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顿共和国领土,靠近联邦的疆域的萨码亚州。
泰维斯亚·克萨,原591龙骑师团侦察连连长,目前DME第三科第二行动队队长,在西蒙顿共和国军队中他是二级军士长,可以说是西蒙顿共和国中顶呱呱的人才。有人说,他是仅次于“龙骑旗帜”,即那一位西蒙顿共和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天才一级军士长卡萝尔·王的共和国精英。
放弃了成为超兵,成为西蒙顿共和国ACE战斗力的泰维斯亚依然是西蒙顿的精锐力量,当卡萝尔驰骋在天空中的时候,他选择在地面上支撑大局,通过和科尔斯曼的竭诚合作,西蒙顿591师团赢得了“大地幽灵”的称号。
几乎没有人能在地面上击败他们。
但是现在的情况······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危险。
泰维斯亚警戒着周围,排除掉几个可怕的爆炸陷阱后让西蒙顿共和国的警察成功的进入现场,片刻后,这些特警通过小组间的合作,成功的解除了一切可能存在的陷阱,开始快速“拓印”起现场的一切。
没有战斗的痕迹,没有能量子弹抑或是实体子弹的痕迹遗留,杯子里还有几片流行的泡水树叶泡在尚散发热气的温水中。受害人的伤口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脖子上浅浅的一刀刀伤,而且连血液都没怎么流出。
如果只是一桩情节严重的凶杀案,泰维斯亚不会有什么压力,对于普通人而言,高端点的杀手都能办到这样的事情。但是这个连惊愕的表情都只是刚刚流露出了一丁点就立刻被击毙的人,可不是什么弱者。
他是泰维斯亚同期的战友,只不过后来调去了西蒙顿共和国特种部队,泰维斯亚之前和他联系的时候知道他已经升级到四级军士长,特种部队的军士长。
就这么一个特种部队的军士长,还在安保严密、重重保卫的警察住宅区老婆的家里被人如此无声无息的刺杀,紧急赶来的内务部队和特警都没有发现任何的访问记录,也就是说刺杀者是悄无声息的绕过了重重监控然后做出这个事的。
······泰维斯亚自问,作为最沉浸于隐秘战斗、甚至连西蒙顿共和国的情报机构都来向他取经的自己能不能办到,答案是能,但是要花上极长极长的时间,要从好几年前就开始准备以骗取信任等等。
但是从死者最近的关系来看,他在过去十年里都没怎么离开过部队,也一直醉心于教导新兵,生存环境较为单一能排除是和外界势力有积怨而被刺杀;本身虽然也很厉害,但是远远比不上更高价值的泰维斯亚自己、科尔斯曼以及卡萝尔,和他本事差不多的四级军士长整个西蒙顿也不下几万人,可以排除是高价值目标的怀疑;
那么唯一可能性就是,他最近离开较为单纯的军队环境休假的这半个月内做了什么,得罪了或者影响了什么势力,然后被策划了谋杀。
将泰维斯亚需要几年努力集中到十几天就办好,这些杀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共和国境内应该不存在这种组织才对·······不,还是有一个,但是那个组织也不应该存在击杀一个和他们毫无关系的军队的人的理由才对,虽然那群人是一群极端的邪教疯子,但是他们也是精于生存之道懂得隐忍的人,不然也不会在统合党的高压之下居然能生存到现在还生龙活虎了。
“哇?!”
房间里检查的法医惊恐的尖叫了起来,泰维斯亚从沉思中醒来飞快的抄着枪冲了进去,在进门的瞬间就做好了应对甚至恒星爆弹的反制措施了。但是没有那种危险的爆炸,他进门只看到法医摔倒在地上,哆哆嗦嗦的颤抖。
“怎么了?”泰维斯亚看了一眼屋里,没有战斗、爆炸和任何危险气息的迹象,几个房间里调查的人也莫名其妙的看着摔倒的法医,法医咽了口唾沫,将手中那个透视光线筒拿起。这种透视光线筒可以让被照射到的物体被扫描,然后以直观投影的形式让那些被扫视到的结构如同“透视”一样的投影出来,因此被人称为“透视光线电筒”。
法医看了一眼泰维斯亚:“你确定要看吗?”
泰维斯亚皱了皱眉头,点了点头。
法医硬着胆子将透视光线筒的功率开大了,死者被照射到的面部开始一点点的肌肉透明起来,泰维斯亚看着法医做着一切,疑惑他为什么会被吓到。
直到他看到那一幕为止。
当第三层(西蒙顿分层分析分类法的第三层)肌肉光学隐形,进入到面部肌肉第四层约六毫米深的时候,一张骤然变得无比恐怖的脸颊出现了。如果说外面是正常惊愕的表情起始的瞬间,那么当隐去第三层肌肉的时候,泰维斯亚有种死者突然活过来痛苦的扭曲肌肉的即视感。
所有的肌肉都在扭曲,怪异的扭曲,而且肌肉到处都有一段段的被切断的痕迹,仿佛是刻意保持完整性的切断,越是深入,切碎的越是整齐,表情也越发扭曲,当最后进入骨层的时候,一行字显现了出来。
泰维斯亚看着这一行字,觉得脑子有些发空。
“解放全世界,解放所有被压迫的人类!---WCLF”
··············································
配合警察做完笔录后,泰维斯亚离开了警察局,门口大院立式停泊台的一个敞口隔间里停着一辆小飞艇,一个人在那里对泰维斯亚挥了挥手。
匆匆来到升降台上,泰维斯亚脚下一小块浮板带着他飞向了那个隔间。完全无视了浮板不断提示他应该抓牢力场握把的警告,泰维斯亚在接近隔间的瞬间就跳了出去,落到了那人身边。
“泰维斯亚队长!”
“埃力”泰维斯亚匆匆的对他的敬礼回了个礼,埃力是跟随他过来办事的第三科的同僚,和泰维斯亚军方背景不一样,埃力是警察系统出身的。当初组建第三科的时候,为了在吵得不可开交的领导会议上达成放行军队的协议,卡萝尔让步同意将第三科一些名额划分出去,因此才会有埃力这样的非军方背景的人加入。
某种意义上,这些人既是政治妥协产物,又是一些人为了扩张影响力塞的私货。
不过还好,埃力这个人能力也不算差,也颇有分寸,泰维斯亚就算对他没什么好感但是至少也没什么恶感。
两人上了飞艇,在埃力的操作下,飞艇起飞,带着两人离开了警察局。
“接下来我们去哪里,泰维斯亚队长?”
埃力问道,泰维斯亚想了一下,回答道:“依次去方圆三十公里内所有社区办事处”
“明白了,那么从正北顺时针扫出去可以吗?”
“恩,操作吧。”
社区办事处是一个西蒙顿共和国的特有机构,是隶属于政府机构的直接下放到几乎每个人身边的机构,这个机构日常的工作也不是什么高大上的东西,无非就是处理居民之间鸡毛蒜皮的事、做做调解什么的,不过这也就意味着,这个机构是最“八卦”的。
连警察们都知道,碰到什么事情以后先找社区办事处,保准有些用。
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跑遍了二十个办事处,泰维斯亚什么也没有与发现,死者根本没有开罪过任何人,这些极为八卦的老爷爷老婆婆们也没有听说任何怪事。泰维斯亚甚至还在办事处碰到了好几个西蒙顿共和国的警察,还引起了对方的怒目而视:他这是在抢对方工作了。
“泰维斯亚队长,我们时间有些不够了,如果我们再不去军用港口,我们就赶不上去泰拉联邦的飞船了。”埃力提醒了一句。
“好吧,我们去港口吧”泰维斯亚不得不放弃了调查,埃力点点头,找到一个路口转弯开始向郊外的港口方向驶去。
“为什么您要介入调查呢,泰维斯亚队长,虽然确实是我们的业务范畴的对抗WCLF,但是在这边没有受到邀请直接介入调查的话可是会让国家机构挂不住面子的啊。”
泰维斯亚摇摇头,埃力的问题很现实很正常,但是太官僚了。诚然官僚可以让国家即便是没有治理的天才也能正常的运转下去,但是在面对一个灵活强大的对手的时候,这种方式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再加上作为军人所习惯理念和埃力的大为不一样,泰维斯亚并不打算解释什么。
见泰维斯亚一言不发,埃力又换了个话题,开始聊起了最近的天气。但泰维斯亚还是一言不发,埃力也不生气,即便是说单口相声一样,他也继续聊着乱七八糟的事情。泰维斯亚感觉有些烦躁也有些奇怪,换做往常,埃力看到他一言不发肯定会闭上嘴巴,但是现在他一直说个不停实在是让人无法静下心来。
泰维斯亚宁愿看着郊外的高速飞行路线外的景色也不愿意搭话,因为那样也太注意力分散了,他长久以来的训练让他只有保持高度警惕的情况下才会感到安心。
路上的车辆并不多,毕竟向着郊外移动,那个方向上是工业区和货运区域,军队的地面港口一般也是建立在那种人相对稀少的地方。
“·······说到干燥的天气,我突然想起前几天我亲戚给我寄过来的蓝叶草烟丝了,这种超耐干燥的植物的叶片的烟丝要晒很久很久才会干,不过抽起来也很不错。哦对,我这不正带着几支自卷烟呢,泰维斯亚队长你要来一根吗?”
“如果你能闭上嘴巴,我可以抽一根。”泰维斯亚终于受不了了,如此的说了一句。
“好的”埃力盯着前方的路面,从胸口的口袋里摸出了两只烟,递给了泰维斯亚一只。泰维斯亚劈手拿过,叼到嘴里。
烟丝的气味怪怪的,就像是一种“同志”喜欢的香水味一样,泰维斯亚皱了皱眉头,叼着烟翘了一下烟,眼神稍微从外面收回转向了烟头。
------------就在这一瞬间,一个十字的火光从前面一辆匀速前进的小货运飞船的后半部亮起。
“砰!!!”
闷响声中,两人所在的小飞船的挡风座舱盖上顿时炸出一个极大的口,整个小飞船疯狂的旋转起来,完全不受控制的撞坏了起到保护作用的路边力场栅栏的几个发生桩,翻滚着轰然摔到了外面。
“任务完成,艾尔基尔,该你了”
小货车尾部伪装成一个排气口的孔其实是一把克鲁索公司的AD-8JX狙击步枪的口,握着这把步枪的人将眼睛从瞄准镜一样的枪口投影瞄准目视仪上挪开,对旁边一个声音捕捉设备说了一句。
耳机里传来了确认的声音,他坐起身,活动了一下因为趴了几十分钟一动不动而有些酸疼的身体,舒了一口气。
通讯里似乎有些嘈杂,另外一个小队似乎赶过去了,耳机里能听到短促的两声枪响,随后是一大堆毫无意义的含糊不清的说话声,片刻后,一个清晰的声音响起:“行动结束,立刻向预定地点集合准备撤离。”
“艾尔基尔组收到”
“柯提娜收到”
“丹尼尔组收到”车厢里的人也如此回答道。
“干得好伙计们,今晚请你们吃大餐”下达命令的人这么说道。
丹尼尔起身走到货厢另一端,敲了敲墙壁,驾驶室那边也敲了敲墙壁表示了解。丹尼尔舒了一口气,随便坐到了一个箱子上。
对于现在自己的处境,丹尼尔其实还没完全适应过来,他只知道自己是一种所谓的“条约工”,而指挥他们的人是那个过去根本看不出不是人类的队友。不过,只要他们按照以往座位雇佣兵的时候的方式行动就行了。
“真是的,我们到底····是在干什么呢?”丹尼尔望着黑黢黢的天花板,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