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你干嘛要和那个孤儿交朋友啊?”
“要不是为了学分我会和他做朋友,别开玩笑了。”
“怎么了?英雄?啊?还爸妈是英雄呢……哈哈哈哈哈哈……”
从初中开始,我就被别人当做一个笑柄,校园暴力也没少经历。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十年战争……
要不是十年战争,我的父母不会牺牲,我也不会在学校被欺负成狗。
“他们是英雄……我不允许你们这么侮辱我的父母!”
我只能握紧拳头小声说。
就在此时,我感觉谁推了我一下。
我醒了,原来是梦。
我趴在散兵坑的斜坡上,周围还是我熟悉的散兵坑和树林。我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做梦又梦到了当年被人欺负的时候。
“做噩梦了?”
我右侧的军士长和我一样,趴在散兵坑的斜坡上。
他转过头拿胳膊肘轻轻的怼了怼我。
我点了点头,我裹紧了大衣,把脸埋到了围脖里。前天撤退的时候袖口的魔术贴被打烂了,导致寒冷的大风往我的袖子里钻,冻得我直发抖。
啊,对了。
我叫卫晓锋,十九岁,是北加多黎各洲共和国联盟青少年候补军官训练团的一名学员,军衔嘛……也就是实习少尉。
我刚刚转到训练团八个月就赶上了战争,因为常备军队数量太少,组建了许多新部队。但是很多部队都缺少军官以及老士官,高层把很多老兵调到新部队,然后把我们这群新人送到那些常备部队。
我的运气不错,分配到了王牌部队——第一机械化步兵师。我的工作很简单,只是配合连里的士官长以及军官工作,但是自从我们师被围到这个鬼地方之后,没有补给,而且人员越来越少……装备也悉数被摧毁了。
就这样,我提前晋升为实习少尉,担任起了代理排长一职。
“马上就新年了,军士长”我翻过身坐在斜坡上拍打着身上的雪“新年之前战争会结束吗?”
“别说战争,就连我们能不能突围还是一个问题。”军士长吸了一下鼻子。
这是我们的军士长,他叫李辉,三十五六岁,感情方面嘛……不知道。只知道他是十年战争的老兵,一名狙击手。对待其他年轻的军官和士官没有那种趾高气昂的感觉,而是更加体贴的对待每一个人。如果我是他的敌人的话……估计这种温柔会让我瘆得慌。
“这里是战场不是度假村,把你们手里的牌丢掉!”
大老远我们就听见无比尖锐的女性的声音。
“猴子又来了……哪个连那么幸运?”
军士长拿袖子擦的擦瞄准镜问。
“B连的吧……真他妈够倒霉的了!”
好不容易点的烟就因为她的到来不得不掐灭。
我们并不知道她叫什么,也不知道她多大了,我们只是反感她的作风,于是我们全营暗地里都叫她猴子。不知道家里面是多么的有钱,给她买了一个少校军衔,万恶的金钱关系啊……
不过幸运的是,她绕过了我们。
猴子刚走,我们连的情报官,甄杰中尉背着鼓鼓囊囊的背包,斜挎着肩包向我们这里走来。
“猴子刚才来过这里?”中尉滑下斜坡坐到了我的对面
“先不说这个了,呐,你的信!没想到还空投除了物资补给之外还过来信了。”
是我弟弟写的信,这是自从十月末我们被围到这里之后送过来的第一封信。战争爆发之后,我们师被编入到远征军的序列,我也和唯一的亲人我的弟弟靠信来联系彼此。在斯科特大陆作战的这两年,我不知道收到和寄出了多少封信……
我把信封拆开读着读着,嘴角不由自主的向上弯,露出了笑容。
“你弟弟?”
中尉看见我笑,凑了过来问我。就连一向沉稳的军士长也好奇的凑了过来。
“字写的不错嘛!人也应该很阳光吧?今年多大?叫什么?”中尉看了一眼我的信拍了我戴在脑袋上的钢盔一下。
“卫墨冉,明年春天就高一了。”
我把背包拿了过来,翻出了一个皮包,把信放在了里面。这里面全都是弟弟写给我的信。
“……这个名字这么像女孩子呢?哎哎哎,有照片吗?我看看!”军士长拿肩膀顶了我肩膀一下。
“对对对,看看照片!”中尉连忙凑过来。
……是我弟弟又不是我妹妹,不会是两个gay吧?我在背包里翻出了我的钱包,把夹在里面的照片拿了出来。
“你确定这不是女孩子?”中尉迟疑的问我。
“不是啊,是个男孩子。”
“长得……好秀气。”
中尉和军士长同时陷入了沉思……
王德发?就那么像女孩子嘛?好吧,的确有点。
闲聊了一会儿,中尉掏出了手表看了一眼时间。
“中午了,你们两个也赶紧吃点什么吧!你们两人的干粮在这里……”
中尉把拿鼓鼓囊囊的背包拿了下来给我和军士长一堆压缩饼干还有药物,当然还有子弹。
“不仅有吃的……吗啡、止疼药、消毒水都在这里。还有子弹!军士长,这是首都枪械制造局研发的新子弹,试一试怎么样。听鳄鱼湾战线那边的狙击手说很好用!我走了啊!啊——忘了还有一件事,少尉,你抓紧写一封信报个平安吧!”
我和军士长目送着中尉离开之后,准备生火煮一些稀粥,至少我们这里还有很多小米。
“写一封信吧,趁着还能寄出去之前。”军士长看着升起的火焰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掏出了纸和笔,摘下钢盔,把纸铺到了钢盔上写起了信……很快,这封信就写好了,顺便又在信封里塞了一张我刚刚到这里的照片进去。
因为是午饭时间我们阵地的说话声音盖住了远处炮弹爆炸的声音,希望我能够活到解围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