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我结了账,那一大锭银子还剩下一两多点,那人已经走了,这一两银子,自然也就被我捡漏了,尽管有些丢人,可至少今晚不用睡大街。
店小二想走的时候,我道:“哎,等等,我问你个问题。”
这货见我刚才付账,对我弯腰一笑:“客官您说。”
“如果我想打听一个人的下落,找谁比较靠谱。”
店小二指着楼梯口旁边的一个小阁子,那边设立了好几道幕帘,也有不少人在外面排队,他道:“当然是我们长歌楼的归海阁了,买卖江湖大消息,江南小消息,价格合理又公道。”
我挠了挠头,从刚才起我就一直寻思那么多人排队在干嘛,原来是交易消息:“好吧,多谢了。”
我也屁颠屁颠过去排队,前面的人大都神神秘秘,而且来去匆匆,半个时辰左右,可算是轮到我了,我拨开幕帘走进去,里面是一个六平米左右的空间,只有一个带着鬼脸面具的男人坐在桌前,桌子上放着纸笔以及三摞书籍,背后的柜子上也放叠满了溥子。
他的声音不含什么感情:“坐。”
待我坐下,他道:“问人、问何人,问事、问何事,都有不同的价格,你要问什么?一个问题加一次费。”
尽管我身上只有一两多,但我还是得问,就算现在拿不出钱得到解答,也能让我知道,这个地方有没有我需要的消息,有的话,搞点钱回来问,没有的话,我也就不浪费时间了。
我直接道:“清道子在什么地方?”
他拿笔的手居然颤抖了一下,道:“我们这里没有这个人的消息。”
我眼睛一凝,从他刚才的表现中能看出来,他应该是知道的,居然让他们连生意都不做,这清道子的身份,怕是也不简单啊。
我眼睛一转:“那我换个问题。”
“请。”
“三年前,江湖有个大门派叫做一剑山庄,一夜之间被人灭门,我想知道是谁做的。”
这人瞬间站起来,盯着我:“你是谁?”
“一个无名小辈而已。”
“年轻人,我明白你这种初出茅庐却又自以为是想找点乐子的心态,可我奉劝你,别没事找事!”
我也站起来,与他对视:“既然你这里是打探消息的地方,废话别说,就问你知道还是不知道,多少钱,我出得起!”
其实我身上压根没钱,但输什么,也不能输气势。
“不知道!下一位!”
我淡淡一笑:“打扰了。”
当我走出酒楼门外,看着这座五层大楼,不由自语:“长歌楼…看了以后少不了来这里。”
……
离开酒楼,我在城中找了一间比较偏僻的客栈住下,这里远离主街道,四周民房也不多,要说为什么找这里,很简单,因为便宜啊。
但这里还真不赖,因为没有什么客人,仅仅出普通房间的钱就能住二楼。
付了钱,我躺在床上,双手枕着后脑勺,想到,这灵州城这么大,目前最有可能打听到消息的地方就是长歌楼,可那些家伙显然有意隐瞒清道子的下落,说不定,一剑山庄被灭门的真相他们也知道。
硬问的话,肯定是没有结果的,要么跟他们打好关系,要么我有权有势还有钱,当然还有一个下下策,那就是我拿剑架在他们老板的脖子上…
虽说当时跳崖前知道那个追杀我的男子或许也知道线索,可一剑山庄早就没人了,他和那个女子也早已不知所踪,要找他们就更加缥缈了。
我甩甩脑袋,都不好办呀,还得另寻途径才行,在此之前,还是得去别处打听打听。
尽管有点不尊重人,但那死去的老掌门“南宫银”也真是,只告诉我一个名字和一座城,让我茫茫人海怎么找啊。
或许是之前喝了不少酒,这些天又不停奔波,大下午的,我就这么睡着了。
当我再醒来的时候,外边的天色已经黑了,打开窗户,整个灵州城十分寂静,只有街道的零星灯火在幽幽闪烁,再看天空的月色,应该是凌晨了…
肚子似乎有点饿,可现在也找不到什么吃的。
去茅房撒泡尿之后,再返回房间,刚想躺下继续睡,外边却传来打斗声。
我把头探出窗户,只见在朦胧的月色下,有七、八道身影在一百多米外的屋顶交缠搏斗。
哦,不,正确来说,应该是七个人在围攻一个人。
像这种情况,在江湖上是很常见的,爱恨情仇太多,总有大打出手的时候。
反正也睡饱了,我索性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看起戏来。
总体而言,那单独一人的武功很强,步伐轻盈,身形如风,鬼魅一般在屋顶窜动。
当然,围攻他的那七人也不是吃素的,刀剑的光芒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掷出去的暗器也叮叮当当。
就在这难分难舍之间,突然从黑暗中窜出第九个人,一掌打在了那人的胸口,然后又甩出了两枚暗器。
那人瞬间从屋顶掉落,追杀他的人亦落地追去,于是乎,一场好戏就这样落幕了。
我也看到附近也有其他人在观看,看不到之后就各自关窗歇息了。
结局当然也是可以预料到了,那家伙被偷袭,又中了暗器,怕是被捉住弄死了吧。
就当我准备关窗的时候,楼下的巷子里却钻出一个人,他一身白衣,手中捻着折扇,另一只手捂着胸口,嘴角鲜血还没干涸。
我瞪大了眼睛,这才反应过来,窝草,难怪觉得刚才那人有点眼熟,原来是他,戴秦二!这货白天请我大吃大喝一顿就走了,说起来我这晚住客栈还是他赞助的,这会儿怎么被这么多人追杀呢。
哐当。
不等我回过神,他已经趴在地上,虽然还没有晕过去,但情况显然不是很好。
再细听,那帮人已经追来了,若是这货被追杀,少不了一顿乱砍。
唉,这麻烦怕是少不了要沾上了,我在楼上喊道:“戴兄!戴兄!活着吗?”
他抬起头:“是…是你…”
“别震惊了,不想死就上来。”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奋力站起身,朝我这边一跃,钻进来之后,直接摔倒在我床上,我赶紧关窗,留下一条缝隙,那些人很快经过这里,为首的道:“这里还留有血迹,一定在附近!找!”
等他们四散离开,我才看向他:“喂,没死吧。”
他轻轻喘着气:“暂时死、死不了…但我中毒了,刚才上来用了最后一点内力,已经不能动弹了,我腰袋里有一瓶药,给我服下。”
我摘下他腰间的药瓶,给他喂水喂药。
点燃蜡烛,再看他的脸,原本白皙如玉的脸已经在发黑了,我肃穆道:“你一再运功,毒气已遍布全身,就算你这是神丹妙药,也必须把源头的毒给逼出来,你哪里中毒?”
他将右手奋力移开,只见在锁骨之下寸许的地方,衣服破了个洞,里面流出漆黑的血液。
“暗器已经被我**了,但此毒太厉害,封穴都阻止不了。”
我摸着下巴思考,道:“我有一个原始的办法或许可以。”
“什么办法?”
“帮你吸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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