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11
罹低着头，捂着手腕，将一旁艾的动作收入眼底。
自然是看见了，艾将她的精血，递给了小柔。
“看吧。”
“我怎么觉得，反而你更像是捡来的呢？？”
“她和那只狐狸才是亲姐妹吧？”
魔鬼的低吟适时响起，冰冷残忍的刺激着她，狠狠撕裂她的心。
不要再说了……
无人留意，罹的身躯，正在轻微的颤抖……
“那狐狸的血，貌似也不算低劣？”
不要再说了！
“闭嘴！”
喃喃低语，从罹的口中传出。
音波仅仅飘出半寸，罹指一弹指，打出一道血芒，打散了音波，不让一旁的艾发觉。
漆黑的瞳，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充斥着怨怒。
她迷离着，眸子中的漆黑已然覆盖了所有，侵蚀了眼白。
宛若黑洞一般，诡异、危险。
就在艾布置完结界，罹动了。
淡淡的血色一闪而逝，红衣女子的身影便是来到了那月袍女子身后。
近在咫尺……
她轻轻抱住了对方……
艾一收手，心底悄然松了口气。
蓦然感受到一股香风从背后扑来，紧接着是一股火热柔软的触感，从背脊传来。
肩上一沉，几缕酒红色发丝淌下，映入眼帘。
罹的额头轻轻埋入了艾的肩膀，并未言语，像是一个撒娇的女孩一般。
自然也掩盖住了那双黑的噬魂的眸子。
罹身上特有的玫瑰香，馥郁幽绕，顺着耳侧，袅袅潺潺，沿着呼吸，萦绕在艾的鼻间。
墨色眸子一松，艾不禁失笑，袖袍下悄然凝聚的金银色光芒逐渐散去。
这丫头又要干嘛？
紧接着两条柔软白皙的手臂环了上来，从背后搂住了她的腰。
仅仅是搂着？
那双小手可极为不老实。
纤白如玉的手指顺着衣袍，滑了下去，落在了那光滑平坦的小腹上，轻轻摩挲着。
如羽毛般，轻轻拂过，一阵酥痒从中传来，刺激着艾的神经。
小腹不由得一缩，娇嫩肌肤绷紧了几分。
艾第一次感受到这种感觉，怪异又舒适的感觉，面色泛起一丝古怪。
那股丝滑瘙痒，挥之不去地从小腹撩过，撩拨着她的心神。
在那股刺激下，艾那张白嫩光洁的脸颊红了红，泛起一丝绯意，蔓延出一丝诱人。
宛若羞桃红艳动人。
然而更过分的，一只小手，轻轻拉开了束腰……
簌簌……
衣物与牛奶似的肌肤摩擦声。
打理齐整的月色衣袍瞬间一散，露出一片雪白肌肤，嫩生生暴露在空气中。
令得空气都为之嫉妒的白润、光滑，突兀暴露开来，似有霞光一闪而过。
嘶~
冰凉凉的触感，绷紧的神经一瞬间断了片。
她骤然感受到小腹前一空，随之而来一股凉嗖嗖的感觉。
墨玉眸子当即闪过一丝羞恼，脸蛋涨得潮红如血，便欲侧身躲开。
艾的性子很保守。
那股圣灵的气质并非做作，是一种自然而然的圣洁。
注定了她不能遭受半分亵渎。
玉女道心被破，终生便止步于此了。
未曾遭受丁点侵犯的她，先前被罹戏弄一番就算了，当做玩闹作罢。
如今再来一次，她怎会接受？
鬼知道她是费了多大的劲，才平息下之前的那股燥热。
她不知，那种未知的感受从何而起，为何而起。
禁欲的果实，青涩、诱人，令人害怕。
她怕她一接触，便控制不住那股悸动。
她知道自己没有把握……
随着修为增长，身子也是愈发敏感。
而她偏偏不能接触半点污浊。
如此矛盾，却又生生存在于她身上。
使得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对待着，另外二女也是知晓，所以从不与她在这方面嬉闹，把握着分寸。
同时也护着她，不让她接触到外界的污秽……
这便造就出这么一个神圣又单纯的人儿。
无尽的岁月，无所不知，偏偏对男女一事一无所知，犹如初生婴儿般懵懂。
她不会去试着了解，也没有机会起这种心思。
若是一个不留心，玩火自焚，可就追悔莫及了。
说不定被人办了还在替别人数钱……
当然二女在这方面可是盯得紧紧的。
毕竟外界那么多豺狼虎豹、宵小之徒，怎会少着幻想抱上这位的大腿的大猪蹄子？
若是能将这位拐跑，名利色三收，岂不美哉？
直接登上人生巅峰啊！
淡淡星纹扩散，月袍下纤长的指轻捻，悄然酝酿着灵力。
“呜……”
就在艾瞬间凝起力量时，她的耳畔却听见一声抽噎。
身后少女的柔软娇躯微微颤抖着。
似是委屈，又彷徨……
令人心疼。
艾面色一哑，一时间显得不知所措。
指尖的力量再度散去。
墨色眸子暗淡了下来，心底泛起一股酸涩。
或许……是她错了么？
说到底，罹也只是个女孩子罢了……
光鲜外表，披着血祖的豪华衣裳，又有谁知，那埋藏的脆弱呢？
“唉……”
一声轻叹，好似释然，又歉然。
放空的神色陷入了回忆，绝色面容有些疲惫与歉然。
多少年了？
多少年未曾见到她如此脆弱。
像个小妹妹一般，在自己身上抽泣，宣泄……
她曾立誓，不让她遭受半分委屈。也曾保证，不会让她流落半滴眼泪。
如今，这罪魁祸首，却是自己么？
耳畔的嘤咛，深深的扎入她心底。
锋锐的绞痛过后，只余下深深懊悔。
是她急躁了。
长年累月的久居上位，令得她忘记了曾经的欢笑，纯真。
也让得她陪她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数万年未曾见一面。
她甚至淡忘了，作为姐姐的，对自己妹妹应有的责任……
曾经的欢笑与嬉闹却不见。
想到这里，艾的神色萎靡几分，敛了敛眸子。
一手平摊，并未撩开那两只作怪的小手。
那只手，伸向了后方。
白皙的手轻柔地落在了酒红色的头顶，抚了抚那片柔软。
捋平了又有些散乱的发丝。
眸子盈盈如水，溺着说不清的温柔与甜蜜……还有歉然。
“小罹……对不起。”
樱唇轻启，柔软的声音有些沙哑。
如同主人一般低迷的情绪。
她轻轻偏过头，靠在了对方头上，随即不再动作。
罹……有分寸，那便随她吧。
艾没有动静，任那解开的衣袍泄露春光，衣衫滑落肩下，凌散地挂在手臂上。
香肩裸露，一大片雪白高耸随之暴露。
不过并未完全褪下……
“罹……”
一声轻唤，似轻柔的呵语，从耳旁响起。
如往常的柔、糯，却有几分哑。
空灵的声音不再完美……
但很温柔……
那股温柔……
却宛如刀锋，凌锐的刺入了罹的心。唤起了记忆中的那些甜美。
她动摇了……
她想起了，那完美无瑕的人儿，无比柔情地看着她。无论她如何肆意，最后都只会轻轻揉着她的头，哄着她。
占据着眸子的黑散了散，点点晶红闪耀起来，似是抵抗。
但又马上被无尽的黑所覆盖……
那愤然的咆哮。
“愚蠢！”
“你可还记得，她曾把你倒吊在熔火海，任那熔浆炙烤一百年！？”
“你可还记得，她曾把你关入虚无幻界，剥离无感惶度五十年！？”
“难道你忘了……”
恶毒的怒吼嘶哑着，狠狠斥责着她可笑的想法。
嘲讽那无必要的妇人之仁。
狂躁情绪，瞬间铺满心扉……
呵……还真是，恶心……
漆黑的眸闪了闪，抿去了一丝泪花，随即不再犹豫。
她抬起头，躲开了对方的依偎，朱唇靠近一只晶莹的小耳朵，幽幽地低语道：
“没有关系哦，我的姐姐……”
朱红的唇勾了勾，几分猩红，跳动着兴奋的残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