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信——
我:老爹在吗
我:没开玩笑,那个通缉死刑犯和我在一个出租车上
我:中央公园往家的路上
我:救命!
......
这死刑犯到底还是被司机小伙子拉上车了,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梓妍先是装作心情不好,冷脸不理会车里的所有人,随后才拿出手机给自己老爹发微信。
怕微信自家老爹收不到,她又发了短信,甚至还给自家老爹打电话“晃了一下”。
可惜,梓妍所做的一切,全都入石沉大海一般,无人回应。
“啊......!”
一边坐车一边看手机的强烈不适感,让梓妍彻彻底底晕车了。
胃里翻江倒海,一股混着芒果味道的酸水反了上来,出现在梓妍的舌根。
好难受......要吐了......
梓妍难受得要死。
......诶,对啊!
晕车,呕吐,刚好可以不引起那个死刑犯那方面注意的下车啊!
先离开这个车再说!
“呕!”
想到这儿,梓妍不再压抑自己晕车想吐的感觉,酸水混着呕吐物直接地反了上来,把梓妍的小嘴撑的鼓鼓的。
“我去!”司机小伙子听到声音,惊了,“美女,你还真晕车啊?!等等,我这儿有塑料袋,可别吐我车上啊!”
梓妍没接对方递过来的塑料袋,白了司机一眼,她从掏出牛仔裤兜里里仅有的二十元现金,放到了手里。
“不用找钱了,就这儿了,开门......我要下车,呕!”
一堆开车门,梓妍就呜哇地蹲在路边吐了起来。
“那,那美女你注意安全啊。”
出租车开走了,梓妍这边却吐到要死要活,眼泪都出来了。
微凉的晚风吹在梓妍身上。刚才的她感觉很舒服,然而现在的她却只感觉冰凉。
冰凉从脚尖传到脚底,蔓延开来直到全身。
恍惚间,梓妍的脑袋一片空白。
舌头也跟着打转,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我——”
梓妍在颤抖着。
混身都在颤抖着。
“咕噜......”
能吐的基本都吐出去了,梓妍咽下一口混着酸味的吐沫,但几乎立刻口中就聚集了更多的口水。
无法抑制的恐惧感向她的全身上下袭来。
她哆哆嗦嗦地掏出了手机想打电话,却险些没把手机给摔在地上。
“老爹,呜呜......呜哇!”
——————吓哭了的分割线——————
“同志们,我们开会。”
与此同时,宁州市政府大楼三楼会议室,梓妍的父亲郑权正在开714杀警越狱案的工作会。
郑权,宁州市高官。他不戴眼镜,身材高大,相貌刚毅中带着些许儒雅,有文人气息。目光锐利,嘴角虽不常带笑,但却也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感。
只是......
此时此刻坐在主位上的郑权,身上的冰冷感已经压抑的要让其他同志们喘不过气来了——
“就在今天早上。”郑权冷着脸,说:“我市郊区家小卖部,对,就在距离咱们这座政府大楼连五公里都不到的地方,一家五口,下到十八个月小孩,上到八十九岁老人,遇害了!”
“凶手确认是在逃死刑犯张林。”
郑权主持宁州市工作已经有四个年头了,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此恶劣的刑事事件。今早七时许,张林出现在这家小卖部里。抢走若干现金的同时,杀害了店里的一家五口,连熟睡着的老人和孩子都没有放过。
那可是足足五条人命啊......
郑权的心情简直恶劣到了极点。
他是真的想骂死那个提审在押犯人不锁门**狱警,也真想骂死坐在他左手边下数第四位位置的,这个低头不说话装鸵鸟的湖城区公安局局长——
你们她娘的一天到晚都是干什么吃的?干部差劲不知道换吗?一丁点儿警惕性都没有吗?诚心想让他郑权在省城那边,在京城那边丢人现眼是吧?
这可是足足五条人命啊,已经严重到算是重大的恶劣刑事事件,必须上报给京城了!而且这事还是发生在宁州市政府大楼附近,就他妈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他这位主持宁州多年的第一责任人,省城那边会怎么想他?京城那边会怎么想他?
郑权心情能好就怪了!
“书记。”
郑权正发脾气的时候,他的秘书从后门走过来到他身边,递来手机,侧身耳语道:“有您的电话。”
“谁打来的?”
“您女儿,好像是有急事,连续打了七次电话了。”
“不用管。”
郑权皱眉一挥手,理都不理,秘书只好拿回手机又退了出去。
他正烦着呢,别说是自己女儿,他现在谁的电话都不想接。再说,他女儿他还不了解?一天能有什么急事?再急的事能有工作重要?能有这个714案件重要?
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