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我以为达到传说的境界,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但是现在发现没有多大的感觉。”
雪山白猫漫步走到湖边,看着宁静的湖水:“传说境界只是对修为达到一定高度的称呼罢了,很多人向往这种境界,其实只有真正达到这个境界的人才会明白,所谓的传说也就这么回事儿。”
我来到她身边,与她并排站立:“但人总是有变强之心,就连我也不得不承认,在面对一些敌人手足无措的时候,也有些遗憾自己为什么不够强,但是一松懈下来,我又觉得变不变强无所谓,就是这么矛盾。”
她转头看向我:“江湖虽然是人构成的,但却不由人去主宰,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所以,为师情愿在这里与野鹤相伴,也懒得去在江湖中自找麻烦。”
“可师父终究还是没能逃过,我不就是一个找上门的麻烦么。”
她轻然一笑:“扔掉剑不等于扔掉江湖,但至少能让我在角落里安静一会儿。”
我道:“你的心情我很明白,我也希望哪一天找个角落躲起来。”
“徒弟啊,你不过是一条刚进入江湖的鱼儿,还有很多东西等着你去探索呢,说这种话可不好啊。”
我两相视一笑,道:“对了师父,太初魔教的危机已经解除了,而我也不小心当上了教主。”
“我知道。”
“师父去偷看了?”
她指着我脖子上的链子:“这东西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这是端木星月说传给下一任教主的,链子挂着的只是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头罢了,我将石头抽出来,道:“师父也知道这东西?不过也对,毕竟你教我的剑法和凤凰涅槃都是端木教主的,但是…师父,你到底和端木星月是什么关系啊?她会的东西你都会。”
她轻轻敲了我额头一下,轻笑道:“傻啦吧唧的,哪有这么蠢的徒弟,不告诉你。”
我有些无语:“那这块石头到底有什么作用啊?总得让我知道吧。”
她弯下腰,捡起一块小石头往湖面轻轻一甩,石头在水面快速飞掠,打出一连串水晕,道:“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挂着好看而已。”
“哦,既然这样,那我扔了吧。”
说着我就要扔出去。
她突然瞪着我:“你敢!”
“看来这石头确实有点秘密…不告诉我算了,师父,我走了,以后有空再来看你吧。”
她甩了甩手:“去去去…看见你就心烦。”
我有些汗颜,来到山崖脚下,回头一看,她正在远处凝视着我,见我看她,她道:“还不走!”
我想了想,道:“师父,如果这里呆着无聊的话,记得找我玩呀。”
她转过身背对着我,道:“喂,下次见到那个让你送剑的人,就说那柄破剑已经被我扔了。”
我有些不明所以,只得点点头:“嗯…”
……
当我返回总坛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我来到南宫灵休息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小倩打开门:“公子你终于回来了,南宫姑娘醒了,但是不怎么说话。”
我笑道:“没事。”然后我走进去,南宫灵躺在床上,看着我。
我坐到她床边,看着她:“南宫姐姐还记得我吗?”
她仔细观察,然后睁大了眼睛:“尚静!你…你是男人?”
我心血来潮,打趣道:“不是告诉过你吗,雌雄莫辨,天外飞狐呀。是男是女对我来讲不是很重要。”
“你…”她咬着银牙:“为什么救我?”
我叹道:“救你的人不是我,是一个和尚,我只是稍微帮你疗伤罢了,你怎么受的伤?”
她的神情有些寞落:“是张余歌,他真的是三年前的内鬼,我被他打伤后就往这边逃,想要找我父亲当年的好友苏青阳,希望能得到援助,但我没有找到他,于是就瞎走,最终晕倒了。”
真不知道,如果他知道苏青阳已经被和尚杀死了,那该会是什么心情。
我晒道:“那你的运气可真好,恰好碰见那个大光头,既然活下来了,就好好活着吧,等你伤好一些了,爱去哪就去哪儿,这几天,小倩姑娘会帮忙照顾你的,她可不是简单的丫鬟,各方面都比你厉害多了,对人家态度好一点。”
她看向小倩,为之前的态度感到不好意思。
我起身要走,她又道:“喂,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当时也是你故意接近告诉我张余歌内鬼的事情,现在又救我一命。”
我看着她的眼睛:“我只是在履行自己对某个前辈的嘱托罢了,再说,我们在三年前见过面的,你还认不出来吗?也对,当时我只是一剑山庄打杂的,也没有武功,还被当做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张余歌已经暴露,星元组织也浮出水面,事已至此,我没有必要再瞒着她,也顺便让她知道,当年她有多么愚蠢。
她低着头苦想:“三年前…三年前…”仿佛抓住了什么,又看向我,瞳孔渐渐收缩:“你…你是…”
我轻笑道:“看来你找回一点印象了……”
“是、是你…张余歌说你掉落悬崖摔死了…你没有死!”
我道:“不但没有死,还因此获得比盘龙剑谱更厉害的武功,现在你应该相信,当时那剑谱和心法以及掌门戒指都是南宫前辈给我的了吧,可惜,当时你气昏了头,不过也在所难免,毕竟死掉的人是你父亲和一起修炼的师门兄妹。”
她的眼圈有些微红:“我…”
我看着她,从怀里掏出那一枚掌门戒指:“这个戒指,是南宫前辈临死前给我的,同时我答应他,如果你还活着的话,要保护照顾你,对他的承诺我已经做到了,但是这掌门戒指,我想还是还给你吧。”
说完,我将戒指放在她枕边,她的脸颊在轻轻颤动,泪珠从眼角滑落:“父亲…我…”
我轻轻摇头:“小倩,交给你了…”
小倩似乎也被感染,声音很轻:“嗯…公子放心吧。”
我走出房门外,心情也很复杂,总觉得这三年压抑着的某种情感,在把戒指放下的时候,得到了一些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