果如出一辙。
烬者登陆浮空岛后，全面进攻，直奔学术城而去。原住民也自然是全部力量，将它们拖在半路，尽数剿灭。
这支由浮空岛民主导、漓殇守备队与零散四术者组织构成的联合军究竟能否战胜烬者，经历过西境灾害的人都是很没底的。
它们是连前辈们都能打败的怪物。
前辈们悉数战死，四境便只剩下了后辈。
后辈们终有一日，也将成为后辈们的前辈。
唯有活下来的，方能变得更加强大。
“哎，老师兄，你觉得……要是师傅知道我们参与四境战事，会怎么想？”
“多半会以我们为荣吧，我们迟早都要走向这一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行动起来，绝对比坐以待毙要强。”
“怎么你也说起寒凌说过的话来了？”泉清月有些讶异。
“有吗？寒凌说过这种话吗？我怎么没印象？”
“行了，我们现在在这里，就别说学术城的事情了，你们俩该不会是觉得我们真赢不了吧？不会吧？我都不这么觉得呢。”姚望见两人话多起来，忍不住插了句嘴。
赢不赢得了不知道，但姚无垠的内心很不安是真的。
四境没有所谓的救世主，而漓殇学术城也是人类最后的壁垒，足以忘却恐惧与纷争的最后净土。
姚无垠不想眼睁睁看着它被毁于一旦，哪怕自己只有微小的力量，也一定要参与到对抗烬者的阵营之中。
缘青临一定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组织起了这么一群四术者。
“我感觉他们快要来了。”影璇英忽然说道。
“还有一刻钟时间，它们来了！”木纹喊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