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自中国的魔术师?”凛问竹刀。
“啊,”还在看着Lancer消失的地方发呆的竹刀忽然反应过来,“怎么,想要嘲笑就尽管来吧。不过可不要因为一场胜利就觉得日本的魔术要胜于中国,我们……”
“那是当然,”凛微笑着,“中国的古老魔术博大精深,日本的魔术历史还很短,不能与之相比。”
“哼,就算你这么说也……”竹刀脸色微红,“怎么打着打着都已经是中午了,我去看看樱,先走了。”【后交代已回国】
“我们也回去吧士郎。”凛挽起士郎的胳膊。
“那个……先把公爵……”
“嗯,我想过了,就安置在森林里吧。”
“好,这样随时都能过来看看他,或许可以让冰箭大师帮帮忙。”
“士郎,不要难过了,公爵他……”凛劝着我,自己的眼睛先红了。我们将公爵埋在森林里,冰箭大师答应会暂时代为照看。
“走吧,Rider。”我拍拍Rider的肩,他伫立在公爵的墓前,不舍这位朋友的逝去。没错,公爵和Rider先后闯进了我的生活,在生活和战斗中都给予了我最大的帮助和指导。在刚开始没有Saber的那段苦涩的日子里,是他们两个人指引着我回到了正确的道路上,让我关注起身边的的美好,不知不觉我们三个的感情已经想老友一样,而今天,就在刚才,其中的一个突然就不见了,为我而死去了。死者已去,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前行,我擦干眼泪,看了看陪在我身边的凛,想起她答应我的话。和她还有她的Saber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
“竹刀是……中国的魔术师?”
“嗯,听说是来自上海。”
“哎?中国也有魔术师?”
“笨蛋士郎,中东一带的模式根基都是源自于中国呢。”
“原来是这样啊,”我挠挠头,又知道了一些事情。
“说起来,Saber你的剑突然变的厉害了么?”我问出了刚才就有的疑问。
“啊……这个……”
“是啊,上次晚上夜巡的时候,你的武器明明是另一把剑,这是怎么回事?”凛也问道。
“其实……其实……说来话长……”Saber搬出了拖延的说法。
“其实你有两把剑么?”我一边打开自己的大门,一边催促着Saber说出实情,“还是又得到了……”
“欢迎回来。”那熟悉的声音在房间里向我问候。正午的阳光火辣辣得烤在我的身上,卫宫邸曾经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变得炫彩夺目,而现今已经暗淡多时。直到这个声音再次响起,“欢迎回来”仿佛我的每一次出行就是为了回家时能听到这个声音。
“Sa……Saber!?”
“是,欢迎回来,士郎。”
客厅里,我和Saber相对而坐,藤姐在一旁乌拉乌拉的吵着要吃饭,依莉雅也好多了,坐在一旁吃水果。凛见势主动下厨,让我和Saber好好谈一谈。
“Saber……我……”
“很想念……士郎。”Saber微笑着,看着我说。
我也鼓起勇气直视着Saber的双眸,还是那双令我魂牵梦绕的绿色的水晶一样的眼睛。
“对不起呢,一声不说的忽然就离开了,是因为……”
“是因为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你能再回来,Saber……”我将双手放在Saber的手上。
“谢谢你,士郎。但是呢,还是要说清楚一点。我是出于某些错误,在没有死亡的时候就签订了契约,做了Servant。”Saber停顿了一下,忽然眉头紧皱。“原来是这样啊……替我到这里来的……影之公爵……他……”
“啊,是啊,公爵他……”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去面对Saber。
“那孩子,很努力呢。”Saber说着,眼圈红了起来,“明明告诉过他,这边的敌人都很强,不要勉强自己的。他却说什么,既然士郎是吾王重要的人,那他一定会竭尽全力保护的。”Saber的泪水终于夺出了眼眶。
“Saber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没能……”
“不,没事的。我想,那孩子他一定是在按照自己的想法办事,以前在我身边他总是非常的孤独,虽然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却……”Saber擦擦眼泪,“至少他在这边得到了友谊,我想他在临走的时候,一定是快乐的。只是可惜,不能带他回去。”
“我们将公爵埋在森林里,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师守护,Saber放心吧。”
“嗯,梅林大人找我回去想重新研究一下时空的裂缝,既需要我本人,又需要通道一直存在,所以公爵被派了过来。不过现在已经处理好了,法师说等我决定好在哪边继续待下去,就可以将裂缝缝合,不影响两边的时空。”
“是嘛,那还真是麻烦这位梅林大人啊。”
“没关系的,最为回报,我给他讲了很多这边的事情,在那个时代做个预言什么的说不定还会名垂千古呢。”Saber说着强颜欢笑起来,使劲把刚才的眼泪憋回去,而怕我伤心。
看出Saber的用意,我也应和着笑了。影之公爵,走好我的朋友。
饭后,藤姐就回去了,Rider则早就进房休息。在听了依莉雅简单描述了那天她遭Berserker攻击而身受重伤的Caster保护她让她逃跑之后,凛和她的Saber也回家休息去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们好好聊聊。”
“嗯,真是不好意思,反正还有时间咱俩再聊。”匆匆一别,我把凛送出了家门。
我给Saber和依莉雅讲了这几日的战况,从Assassin到Caster,从Archer到Lancer,现在活着的只有Berserker、凛的Saber和我的Rider了。这已经是第五天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结束。不久依莉雅就累了,起身回房间休息,临走前淡淡的说了一句,“半睡半醒之间好像手上的令咒忽然被抽走了一样,人家还没用呢。”
令咒!对了我还有这东西,但是和Rider配合良好以及第二次参战经验丰富的我也不是很需要令咒了,有没有也无所谓。
“可不能这样想呢。”Saber提醒我,“这次的敌人都很强大,士郎不是自己这么说的么。而且啊,令咒代表着这种权力哦。”
“啊……我知道了。对了,Saber回来的话,不是Servant么?”
“嗯,不是的。我在两边的世界现在都是普通的人类。”
“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
“但是我还是会和士郎一起并肩作战的!”
……对话一直这样继续着,彼此倾诉了对对方的思念,然后……回房休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Saber,Saber你醒醒。”我轻推睡梦中的Saber。
“嗯?天亮了么?”
“没,没有。但是……忽然感觉很不对。”
“有敌人杀进来了?是Berserker么?”Saber马上做好警戒状态。
“不知道,只是有不好的感觉……先去Rider那看看好了”
“啊!”Saber忽然大叫一声。
“怎么了?”
“你……你的令咒……消失了!”
“什么?”我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白天的时候还……不好,我急忙跑进Rider休息的房间。一推门,一股紫色的烟雾弥漫着,让人充满睡意。着淡淡的却充满房间的香气说明,来敌刚离开不久。
“Rider,Rider这个烟雾是……”我的话没有说完便愣在那里,也永远都说不完了。Rider的身上匕首一样利器划伤的有23处,而且嘴角流出的血迹表明是先中了剧毒的。
“不好!”Saber急忙去打开窗户,我才意识到因为吸入了这种气体,我已经变得反应迟缓,知觉麻木了。待烟气已经全部被吹散,我看见Rider残破的身体和他不甘的表情,也随风而去了。
“这……这到底是……”
“一定和救走Berserker的人有关,”Saber一边安慰着我一边帮我分析,“两次都是紫色的烟雾,而且是能召唤骷髅兵的人么?”
“对了,赶快通知凛!”我忽然想起来凛的Saber也有可能遇害,急忙下楼拨通了她家的电话。
“嘟,嘟,嘟……”
“没人接听!”我焦急的看着Saber,“会不会出什么事呢。”
第二十九章
“还以为白天那匆匆一别……”我差点掉下泪来。
“好啦好啦,发生什么事了?”凛看着突然出现的我和Saber,“还有,Rider哪去了?”
“凛……”凛的Saber从背后显现,“Rider他……”
“难道?不可能……”凛用疑问的眼神看着我。
“是的,Rider已经……”
“事情就是这样,给你打电话你没接还以为你们也出了什么事。”我把刚才的事情原封不动的叙述出来。
“是白天那家伙么……”凛沉思着,“刚才和Saber巡夜的时候,确实赶到了一丝气息,但是很弱……”
“你的意思是……”
“有第八个Servant存在……应该是这样没错的。”
“那家伙……该不会和Berserker联手了吧。”
“应该不是……至于他的职介,从行动上来看,不是Assassin就是Caster吧。”
“怎么会这样……难道Assassin还没死?不可能……不如明天我们去樱那里看看吧。”
“可是……如果有跟Berserker联手的可能的话,我们还是要小心为妙。”Saber提醒说。
“那天一亮我们就去吧。”
“学长?姐姐?还有Saber你回来了?”樱把我们迎接进屋。
说明了来意后,赫米斯来见我们。
“Assassin死后,我剩余的令咒就被圣堂教会收走了,按照规定应该是这样的吧。”老爷爷慈祥的看着我们,怎么也不像说谎的人。
“那么,老爷爷你不回去么?”凛问道。
“我想在这里看着最后的获胜者胜出再回去。难得来日本一趟,是不是啊?”老爷爷的笑容里带着遗憾,却又鼓励凛,“加油吧小女孩,你是日本新生代魔术师的希望啊。”
“日本魔术师的代表”忽然凛的脑子里闪现了这样的说法。是谁呢?逸仙?那个新来的监督者。
“谢谢你,老爷爷,打搅了。”
“没事,没事。”
嗯?难道是我的错觉么?赫米斯老爷爷用稍带敌意的目光看了看凛身后她的Saber,这是什么意思?难道……?
四个人一起在间桐邸吃了早饭,Saber自己回家去照看依莉雅,我们三个一起向学校走去。
“下周就要升学考试了呢,学长准备得好么?”
“啊……这段时间……没怎么准备呢……”
“那么,毕业去向呢?”
“那个……对了,凛怎么样?去时钟塔的事情……谈好了么?”
“差不多了,士郎也是时候想想未来了……等把这次圣战结束以后。”
“嗯,只要一起努力。”我微笑着看着凛。
“放学后去看看新来的监督者,逸仙吧。”凛说着,率先上了楼。
“那么,放学以后樱还是早点回家吧,期末复习也很紧张呢。”我跟樱道别之后也向教室走去。
放学后,我和凛一起向教堂走去。
“问那个逸仙的话应该会得到重要的线索吧。”
“也许得到的不止是线索……”凛意味深长的说。
“快看!是Berserker。”
凛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果然Berserker站立在教堂外的广场上。
“怎么,难道布洛克斯也来寻求帮助么?”凛试探的问到。
“Saber他技艺长进了不少呢,终于可以同水平相抗了,真是想想都兴奋。”Berserker没有回答凛的问题。
“布洛克斯在里面吗?”我不识趣的问。
“嗯,好歹上次也是被Caster所救……”
“Caster么……果然是逸仙的Servant啊。”
“什么?凛你说什么?逸仙的……”
“你们是已经联手了么?那就一起上吧。”凛的气势丝毫不输别人。
“联手?开什么玩笑。我Berserker还需要和女人联手么?!”
“小瞧女人将是你失败的根源。”凛咬牙切齿的看着Berserker。
“怎么了?”布洛克斯说着从教堂里走出来,“呦,这不是Saber和Rider……嗯?Rider已经被打败了么?看样那个小丫头还挺能干的嘛,明明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说着布洛克斯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那么就在这里解决掉Saber吧,Berserker。”布洛克斯命令道。
“明白,我的Master。”Berserker再次进入战斗状态,Saber也不敢怠慢,拔出天丛云剑,两人战斗在一起。
二人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Berserker也吸取了上次的经验,提前装备了铁手套和力量腰带,而Saber也聚精会神,两人都尽量搜寻敌方的漏洞。两边的Master也都在为自己的Servant捏一把汗。而正当我们关注着两个英灵的每一招每一式的时候,忽然“啊”的一声惨叫,Berserker从空中掉落下来。但发出惨叫的却另有其人。
我们循着叫声望去,布洛克斯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失去了Master的Berserker,挥舞着大锤,却无能为力。最后用锤子重击一下地面,抱起布洛克斯,消失在黄昏里。
“布洛克斯他……被狙杀了?用的是……人类的武器?”我已经不知道眼前的一切是真是假。
“嗯……”显然凛也有些不知所措,“和士郎的父亲……有什么关系么?”穷其所知,凛能想到就只有士郎的父亲,“樱说过,这次圣杯战争也有魔术师以外的人关注,会不会是……”
“是什么?什么人能做到这种程度?”
“士郎还记不记得那次在学校,我们都怀疑远处有人监视我们,结果你还被射出一箭。”
“啊……那次……不过看到Archer你们好像都很失望。”
“那是因为,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感觉到了另外的存在,只是……后来再也没有出现,于是大家都大意了。”
“那么,那个存在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干预圣杯战争……又有什么目的呢?”
“我也……”
教堂的门打开了,走出来的是逸仙和她神秘的Servant,一身紫色的Caster。多少次我曾想,“还会有比这更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么?”但是在这第六次圣杯战争之中,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消失又出现的Saber,惨死的公爵,不明而死的Rider和突然暴毙的布洛克斯。现在,此时此刻,在第六次圣杯战争开始的第六个夜晚来临的时候。我又回到了这所教堂。看到了这次圣杯战争的监督者——逸仙。等待我们的会是最后的决战,和所有问题的答案么?
第三十章
远处,一个一身军装的男子,干练的收拾好远程狙击枪,打开对讲机,轻轻的用英语说到:“目标击毙,确认死亡,这里是F,汇报完毕。”
对讲机里的回答只有两句话,“Well done. Welcome back.”
“总部,总部,这里是远东第311指挥艇,F狙杀任务完成,看样魔术师也是怕火药武器的,具体数据资料待会会传回总部,报告完毕。”这是停泊在日本近海的一艘美国商船,谁也不知道它真正的目的是要染指这次的圣杯战争。
“Saber……怎么样,这个敌人?”凛担心的问。忽然之间形式急转直下,现在有战斗权利的人只剩下这两个女孩子而已。
“嗯,其实最棘手的敌人是Berserker,虽然是意外,不过这样的话……”Saber的表情坚定,但是对于未知的敌人依然不能放松警惕,毕竟这个新·Caster和Berserker不同,从未交过手也无法感知她的能力。
“哟,须佐之男命啊,不要做无谓的抵抗。”Caster微笑着,那迷离的梦幻般的眼神仿佛能勾住人的心魄,她的面纱下一定是一张姣好的面容,但是此刻的我,想着Rider惨死的我,只想尽快把她消灭掉。
“嘛,会怀疑赫米斯是正常的哦,但是呢,他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哪。”两个人都那样迷离着,不知道这到底是Caster的声音还是逸仙的声音。“不过可惜了Assassin啊,成为了众矢之的,不仅光之女神想要征服他,与耶梦加得拼战而死的索尔想报仇雪恨,就连从大蛇身上得到好处的须佐之男命呢,也要落井下石,补上一刀呢。”
“她……在说什么?”凛和我同样不知其所云。
“怎么?没告诉你的Master嘛?这是好事哦,悄悄的潜入杀了重伤的Assassin,从而使你的十拳剑晋升为A+级的天丛云剑,干的不错哦?”
“什么?难道说……”凛怀疑的看着Saber。
“没错,其实最后Assassin的生命是由我结束的,那是你让我自由勘察的时候发生的事情,请原谅我没有汇报。”
“因为觉得那是不光彩的事情么?Servant要不择手段哦,所以没什么不光彩的。”那声音依然飘渺。
“怪不得Saber的剑变的厉害了许多,怪不得赫米斯会意味深长的看了Saber一眼。”我醍醐灌顶,不过既然这样,赢下这场比赛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太可怕了。”和我不同,凛却完全关注着另一方面的事情,“逸仙和她的Caster好像掌握着所有的信息,连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利用监督者之便,你想这样指责我么?我只是监督者,可不是代行者。”这次才是逸仙的声音,虽然与Caster相近,却多了许多坚硬与决绝。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还有你是怎么……”我气愤的喊着。
“借用依莉雅的令咒来进行召唤没什么吧。”逸仙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目的嘛,当然是赢取圣杯了。”
“哼,多说无益,Saber小心点,去吧!”凛已经发出开战的信号,Caster也毫不畏缩,一身紫色的纱衣让人想起Caster美狄亚,但是眼前的这位显然要更迷惑,她手中的匕首也不像是正式对战的武器。
“辛苦了,稍后吧资料整理好传回总部,那个叫逸仙说的没错,在那里等果然可以击毙那个自以为是的魔术师。”
“没什么。”代号F的特工好像多一句话也不想说,他乌黑的双眸并没有因为顺利完成任务而流露出喜悦,相反,那深邃的仿佛洞察一切的眼神,好像在探索些什么。他回到船上自己的房间里,用自己的计算机敲打着,整理着数据。
“轰”一声巨响就像一只轮船大的薯片突然被上帝掰开一样,然后瞬间,“薯片”的在烈火中支离破碎。一艘看似普通,并将永远普通的美国商船在日本近海永远的消失了,一起消失的还有没来及传回美国总部的一些不知道关于什么的资料,和一船打扮成船员的商人以及打扮成商人的特工。就像魔术师对军队的武器没有防备一样,普通的人对魔术师的武器,也没有任何防备,无论你是谁。
“又是那天的紫色烟雾。”士郎对眼前这位神秘的Caster丝毫没有求知欲,恨的咬牙切齿的他,只想凛的Saber能平安克敌。
“你们先后退,这种烟雾不论是人类还是英灵,吸入之后都会昏昏欲睡,产生幻觉,甚至被Caster所控制。”Saber在雾里穿梭显然也并不是十分得心应手。如果是野战,Saber可以挥动他的大剑无所顾忌,可是在这样一个迷雾阵中,Saber只好小心行事,生怕有诈。
“凛,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你先坚持一会,我回去找Saber。”
“不!别……”凛阻止了我。
“嗯?怎么了?”
“这里……有我们就够了,不要把Saber牵扯进来吧,何况她已经不是Servant了,来了会有危险。”
“哦……是这样……”
“再说……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话……没有什么战胜不了的……”
“嗯……嗯!”我看着凛绯红的面庞,有抱住她的冲动,然而脑中又迅速闪过Saber的身影,让我不知所措。这是怎么了,在这种紧要的关头还想这些事情。
“这样,凛……”冷静下来的我说道,“你在这里假装指挥你的Saber,吸引敌人的注意力,我绕到后边去攻击逸仙。她虽然看上去不简单,对我们大概也是了如指掌,但是硬拼的话不一定是我的对手。”虽然这么说着,其实只是想从在凛和Saber的矛盾中解脱出来,以后的事情等回去再想也来得及。
“嗯,这样也好,那么士郎一定要小心了,如果感觉不好就赶紧回来,让我的Saber保护你。”
“凛你放心吧,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绕开中间烟雾弥漫的战场,潜到教堂后边的我,径直向逸仙走去。
“哟,原来是士郎,这次战争感觉怎么样?很辛苦吧。”
怎么回事,那个笑容是怎么回事?那个看上去显的是那么的真心,一副在说“之前的事情辛苦你了,以后就交给我吧”的笑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我一时语塞,不明白是否应该相信这种笑容。
“怎么了?不是来找我单挑的么?现在Caster和Saber战斗的正紧,应该无暇关注这边,还不快点动手吗?”
怎么了?难道这个笑容也有魔力吗?这个真的是杀死了Rider的Servant的Master吗?一想到Rider,我又立刻坚定了起来,“即使不是Master了,”我一边说着一边投影了干将莫邪,向逸仙跑去……
“这该死的烟雾,”Saber终于忍无可忍,“你不知道这天丛云剑还教草剃剑么?”说着转动剑身,令Caster惊愕的事情发生了,渐渐吹起的晚风被Saber的剑所左右着,弥漫的烟雾很快就散开去。“来硬碰硬的战斗吧。”Saber向Caster冲去。
双剑在逸仙身边飞舞,都被她灵巧的躲过了,原来果然熟悉我的套路么?还是另有准备?Saber和Caster那边怎么样了?我稍一分心,逸仙已经躲到很远,但却并不反击。Saber的剑的威力非同小可,暴露在夜色之中的Caster有点招架不住。忽然,高举过头的天丛云剑停顿在天上,片刻之后Saber像倒落的高楼一般直直的向凛的方向坠去。我的目光急忙追随而至,凛站在那里,左手捂着胸口,右手的阴炁弹向身后的草丛里飞去,跌跌撞撞。
“凛!”Saber大喊着冲到凛身旁,然后怒吼一声向丛林中猛挥一剑,剑气所到之处叶落草枯。一个男人站在那里双手交叉挡在前头躲避忽然而至的剑气。
难道这又是逸仙安排好的吗?“每次都用偷袭,逸仙我要把你……”我握紧双刀回头看逸仙,却见她也眉毛上挑,显然对忽然出现的状况并不知情。“不是……认识的人么……”
“虽然我并不反对偷袭,也赞成为了胜利不择手段,但是那并不是我的朋友。”逸仙显然并不是策划者,但她并不想浪费难得的机遇。“Caster,去吧。”
“狼牙寒光~~”Caster喊着貌似使出了宝具,一道光束向Saber和凛射去。
“不好!”我一边喊一边跑去,却被逸仙及时的纠缠住。草丛中的男人虽被剑气所伤却扔不退缩向凛连发攻击。凛在那里站着前有魔弹后有英灵的光束攻击,一时间不知所错Saber在凛的身后面对突然来的不知是什么的寒气逼人的光束,做好了硬接下来的准备。凛的阴炁弹和男人的魔弹在空中交织而炸开,身后的光束最后还是抵达了Saber的剑心,光线,毫无停留之意的穿过Saber的身体射向凛。
“这是?”Saber忽然不停的挥舞着剑,就好像被很多野兽包围着,而凛却一动不动。
“出现幻觉的Servant和无法行动的Master即使只有一刻钟,战斗已经结束了。”逸仙依旧向我射来密密麻麻的魔弹,而我的双刀越挥舞越快,已经无暇顾忌凛那边的情况。忽然,逸仙收了攻击,微笑着看着我,那笑容就好像是完成了一件旷世奇作,而我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凛!”我哭喊着跑去,倒在血泊中的凛依然无法动弹,胸口和腹部被魔弹击穿,鲜血和衣服混为一色。“混蛋!”我不知道自己投影出了什么,但是那一瞬间仿佛有一千把武器向男人飞去,刺穿了他的每一个关节。“你这个混蛋!哪里来的魔术师……你……你……”
男人没能做出任何回答,便永远沉寂在日本的国土之上了。“是来报仇的吧,”凛笑着看着我“Archer的……Master,虽然没见过……”
“不要说了,凛,怎么才能救你?”我双手捧着凛,感觉从未有过的恐惧。“教教我,你不是救过我很多次么?用宝石?对,用宝石可以的吧,要……要怎么做?”
“谢谢你,士郎。”凛说话已经没有力气了,满地的血在诉说着一个没人愿意接受的事实。
“不……不可以!”我把凛搂在怀里,这一刻我忽然想说好多话,忽然又觉得说什么,都没用了……“凛,不是答应过我吗……凛……不是说好永远不分开么?”
“对不起,士郎。”
对不起……凛……
第三十二章 后记
一切都结束了么?我躺在地上,面对着天空,一如我躺在天上,面对着大地。
圣杯的形体不断的缩小,小到像一棵树,并且在急剧颤抖着。我不知道圣杯发生了什么,也大概没有机会去想太多。我和身边的Saber,躺在教堂的外面这曾经凛战死的地方,而今却是圣杯召唤的地点。召唤的人,不是凛,也不是我……但是我却没有阻止,与其说没有尽力,更可以说没有了阻止的权利。但是相反的,我却和Saber联起手保护圣杯的最后召唤,你若问我为什么,我无法回答,我只是想到了公爵的真诚,Rider的睿智,凛的拼搏,依莉雅的坚持,还有那么多曾经为了圣杯而撒血的Master和Servant们,我只是想,该有一个结束了,一个真正的结束。
我不知道逸仙能不能给我这个结束,直到最后一刻我也不知道。
“离开这里吧,士郎先生和骑士王。”Caster说道,“之后会很危险。”
我与Saber对视了一下,知道Caster说的是什么意思,便一起离开了这里。Caster在放出了更多的骷髅兵以后,也躲到了相对安全的位置。
“这里或许不需要我们了。”我说着,和Saber走在回卫宫邸的路上,远处一声响彻云霄的巨响,那越变越小的圣杯炸裂开来。
夜幕下,我与Saber回头驻足,看到一个人性的光芒升入了天空。
一个月后……
“士郎……我饿了……士郎……”Saber面带红润的说道。
“是啊,我也饿了!”依莉雅大声抗议着。自从圣杯战争以后,依莉雅便住到了我们家里,以我妹妹的身份,当然,她们家族的城堡已经开始动工修复。
“很快就好,”樱回答着,“学长……能不能……”
“这就来。”我安慰好Saber和依莉雅,也急忙加入晚餐的准备当中。自从凛死后,樱的情绪一直不高,虽然还是像以前一样的经常来我家帮忙,但是我们都明白,在我们之间少了一些什么。或者说,永远也回不去,那个有凛存在时的样子。
饭后,大家和往常一样说说闹闹,然后渐渐进入梦乡。只是在深夜的时候,我一个人爬起来,离开了家。
“请在一个月后来远坂邸,Master在那里等您。”这是一个仿佛悠远却有很近的声音,是一个美妙的却飘渺的声音,在圣战结束的那个夜晚,来到我的梦里的。不用猜也知道不会是第二个人。因此今天,我便一个人如约前往。
“谢谢你的到来,士郎。”
“谢谢你的邀请,逸仙。”
“一切都结束了,不知道是不是你想要的样子……”
“既然已经结束了,就无谓是不是我想要的样子,重要的是,它是不是你想要的样子。”
“呵呵,”逸仙转过身,我却很清楚的看见她空了的左袖子,“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不知道么?真不敢相信,你为之付出了这么多,甚至自己的身体……”
“不,你搞错了顺序,我的确为之付出了很多,但是只是一条胳膊的话,远远算不了什么。与之相比,对朋友的欺骗甚至背叛才是更重要的东西。”
“你没有欺骗我,从开始就没有。”
“真的么?但愿如此……我利用了美国的FBI,击杀了布洛克斯,又将他们杀了灭口……”
“这些,我在后来都明白了。”
“我夺走了依莉雅的令咒,使其彻底成为圣杯的一部分……”
“然后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如果我没猜错,依莉雅现在已经是一个正常的人类,和圣杯,和人造人都没有任何关系了吧?”
“是的,士郎……这就是全部了……全部……”
“还好,一切都结束了,圣杯也销毁了。那那些失败者呢?”
“没有像吉尔伽美什那样的BUG,所有的Servant都回到了该去的地方。至于Master……”
“也回到了该去的地方了罢……”
“算是吧,除了凛和布洛克斯,还有那个意料之外的KEY以外……”逸仙还是顿了一顿,“竹刀已经返回了中国继续修行,赫米斯也带着遗憾离开了。”
“凛……”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仰望那浩瀚的星空,“我不知道我欠了她多少,但是我永远也无法偿还了……”
“你知道的,如果凛真的爱你,她为你做的一切都不需要你来偿还。”
“呵呵,没想到逸仙也懂得爱情啊……”我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我和Saber准备离开这个世界,让大法师梅林将我们送去理想乡。这个世界里,有的只有痛苦的回忆。”
“嗯,那……祝福你们。”逸仙说着,仅剩的右手仿佛攥紧了一张相片。
“不过大概要等些时日,至少等依莉雅稳定一些……还有樱……”我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微弱。
逸仙倚在窗口,目送远去的少年,一切终于结束了,在她心里呈现的答卷不是是否令她满意。她回头,看着散落在桌子上的那些写有某位神父字体的信件。月光下,那冷峻的目光在逸仙右手的相片上闪耀,而在逸仙心里,大概却是一种最美好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