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nner成型

作者:樱庭未央 更新时间:2011/10/26 0:13:18 字数:0

“咚”“啪”“咚”“啪”“咚”“啪!”

黄色的小球咕噜噜的滚到地上,肌肤弹性的身躯一路向前滚,滚过绿色的挡板,滚到了别班的领地。

身材瘦长的青年从乒乓球桌上转过身,弯下腰捡起滚到脚边的乒乓球,麻利地抬起手,轻而易举地丢到等在挡板外地女生手里。女生接过球,回到自己的桌子边上继续和同伴开始慢节奏的接球运动。

黄色的小球在绿色的桌面上来回飞奔,伴随着“咚”“啪”“咚”“啪”的声音在我眼前飞来飞去,时而飞出球桌,掉落在地上,被捡起来,然后继续这样飞来飞去的过程。

我的脑袋随着乒乓球来回甩动,似乎一副很专注同学的接球活动的样子。

同时眼睛偷瞄到远在健身馆门口的科任老师那里,面色蜡黄的中年人,我们的乒乓球教练正在指导会计二班的为数不多的同学打球,因为我是近视眼的关系所以看不清楚他们到底在学习关于乒乓球的什么内容。

总之老师还在门口,我必须等到他远离我的必经之路的时候再行动。

名为“我的同班同学”的两位女生沉浸在自己的游戏中,健身房气温微高,皮肤上沁出了薄薄的一层汗,她们两人的出汗情况应该更加严重,不过既然我是走读生,每天可以享受淋浴喷头和宽广浴室就是我的特权,而眼前的两位同学到了晚自习下课后就只能匆匆忙忙赶回宿舍,拿上水卡去一栋楼只有个位数的开水机前面打上四毛钱的热水,再回到自己宿舍的狭窄浴室里用水龙头接冷水混合到刚好的温度,再用水瓢打水往自己身上冲。

真是辛苦,各种辛苦,用我的话说,这种生活真蛋疼。

“咚”“啪”“咚”“啪”……

乒乓球规律的节奏断断续续,不久就会被打破,我的眼睛瞄向门口,老师离开了原来的位置,向另一个班级走去。

其实我已经事先请过假了,老师自然也答应了,而且幸运的是,老师是本地人,同为本地人当然比较好说话,我就说我需要回家一趟,本来要仔细询问我请假理由的老师立刻改口说“可以可以”,还热心地询问我家住哪里,然后开始跟我探讨坐几路公交车可以回家,所以简单搞定。

但是我还是尽量避免从老师面前离开他的课堂,好吧,这样的我是有点胆小畏缩,我也不太喜欢这种状态。

我瞟了一眼我的两位同学,觉得她们之间的接球游戏应该没有那么快结束,之前也是这样的,球桌上的两个人打到尽兴为止,如果哪一方愿意,就把在场下等待的另外一个人叫上来,我呆在场下等待的那个长椅上好长时间了,本来想走过去和一位女生说:“我要走了,让我打一下吧。”但是因为莫名其妙的忌惮还是没有这样做,于是就变成在球桌旁边干瞪眼好长时间。

我对乒乓球的热爱程度属于中等,不是非常热衷,在所有无趣的体育课修选课程中,这一门还算比较和我胃口所以就选了。因为上一堂课缺课的缘故,我没有自己的球拍,这也有点让我觉得不好意思,虽然这个问题出钱就能解决。

但是,我想过去跟那个女生说这句话的动机是什么,只是基于对现实需要的考虑。说简单一点,互动多一点,别人对你的印象就会深一点,当他人对自己的印象深刻程度累计到一定量,就可以算是一笔财富了,隐藏的财富,不是不动产,为了不断保持和增加这种财富,只能不停努力,找人搭话,尽量说出好笑的话引人发笑等等。

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日常,不过我却非常在意,可是抗拒这种东西基本就是排斥社会的症状了。

所以我才一直在忍耐,我可没有活不下去之类的问题,也许不够强,但绝对不是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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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脾气变好了一点嘛。”

中午午休的时候被手机铃声从桌子上惊醒,因为不是寄宿生的我没有铺位,只好赖在同学铺位下面的电脑桌上午睡,脑袋下面垫了本英语综合教材和高等数学,就可以当枕头了。

现在的我脑袋从高数课本上滚下来,砸到桌面上。

尽管有落枕的嫌疑,我赶紧手慢脚乱地把手机的滑盖推上,阻止了小蜂Lisa演唱的手机铃声继续下去吵醒这个宿舍的其余六个人。

结果这个大叔莫名其妙的说出这种话,他跳跃性的说话方式和思维我到现在还没习惯。

“我的脾气完全没有改善,所以有什么鸟事你赶快说。”我压低声音威胁电话那头的大叔。

“看来的确如此……”带着点奇怪口音,大叔嘟嘟喃喃地说,“这次地方很近,就在你的学校旁边,那条小猫小狗街,我死都找不到奶油派的鬼地方。”

“……然后?”

“然后很简单,你不需要硬着头皮去找,只要半夜十二点溜出学校……”

“我说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哦,哇,对哦,你是走读生哎!That's so cool~”

……好冷!!自从离开高中以来,我很久没听到这么冷的冷笑话了!!!

对方见我长时间不吭声,于是咳了两声,我能想象他怎样耸耸肩。

“事实上,你还是先发制人的好,而且那地方听说相当刺激,即使是在白天过去也会让人激动的浑身乱颤啊!”

“好恶心的比喻……该不会是那种很和你口味的血腥场面吧……”

“漏!漏!仅仅是这种程度怎么可能让我如此失态!那绝对是LV5级别的恶鬼,不过考虑到我的小命的关系,My girl,这种事就交给你完全没问题!当然越早结束越好,因为这事儿迟早都会跟你扯上关系,夜长梦多啊,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日常科不能功亏一篑吧。”

“这是我的事啊混蛋,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早点解决掉那家伙,多早都可以是吧,这个倒是没有问题,我有很大的自由空间可以支配使用,午夜前一定要解决掉那家伙!明天我要六点 起床啊混蛋!”

“那就祝你有个愉快的晚餐!我继续我的捕猎行动去了!”

“快滚吧混蛋,明天之前不要打电话给我。”

“你的后半生注定悲剧Little girl,我看到小李的马子了,拜!”

这大叔挂了电话,我松了口气。

这样的话,我就非得回家一趟,因为进行工作的所以必要器具全部都在家里,因为我在宿舍没有正经的一席之地,所以东西不可能放在宿舍,何况还是违禁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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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浑身大汗,我用借来的钥匙打开铁门,走进昏暗的室内,走向好友的桌子,空荡荡的桌子上有我的背包,黑色的,方块状,毫无美感可言,不过如果有人认出它是仿日本高校的女生背包那意义就不一样了,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碰到这种人。

我掏出被粉红色毛绒绒的手机袋,顺带一提,这是某家亲小说刊物的首发纪念物,本来还有一套银色可供选择,不过我只拿到了粉红色,其实我不喜欢粉红色。

我拨通了辅导员的号码。

响了一声就接起来了,这一点也是我佩服辅导员的地方之一,这个姓郑的辅导员,是个一定程度上被本专业的学生认可的恶魔。

所以我紧张根本不奇怪吧。

“喂……郑导,我是司马徵,那个……体育课让我请假一节课可以么?”

“什么事?”

“明天下午不是复赛嘛……我没有把伴奏带带来,所以……至少回去多联系几遍……我现在非常紧张……!”

“什么?这个这个……你也太好笑了吧??”

“我现在非常紧张……!”

“……好吧好吧,那你跟科任老师请假了没,不要以为跟我请假一切都OK啊。”

“当然当然!当然请了!”

“哎,好吧,那就这样!”

“嗯嗯!拜拜!”

……吓死我了!!

说起这位辅导员,大一刚开学的时候,就出了一件事,那时候我以为我就要跟她结下梁子了。也就是军训的时候请假的事,我的借口是回家买指定的方格纸写入党申请,然后被骂的狗血淋头。

这当然是非常深重的心里阴影,我也真的是非常怕她,以至于我现在跟她说话还会抖个不停,口齿不清。

她也是这样以为的吧,毕竟我每次跟她说话的时候都是这种口吻,我可能成功地让她以为,我就是那种女生,在辅导员面前腿都会抖。

毫无疑问,如果我不用这种方式跟她讲话的话,恐怕还会再结梁子,这对我的大学生活可以说是各种不利,所以,我就采取了这种姿态来跟辅导员对话。

该办得都办完了,我挎上包,什么课本和教辅都没带,毫无罪恶感地离开宿舍,锁上了门。

离开学校的时候,我一般都走得非常快,而且低下头,避免跟任何人实现相交,这大概是我的心态不自觉地外露了吧。

夜幕悄悄降临,这个面积很袖珍的大学开始刮起著名的猛烈大风,我顶着风来到校门口,在车站上等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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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如果只有人类,可是很寂寞的啊。”

我听了山姆大叔如此感慨,一脸鄙视地转过去:“不是还有动物嘛。”

“那我就换个说法,如果只有活着的物体,非常的无聊啊。”

山姆大叔一脸阴郁地瞅着天花板,修长的双腿架在办公桌上。

啊,他那双腿,真是犯规啊可恶!!明明是一把年纪的大叔居然还保持这么匀称的身材,话说,当时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视角比较特殊,趴在地上的我看到一双穿着紧身牛仔裤的修长美腿站到我面前,自作主张地把来人判断为,年方二十的美女。

“喂,小姑娘,能站起来么?”

结果传来一个大叔生硬的声音,别扭的口音好像外国人。

我努力抬起头一看,之间一个出乎想象的男人正低头看着我,五官的轮廓非常深刻,夸张的鹰钩鼻几乎把双眼陷入一片阴影,因为眉毛很淡的缘故,这大叔看起来不是那么面善,怎么说呢,大概就像美剧里的打手或者赌徒的那种感觉,他的上身穿着同样紧身的T恤,外面套着一件花哨的蛇皮大衣,头上居然扣着一顶牛仔帽??

奇怪的是,这种西部风格的披挂和这位貌似外国人的大叔形象非常贴合,没有任何不适应或者违和感,他如果穿的像个公务员我可能还无法接受。

“我……”我试着用双臂撑起身体,结果腹部的剧烈疼痛让我差点吐血。

“你需要治疗哎,我还是把你送到医院去吧。”

“喂……我没钱。”

“刚才那伙人不是冲钱来的吧,看来还有内幕,送去医院后再打电话给你父母不就好了。”

……这家伙……居然,大概,肯定,就是一直在暗处观察者吧,他看出那些袭击我的家伙不是单纯的抢劫,完全是抱着伤害他人的暴力心里和目的对我突然施加暴力手段,而且居然真的有人带来了实心板球棒和铁棍。

我就靠着一把布朗宁割喉刀,凭着本能和直觉,开始反击。

举着刀乱挥一通,几乎是闭着眼睛咬着牙乱捅,这种完全菜鸟的反击手段和无视常识的打法带来的代价是非常惨重的,显然袭击者们没有料到我这个貌不惊人的小姑娘身上居然带着如此锋利的割喉短刀,而且居然真的想考这种近战武器反击,所以一瞬间坚定了狠厉的心态,目的由原来的恐吓变成真正的伤害。

现在腹部被捅一刀,因为大量出血而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大叔的兴趣不只是我,明显,他对我身边的那三具尸体更感兴趣。

我记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干的了,根据那位大叔的说法,一个男人腹部被乱刀搅开,肠子流了一地,一个人面部被扎成一团血肉,连五官都辨认不出来,最后一个,半个脖颈几乎被切下来,地板上大部分地血都是他的。

我的受伤程度只有腹部被捅一刀和拳打脚踢造成的皮肉伤,这也是大叔感兴趣的内容之一。

不过他没有当下问我怎么回事,而是一脸奸笑地看着我。

“怎么样,小姑娘,再不去医院你就会死哦。”

这家伙根本就是优哉游哉无关紧要的态度问我话,似乎我做什么决定都跟他没什么关系,而且,我总觉得那种笑容不怀好意。

哎,我真是可怜。

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向那个大叔发出求救信号。

“……救救我……拜托……”

“哎,别哭别哭,我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泪,不过有件事我得好好问清楚,你所谓的救,指的是把你送去医院,还是替你处理这烂摊子。”

果然……

我当然希望他能帮我搞定后者,问题是,这家伙,为什么面对这种场面还能这么悠闲!为什么面对濒死之人还能不紧不慢,讨价还价!他到底想要什么?

“哦~知道了知道,总之,你先跟我走吧。”

大叔自作主张地说完,就这么转身走了。

……什么概念?

他不管我了?居然也不来扶我一把??我绝对不会对这种大叔有所幻想,但是他实在不像是承受不起女性体重的那种人啊!!

大叔自顾自地走到他的面包车——我想那是他的车吧,然后打开后车门,这就算他为我做的第一件事情。

……帮我开车门,然后,我自己爬上去。

既然如此。

我万分英勇地撑着快要垮掉的身体,拖着一路血迹,爬上了这大叔的车,上车的时候,我听到这大叔在讲电话,也许是叫人来处理这地上的三具尸体吧。

不知为何我感到非常放心,虽然有一种被绑架或者拐骗的感觉,还是任由这大叔开走了他的面包车,在夜色中驶向不知名的目的地。

“我怀念初见时的你,怀念你那血色蔓延的单纯。”山姆大叔如此感慨到,万分怀念地捡起桌上奶油蛋黄派的空空如也的包装袋。

“你当时看见我的时候没有带奶油蛋黄派吧?”我完全无力吐槽他偶尔蹦出来的不成规格的诗句。

我往无比舒服的沙发里靠了靠,然后朝静立在一边的严青冬,这个穿着十九世纪英伦的执事工作服的少年,或者说看上去就是个少年,——挥挥手。真的是这大叔豪宅里的执事哦。

至少大叔当时是这么介绍的。

“这家伙是家仆,就是所谓可以随便使唤的家伙,因为我已经付给他足够的工资,所以你寂寞不寂寞的时候都可以找他,你看,这家伙既能看又能用对吧?”

大叔拍拍少年的肩膀,然后丢给我一个“你没问题哦~”的眼神,转到自己办公桌后面去了。

于是我问严冬青:你高几啊,他告诉我,他大一了。

这次是我被吓到了!一直以来,都是我的年龄吓到别人,终于有一次我被人吓到了!

“那你看起来好小呢。”我用面对陌生人惯有的羞涩语气说道。

“我二十了,看起来很小么?你多大?”严冬青反问,漂亮的眸子善意地眯起来。

“……我十七。”

“是吗,十七岁上大一啊,了不起哎。”

这家伙在跟我开玩笑么,老实说,即使有人严重怀疑我的年龄,如此正儿八经地夸奖我勤奋努力的人他还是第一个。

为此我受用了好久。

这家伙,跟我一样,是被这大叔半拐半骗带到他的豪宅的,用他的话说,我们两个都是他的家仆,一个生活用,一个工作用,这话实在让我找不到生气可以发火的地方,又让我闷气生了好久。

正式的说法是,我们两个,其实是正儿八经地被雇佣的,工作,并且领着薪水,只是没有签劳动合同而已。

严冬青的工作是打扫这大叔的三层楼豪宅,同时接待为数不多的客人,我也是这其一,而且敢毫不夸张地说,是最重要的,虽然我是严冬青的同事,但同时也是他必须服侍的人之一。

我的工作性质,是决定这大叔为何找上我的重要原因。

我刚来这里,被安置在一个病人专用的小房间,主要还是严冬青在照顾我,除了医生以外,他是为我经常跑来跑去的人之一,不过因为这家伙的确不是我的菜,所以我很没良心地连一句谢谢也没说,而且因为是异性的关系所以有点排斥。

“无视他就好了,要不要给他穿女仆装治愈一下你的心灵?”大叔一本正经地对病床上的我提出建议,他的私人医生已经完成我伤口的包扎和清洗。

我摇摇头,我干嘛要对女仆装有兴趣,虽然伪娘是很不错。

“很好,小姑娘,告诉我,你深更半夜跑出学校干嘛?”大叔在我的床边坐下来问道,倒是相当认真的表情。

“……打架。”

“一看你就是新手,新手,还是你这么个女孩,不会找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打架吧?”

“……是他们先找上我的。”

“……我打赌你不是不良少女。”

如果是不良少女的话,我多少也有点经验啊!打架的经验!

“……”

“我提醒你哦,这次事件的来龙去脉你最好给我清清楚楚地交代,我才能尽可能把事情压下去,喂,今晚被我遣送出这里的后果你知道么?”

我一瞬间有点理解不过来,我第一次领教了这家伙跳跃式的思维,当时我就摇摇头,然后再点点头,表示愿意配合。

“我猜猜,”大叔兴致盎然地猜测道,“你的情敌找人来收拾你?”

“……”我摇摇头,平静地加以否认,然后道出实情,“我爸的情敌。”

大叔沉默半秒,点点头。

“了解。”他说。

他的意思是,这样就够了,了解到这种程度,实情就交给他没有问题了么?

我突然长长的,输出一口气,差点哭出来。

“那,令我吃惊的不是你的战绩,而是你的站意,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大叔又跳到了下一个话题上去。

“就是……打架的意志?”

“对~我很好奇啊,你是怎么在半夜里被他们约出来的?”

很悲剧的是,这位大叔犀利地抓到了最重要的可疑点,本来这部分我想尽量隐藏的,因为我知道即使说出来也不会得到任何人的认可,原有的一点可怜也会丧失殆尽,变成我自作自受。

不过面对这位许诺要全力帮助我的大叔,我有所隐瞒就是害了自己。

于是我非常详尽又言简意赅的把我落到这种惨烈地步的原因说了一遍。

“Amazing,”大叔给出了一个词评价,“太惊人了,少女,你说你本来可以完全避免这种状况,仅仅只是觉得非常不爽,于是特意发了非常具有挑衅意味的短信刺激对方,然后半夜从宿舍跑出来打算跟人家单挑么?”

“对,我是不是非常欠打。”

“从常识上来说,你今晚就算是被打死了,也只有你的家人会被气个半死。”

……这家伙嘴真毒。

“不过常识只是表象,对吧,少女,你就是个活生生地例子。”

他又跳过了什么必须说明的部分么……我怎么又有点听不懂……

“嗯嗯,光就这一事件来说,少女,你天赋异禀啊,虽然这个词用在女性身上不太好,不过我绝对是诚心诚意的褒义,作为我帮你摆平杀人案的酬劳,你为我工作吧怎么样,这座房子和用人随你差遣,薪水你定,没零钱的时候尽管来找叔叔我。”大叔拍着胸脯如此保证。

我又不理解了……为什么天赋异禀这个词就不能用来形容女生……不过,咦——???他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

“你说什么??为你工作!薪水我定!”

“对,只要我们保持雇主和员工的关系。”

“这个……那个……工资真的由我定??一个月三万怎么样!”

“可以,零钱依旧好说。”

“……”

我花了将近五分钟询问和确认,这大叔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确认过后,有什么理由让我拒绝这大叔骗局般的邀请呢?

那种水平,是我一介大一新生所能用常识来想象的么?说到底,我到底有什么地方如此吸引这大叔呢?

只有这一点大叔没有直接回答,霸气的脸上出现不容我多嘴,没有商量余地的表情。

“以后有空再说。”他如此说。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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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门框上闭目养神的表弟被我吓到了,因为我是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

只要我一出现,他势必会抱着作业跑到我房间,知道我父母把她赶走。

今天可不能这么由着他。

8:30

把我的表弟赶回他的房间已经有二十分钟了,家里的动向我一清二楚,父母会在楼下看电视直到午夜,爷爷奶奶更是早早上床睡觉,刚才母亲已经上楼来关过阳台的门,每天例行地骂过表弟了,大人绝不会再跑上二楼来。

于是我从转椅上站起来。

悄无声息地打开房门,再悄无声息地从外面锁上,然后来到阳台。

我的房间,窗户正对着小区中心,我表弟的房间,窗户则是对着小区边缘的铁栅栏,阳台的朝向和我表弟房间窗户的朝向一致,而铁栅栏后面就是一层厚厚的树篱,一道小河,河对岸是技校和机场。

那里才是理想的着陆地点。

我来到阳台,穿过大理石地面,来到栅栏边缘。手脚并用,翻过铁栏杆,然后面对着七层楼高度的落差。

身体稍微前倾,直直地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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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板你该怎么称呼,我直接叫你老板么?”我摸了摸依旧疼痛的腹部,问眼前这位大叔。

“这提议真令人讨厌,我想我要吃一整箱的奶油蛋黄派才能恢复心情。”大叔自言自语般回复道。

“……哈?”

“作为等价交换的原则体现,我就直接告诉你,我的姓氏只有被诅咒的份儿,所以你就叫我山姆大叔。”

“……所以你的呃姓氏是什么。”

“Winchester。这样说你就不懂对吧。”

“对……难道这个姓氏很有名?”

“你对枪支,有着哪怕那么一点点的了解么?”

“……我知道的应该比你想的要多,这跟你的姓氏有什么关系。”

“用汉语一个字一个字地写出来,我的姓氏叫做温彻斯特,这你懂……的?”

“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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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硬是将直筒裤塞进黑色的英式伦敦靴当中,露出来的裤子显得鼓鼓的,类似二战时的德国军装。

为了配合黑夜的环境,外套也换成黑色,还带有我喜欢的兜帽。

严冬青开着面包车接近校园,最后停在街边,前面再走几步远就是学校大门。

“那我就送到这里。”严冬青一脸谦和地说。

“不然你还想送到哪里。”我干脆地丢下这句话,打开车门跳下车,夜晚的狗街,灯火稀疏,人影寥落,本来如此规格的破落街道,也不可能像真正的学生街那样繁华。

虽然路上还有行动迟缓的老人或者成双成对的情侣在走,我还是决定,将躺在后桌上,身体用华丽的绣金丝绸包裹起来的苗刀,事实上,知道它真名的人会怀疑,这货其实长得不是这样吧??

那只是山姆大叔根据我的爱好,将此名刀的外形加以重铸和再塑,形成了我喜欢的苗刀的刀型。

用山姆大叔的话说,就是:“换身马甲就能重新在这个时代活蹦乱跳,这刀赚了。”

连刀柄也华丽地夸张,其实我只跟山姆大叔说过,我觉得刀身红色比较好看。

结果刀柄就变得镶金绕银了,算了,反正那家伙有钱。

我把大夏龙雀从后桌拖出来,背在背上。

“小心啊。”严冬青从车窗上探出头来说,我只是挥挥手,便走上衰败的人行道。

这种时候的叮嘱,只会更加让我心烦意乱。

我在认真想,如果等下我碰到熟人,要不要将其斩杀掉呢?反正山姆大叔都会摆平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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