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18
罹至始至终保持着森冷，眸色阴寒地看着这一切的完成。
她一手提着艾，将那挣扎的俏脸凑到了自己面前。
看着因缺失呼吸的潮红的面色，冷笑一声。
“艾姐姐啊艾姐姐。”
“瞧瞧，如此的孱弱、不堪。”
“这么娇贵的身子，你是怎么走到今天的？”
她不解，她不知道。
为何如此脆弱的艾，总是走在她前面。
死死压制着她，每当她突破后，兴致勃勃地跑去找艾。
却发现，自己与她的差距，一如既往的大。
为什么？
她不懂，甚至是无厘头的愤怒了。
但是，现在这一切不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么？
潮红之下，虚弱苍白的面，似纷扬的雪，飘落的生命，脆弱又无比纯洁美丽。
提着那脆弱的人儿，妖冶的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
她猛地凑了上去。
朱唇印在了那粉白的唇上。
撬开了那柔嫩的唇，殷红的舌头贪婪地探了进去。
艾突感嘴中被侵犯，本能的想躲开，想将那侵犯者赶出去。
贝齿紧紧闭合着，阻碍着那狂野的舌……
自己的侵入被阻碍，罹并未气恼。
两双眸子近在咫尺地对视着，艾只觉得对方瞳孔里充斥着不屑。
宛若猫摁住老鼠的尾巴一般的戏谑。
她就如那只被逮住的老鼠。
对方不会马上让她解脱。一次又一次的慈悲，让她以为她脱离了魔掌。
然后又一次又一次无情地捕获她。
将她玩弄至筋疲力尽，再**尽她的血液。
享用那美味的身躯……
罹捏着皙白的脖颈，黑红的美目瞪着那双痛苦的墨瞳。
手里力度猛然一紧！
那苦苦抵抗的小嘴不住一张。
罹的舌头便势如破竹地侵入了进去。
死死抓住了那柔软的小舌，贪欲地**着味蕾间的艾香。
幽幽的芷香刺激着神经……
黑红眸子愈发亢奋。
彻底无法呼吸的艾头脑逐渐昏涨……
嘴间无力地淌下银丝……
任对方吸取着……
然而唇瓣骤然一疼，仿若尖锐扎入。
熟悉的血液流失感，伴随着那空虚的**，牢牢地侵袭着她的全身……
赤果乌青的躯体，沾染着血渍，各色交替下隐隐浮起红艳……
几缕银发，不复柔顺的杂乱，乱糟糟的垂落，遮住了翘臀，掺杂着腿间溢出少女的血液，染了那星光流转的发梢……
全身各处的疼痛却是骤然爆发出来，偏偏不让艾再度昏睡过去。
不过……
罹很快便松开了嘴，金银的血液沾染在嘴角。
鲜红的舌一舔，尽数吞了进了嘴中。
睨了一眼那虚弱的人儿，砸吧下嘴，意犹未尽。
但又响起了那沧桑雄浑的声音，撇了撇嘴，一声嗤笑。
“荒老狗，呵……”
随手一抛，将那不满发泄了出去。
嘭！
不大不小的声音响彻了大殿。
满是肆虐的躯体在殿堂下擦过一条痕迹……
金银色泽染了一条血色地面。
罹转过身，近乎无情。
“咳……”
艾就那么躺着，缓了口气，感受着体内逐渐恢复的力量。
随即撑起酸痛肿胀的身子……
回头望了眼高堂之上，唯有一个淡薄的罩子，罹的身影却是不见了。
落寞地敛下了眸子，垂着首，看不清神色……
往前迈出了步子，骤然间腿间的疼痛爆发开来，仿佛将她撕成两半……
伴随着全身各处的酸痛……
足下一踉跄，沾染着水渍的面色更加苍白了几分，差点摔倒了身子。
停下脚步，狠狠喘息几声，待得不适削弱了些许，一咬牙，又迈出了步子……
一步一步，纤白的足踩在了冰冷的血晶石地面。
艾赤果着身子，步履蹒跚地迈了出去。
纤细的背影逐渐模糊在聚拢的灵雾里……
就在她走出大殿时，足跟一落地，两道淡银色光芒从艾身上飞出。
瞬息间，一道没入了曼陀罗花瓣内，一道埋入了根茎。
无声无息……
小罹……
我只能做到这里了……
求求你，回来好不好……
一行清泪，顺着眸子滑了下来，沾湿了胸脯……
艾的身影也彻底消失在雾气中……
血色曼陀罗上……
赤色雾气袅袅爬升。
血雾逐渐向上聚拢，挤开了无处不在的白色雾气……
逐渐形成了一个女子形状……
凝实、稳定后，罹的身形显露出来。
赤着玉足，红黑相间的眸子怔怔地，看着花瓣上的狼藉、残存染血的白色布料……
独一无二的、淡金带银的殷红染了一片血色花瓣，艾草的清香萦旋着。
她静默地站着，松散的衣袍轻微地颤抖着。
眸中双色毫无保留地碰撞在了一起，互相撕咬着对方……
而黑色始终粘着赤红，死死抑制着不被冲散……
“你不配拥有这份力量！”
心底的魔音嘶哑地吼着，与她无二的声线尽显狰狞，又有几分色厉内荏。
“不……这是我的身体。”
“该滚出去的，是你……”
低哑的声音，自那朱唇流出，打破了寂静。
仿佛她一个人呢喃着……
平静，沉稳……
但打着颤的身躯出卖了表面的宁静……
激烈的交锋无声演绎着……
“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混蛋！”
“不……你什么都不是，你给我滚！！！”
罹，她感觉，无数年来，从未如此愤怒过。
“呵呵呵呵！！这是我们的身体！而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还是日日欺凌你的贱人，要割去自己的一部分。”
“你，与她先前所做的，有何区别？”
蓦然一静，半晌，罹才再度回应。
“你……不配！”
“你……比那深渊劣魔更让我恶心！”
轻语落下……
突兀的……
一圈浓厚粘稠的银白色光晕蔓延开来……
自那血色曼陀罗上，盈满了大殿整片空间……
覆盖了那片乳白色灵雾……
银白色尽数涌向了，那伫立的血红色俏影……
忽明忽暗的红黑眸子交杂着，陡然间插入了一股银白色……
“小罹……对不起……回来好不好……”
熟悉的温柔、甜腻涌向了心头……
声音如往常一般柔糯，却透着淡弱的虚弱……
少了那份灵韵娇俏……
浓浓的疲倦隐藏着……
无边无尽的痛……绞痛……揪痛……撕裂的疼……
毫无保留地绽放在心口……
挤压着她……
令她难以呼吸……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陷入魔境时，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的身体，遵从着她内心欲望的心魔，到底做了什么……
她隐藏内心深处的欲望……
她不敢去想……
她害怕那一切，若是真的发生了……
她不知道结果，也不敢知道……
但是……
这心底的疼，这股心疼……
是为什么……
嘭！！！！
血红色的光柱自罹的身体爆发，冲破了血晶宫殿顶。
无尽的恐怖威压再一次倾巢而出，整个天顶山为之一震。
各个灵兽身体一僵，齐刷刷地瘫软了下来……
目露惊恐地望向了顶端……
尼玛，不带这么玩的……
一下又一下，整我们嘛……
天顶峰上。
实质般的血色风暴卷起，肆虐在莲海中。
那虹彩薄膜摇摇欲坠，苦苦支撑在血色的风涌下……
乳白色灵力雾气被撕开一片真空区域，血色雾气鸠占鹊巢，强横地霸占了这片区域。
罹的身上蔓延开无数血红色鲜红纹路。
纯粹的赤色光芒溢于体表。
紧接着一层漆黑光晕挤了出来，妄想冲破那赤色的包裹。
却被丝丝压制、逐渐消磨。
心魔的声音有了几分惊慌: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表子！！”
“不！！让我出去！！”
“我不要你这破身体了！”
赤色血纹覆盖了全身各处，最终伸进了那红黑银三色的眸中……
于此同时，赤红猛然爆发，硬生生将那黑压缩成了一团，萎缩在眼角的一隅。
但也仅仅是一隅……
跗骨之蛆一般，怎么也清除不掉……
“你……已经无路可逃了。”
红芒压制着黑芒，却僵持在了那里。
即使漆黑被压制得死死的，但却无比顽强。
怎么也消除不干净……
随着攻势一滞，对方却嚣狂起来。
“哈哈哈哈，你又能奈我何？如此，就这么僵持吧。一年、十年、一百年、乃至一千年、一万年！！”
“只要我一日不灭，便要你日日承受噬心之痛！”
狂肆嚣张的魔音回荡在心头，尖细的声音已然变了味。
“我要你记住，你今日所作所为！永世铭记，好好想想做了什么吧，哈哈哈哈哈！！”
就在那魔音嚣狂张扬时，罹眼中那抹银光忽然一亮。
璀璨的星纹流转，一股镇封气息席卷开来……
银白色符文，携着星辰之火，银色的纯净火焰，扑向了那缕黑芒……
“又是那个贱人！！”
“不！！放过我！！我不……要……了……”
声音渐熄。
前一瞬还张狂的声音骤然尖锐嘶喊，带着不甘……
最终消散……
冲击着罹的神志，一阵阵眩晕感袭来……
重新掌握身体的麻木感觉，令她一阵失神。
就在她浑噩时。
那温柔地声音再度响起……
“小罹……不必多想……”
“等我回来……好么……”
柔音逐渐淡弱……直至消逝……
疲惫里带着一缕欣慰与释然……
宠溺的划过心口，替她捋了捋散乱的心神……
罹的眸子……重归赤澄……
躯体上的血纹褪尽……
无数的记忆片段一股脑涌了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