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卑微之人？最爱你的人！
“嗯？怎么？你是有什么意见么？”
楚文昊瞧见燕雨馨的怨恨，放肆一笑。
燕雨馨赶忙低下头，打着结的脏乱长发掩饰住眼神，声音颤抖。
“没……没有……”
“那这位可爱的小妹妹呢？”楚文昊转而看向可儿，可儿的大眼睛里还充满着不解与疑惑。
“叔叔是要放可儿和妈妈走吗？”
“呵呵……是的，只要可儿乖乖听话，玩完游戏。”
可儿迷糊地望了眼楚文昊，再看看妈妈。
燕雨馨身子狠狠一抖，长发垂落，依稀只看见几滴晶莹落下。
吧嗒滴入地面，混着黑红鲜血，仿佛油墨在水中化开了晕圈。
陡然，燕雨馨眸色一狠，伸手抓起小刀。
抬手抹向自己脖颈。
“我说过……是对方动手哦……”
犹如恶魔的声音，低沉沉压抑。
燕雨馨手一抖，匕首刀锋堪堪停留在那灰白的脖颈前，刺破肌肤，点点血迹渗出。
血丝顺着肌理纹路，仿佛冰花一般绽开，又因血色平添几分凄然。
哐当……
金属落地，燕雨馨双目无神，看了眼懵懂的可儿，又望了眼染着一缕鲜红的刀尖。
楚文昊寒着眼神，笑意冷然。
燕雨馨的眼神徘徊几个来回。
片刻后，她一咬牙，眼神决然看向楚文昊。
“楚……大人的话当真么？”
楚文昊讥刺一笑，“我楚文昊以楚家三世子身份发誓！”
燕雨馨再度垂下头，迟迟没有言语。
可儿呆呆趴伏着，乌黑的大眼睛怯怯地看向妈妈，不知所措。
“妈妈，叔叔是要我们玩什么游戏？我们玩完了是不是就真的可以走了？”
燕雨馨灰白着脸，淤青与血迹交缠，整个人荡漾几分死气。
她看着可儿懵懵懂懂眼神，抿了抿唇，神情涩然。
再开口时声音有些抖。
“是的……”
闻言，可儿雀跃地看向她。
燕雨馨低头，掩去眸色歉然。
轻轻地，她的声音些微颤抖。
“可儿……妈妈教你玩游戏，你听妈妈的话好么？”燕雨馨看了眼可儿，那双黑的发亮的澄净眼神透露出天真……以及毫无保留的信任。
燕雨馨心头一刺，眼中惊慌一闪而逝，又迅速低下头，“妈妈的可儿是不是最听话的？”
“是！可儿最听妈妈的话了！”
可儿的小脸洋溢出笑容，灿烂……又无知。
“那……可儿……你现在把那个东西捡起来。”
可儿笨手笨脚地爬过去，由于先前被猛地踹了一脚，动作抽疼，身子有些僵硬。
她抖着小手，径直伸向匕首。
“不是那里哦，要抓下面。”
可儿照做，笨拙地握住刀柄，抬起手不断颤抖，仿佛随时就会掉落。
燕雨馨心头一抽，生怕她伤着自己。
“然后呢？”可儿抽了抽鼻子，眨着眼睛看着妈妈。
只要听妈妈的话，玩完游戏，妈妈就会带她回家。
虽然家里很冷，爸爸很凶。
但是有妈妈在就够了。
只是……这个是刀子吗？
虽然妈妈没说过，但她在书上看到过，说刀子很危险，不能对着人。
“然后……”
燕雨馨抬头，看见可儿纯真的大眼睛，喉头一梗塞，突然说不下去了。
可儿……会恨她的吧……
可是……
“可儿喜欢妈妈么？”
可儿不解，为什么妈妈突然问她这个，但她还是毫不犹豫脆声回答。
“可儿最喜欢妈妈了！现在还有个漂亮姐姐！”
燕雨馨眸色一苦。
“妈妈也很喜欢可儿哦……可儿希望妈妈一直喜欢可儿吗？”
“当然希望啊！”
“那……可儿把手里的那个东西……”
可儿抬了抬手中的匕首，仿佛献宝一般望着燕雨馨。
燕雨馨点头微笑。
“扎到妈妈心里面……”
“这样……妈妈心里面永远都是可儿哦……只有可儿一个人。”她指了指自己心口。
说完，燕雨馨不再言语。
静静轻轻的声音在风中飘荡开，卷过一缕苦涩，淡淡凄凉随着晚风在空气中蔓延。
燕雨馨揉了揉可儿的头，眸色流连过深深地眷恋。她看着可儿，面色温柔似水。
可儿一呆，愣愣地看了眼妈妈，再望了眼手里的匕首。
冰冷生硬的金属质感，匕首并不重，但对于那双小手来说还过于沉重。
妈妈……这样就会一直喜欢……可儿吗？
可儿心头迷茫，再看向燕雨馨。
燕雨馨殇然一笑，“可儿要记住，是扎到妈妈心里面哦，这样可儿才会印在妈妈心里……”
“……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可儿哦……”
“那……妈妈也会一直陪着可儿吗？”
“会哦……妈妈以后，晚上再也不用出去了，可儿到哪儿，妈妈就到哪儿……永远不分开，好不好？”
可儿天真无暇的小脸流溢出灿烂笑容，小女孩单纯、不含杂质的笑，浅浅地荡漾在燕雨馨心底。
燕雨馨顺了顺打结的发，让自己在小女孩心中留下更美好的印象，微微一笑……
“可儿……来吧……”
刺吧！！刺吧！！
楚文昊狞笑着，望了眼天空中奋战的身影，心中畅快淋漓！
可儿抖着小手，匕首尖端逐渐靠近燕雨馨心口。
就在即将刺破肌肤时，可儿突然又停下了动作，惊慌后退几步。
白嫩嫩的额头冷汗唰唰。
为什么……可儿心里好痛……
可儿看着自己的手，握着刀，喃喃开口。
“可是，书上说，刀子很危险，不能对着人。”
她的声音有些嗫嚅，望向燕雨馨的眼神软软的。
这是她第一次反驳妈妈。
她很想做个听话的乖宝宝，可是心头蓦然一股凄然缠绕盘旋，挥之不去。
她的直觉告诉她，不能这么做……
“书上说的错了哦……可儿刚刚不是还说要听妈妈的话么？”
“可儿……可儿最听话了！”
燕雨馨的声音很轻柔，如春风般悄然化去了可儿心中的犹豫。
她抖着小手，刀尖再次缓缓靠近燕雨馨。
楚文昊看着这一切，眼眸疯癫，面色病态般地兴奋扭曲！
燕雨馨眸色划过宠溺……
还有深深的不舍、歉然。
对不起……
妈妈又骗你了哦……
“可儿不要！！”
空中蓦然传来一声清脆声音，焦急情绪溢于言表。
是漂亮姐姐的声音！
可儿抬头望了眼，蕲棠柔柔一笑，稳定了小女孩支离破碎的心绪。
紧接着一道黝黑剑光激射而来，仓促间蕲棠只得横挡刀背，险些被击中。
“可儿……”燕雨馨催促道。
“不行！漂亮姐姐说不要！而且书上也说不能这样！”这次可儿的态度异常坚决。
那张小脸愤愤然，倔强着眼神望向燕雨馨。
燕雨馨面色复杂，沉沉呼出一口浊气。
“可儿……妈妈不会骗你哦……”
可儿仍是不信。
她攥紧了刀，如临大敌般看着燕雨馨。
二人一时半会儿陷入了僵持。
晚风吹来，凉丝丝的在肌肤表面抚过，挂起缕缕发丝。
母女二人无言。
楚文昊又不爽了。
看着母女两人磨磨唧唧，他觉得很烦躁，心头那股抑郁卡在半途，似是要爆炸般沉闷。
亲子八点档？亲情？
恶心东西……
“呵！”
一声冷笑。
“可儿你好好想想，你妈妈到底有没有骗过你。”楚文昊的声音凉凉的，面色嘲弄。
“你知道你妈妈是做什么的吗？”
燕雨馨面色骤然一变，看向楚文昊的眼神痛恨，又夹杂着哀求……
“不要……”
楚文昊悠悠开口，无情打断那道哀求声。
“她是鸡，又叫妓（嘤）女，又叫表子！你可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你可以想想，你是怎么来的。”
“你爸爸睡了你妈妈，才会有你。但是你妈妈又被其他很多男人睡过，玩过，甚至说不定在你不知道的地方，还有很多个像你一样的小宝贝呵！”
楚文昊的声音至此变得几分尖锐，如血淋淋的刀一般直直刺入可儿心中。
“你妈妈是不是经常跟你说，你是她唯一的宝贝呢？”
“那她每天晚上为什么都不在，也不哄你睡觉，也不会给你讲故事？”
“她说不定在给别的宝贝讲故事哦……”
可儿心头一震。
男子阴阴沉沉的声音让可儿如坠冰窖，本就惨白的小脸骤然变得煞白。
她瞪着大眼睛，望向燕雨馨，眸中瞬间水雾弥漫。
“妈妈……？”
“叔叔说的是真的吗……”
燕雨馨许久没有言语，惨然看着可儿，面色苍白晦涩。
她无法对着这样的可儿说出否认。
默认……
可儿更加委屈，眼眶红通通的，打着转的泪水哗啦流下。
“为什么你晚上从来不陪可儿……可儿……可儿害怕，爸爸每天晚上都好凶，喝酒了还打可儿……”
“可儿……可儿想妈妈，所以可儿就来找妈妈了。妈妈每次都不告诉可儿晚上去哪里，但是可儿那天跟着妈妈，看到妈妈进到这个漂亮房子里面了。”
“妈妈……妈妈是不是一直在骗可儿……”
弱弱的声音一抽一抽，泪珠镶成一串，挂在可儿那张脏乱但仍然漂亮的小脸上。
委屈、令人心疼不已。
燕雨馨凄然一笑，伸手抱向可儿。
可儿却惊慌地后退几步，望着燕雨馨的眼神多了些许怨怒。
“妈妈还说，要可儿知恩图报，可是之前漂亮姐姐被那些人欺负，妈妈不让可儿说话！妈妈是骗子！”
骗子……
两个字，仿佛腊月的寒风呼啸而过，将燕雨馨心头最后一抹炽热冻结成渣。
她爱过，哭过，疲倦过。
沮丧过，悲伤过，痛心过。
付出过，被欺骗过，被抛弃过。
孤独过，寂寞过，甚至还折磨过自己！
这些痛苦……却远远不及此时的痛！
啪嗒……
燕雨馨失魂落魄般，双手垂在地上。
可儿那张无比委屈、不解、甚至怨恨的小脸，怒视着她。
随即又低下头，细嫩的肩膀一抖一抽，乌发下垂掩住小脸，暗淡中几滴晶莹闪烁滑下。
“对不起……可……”
燕雨馨凄然一笑。
话未说完，楚文昊再度插声，声音亢奋。
“你看，说不定她根本就不是你妈妈！”
“叔叔刚刚说的游戏仍然算数哦，只要你用这把刀子，刺入那个满嘴谎话的卑贱女人身上，叔叔就让你走，也让你的漂亮姐姐走，怎么样？”
恶毒的话打碎了燕雨馨心头那点残余的犹豫，燕雨馨暗暗咬牙，面色蓦然转冷。
可儿猛地一颤栗，看了眼楚文昊。
再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燕雨馨。
入眼的却是一张冷漠的面孔。
冷……
很冷……
她看到一张冷淡无情的脸，曾经的温柔不复存在，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令她陌生。
陌生的同时又无比害怕……
她的眼神呆呆的，不敢置信地望着燕雨馨。
“是……吗？妈妈？”
可儿突然没了信心。
她不认识这样的燕雨馨，冰冷彻骨的燕雨馨。
“是，燕可儿，你根本就不重要。”
燕雨馨淡漠地开口。
凉薄的声音无情撕碎了可儿最后一丝侥幸。
“我从头到尾都在骗你，包括每天晚上把你和那个男人留在家里。”
“为什么……”可儿的瞪大了眼睛，泪花不住地涌出。
“你难过，我就开心，不行么？”
轰隆……
仿佛闪电劈中，可儿脑海一震。
曾经那个替她遮风挡雨，提供温暖的大山轰然倒塌，在无情冰冷的话语中化为飞灰。
为什么……
妈妈……
一双漂亮灵动的大眼睛骤然无神，失去了往日风采，仿佛木偶般，了无生气。
“书上说的没错，但是，书上没有说，刀子，是可以对准你恨的人哦。”
“可儿，你把刀子刺进去，你就会明白一切……”
幽幽的声音落入可儿耳中。
可儿颤颤巍巍地抬起刀口，再度望了眼燕雨馨。
入目的却是一张陌生而又不近人情的脸。
“野种……”
曾经熟悉的温柔声音，简单的两个字落入可儿心中，狠狠挤压她，碾碎了最后一抹犹豫。
“啊！！！”
可儿尖声大哭，嘶喊着，泪如决堤奔涌而出。
手中刀锋猛然前倾！
她小脸愤怒地扭曲，恨恨望向那无情的女子。
她的冷漠、无情、甚至还有无止境谎言，让可儿根本无所适从。
可儿恨她，曾经是多爱，现在就有多恨！
爱之深……恨之切！
刀锋即将刺入……
可儿却突然看见，燕雨馨脸色骤然柔和，暖暖地看了眼她。
“对不起……可儿……”
可儿手一抖，却止不住动作，眼神骤然慌乱。
不要……
妈妈……！！
“圣裁！！！”
骤然万丈白光照耀天空，渲染正片夜幕。
轰——
一道粗壮白色光柱轰然洒落，炽热高温仿佛小太阳一般，将所过之处尽皆化作飞灰。
仿佛盘古开天，白光似是那劈开混沌的斧头，猛然撕裂天穹，横亘万米！
呼呼呼——
剧烈气浪翻腾而出，狂躁地掀飞一切！
不光是周围那群劫后余生的人渣，还有被乌隼卫队清场走的行人，甚至整个楚天界都为之一抖，人仰马翻！
“救……救我……”
“执法队呢！！？”
“老子刚刚瞅见执法队都去金色天堂了！说不定在里头快活着呢tmd！！”
“艹！！”
金色天堂，废墟前。
遮天蔽日的白色光芒中，突然一道白色闪电“滋啦”落下，打落可儿手中匕首。
随即一圈莹白色光辉蔓延在可儿和燕雨馨身前，安然挡住侵袭的风暴。
肆虐过后，白光消逝。
天空中的乌隼卫队仅仅剩下寥寥数几，卫兵全灭，仅剩几名小队长。
而……纠缠着蕲棠的三人，仅剩姜辰一人，浑身黑甲破碎，血迹斑驳。
他的唇角不断抽搐，惊魂未定，又有几分劫后余生的喜悦。
突然一抹白色残影贯穿而过！
嘭！
“咳啊！！”
一声闷响，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干嚎。一根棍状物体划过抛物线，轰然撞在墙壁上。
墙壁丝丝龟裂，应声倒塌，将那人影埋没。
可儿呆呆的看着眼前一切，许久未回过神。
吧嗒……
一只白皙精致的手，搭在了可儿乱糟糟的头发上，狠狠揉搓了一番。
“蠢丫头……已经没事了哦。”
轻轻绵绵的声音自可儿身后传来，她回头，看到的是一张心疼……还有几分庆幸的漂亮脸蛋。
蕲棠轻松地看着小女孩。
这次……
没有再让自己后悔……
“漂亮姐姐……为什么？”
可儿愣愣地，痴痴傻傻地开了口，匕首早已被打落，虚握着的两只小手仍在哆嗦。
蕲棠轻吐一口气，弯下腰，低头望着跪坐在地上的小丫头，靓丽的桃绯色齐耳短发顺着两颊落下，笑容平添一种芳菲妩媚。
在可儿眼里，漂亮姐姐突然变得更加亲和，仿佛就像她的亲姐姐一般。
“可儿……你要记住，你的妈妈，或许在别人眼里，她是卑微、下贱、甚至猪狗不如的。”
“但是，她是你生命中最伟大的人，也是你这一生中，最爱你的人！”
可儿还有些不解，望向燕雨馨的眼神有些瑟缩。
“可是……妈妈是骗子……”
蕲棠轻轻叹了口气，弹了下可儿的脑瓜子，惹得她委屈缩回身子。
“可儿，你觉得你的小熊漂亮吗？”
“她叫妮妮！妮妮当然很漂亮！”可儿不假思索回答道。
蕲棠失笑，指了指小熊，小女孩却死死抱在怀中，仿佛生怕蕲棠会抢了她的“妮妮”一般。
“那……你觉得妮妮以前漂亮些，还是现在漂亮些？”
可儿举起小熊，望了望。
小熊浑身焦黑，隐约散发着糊味儿，根根绒毛蜷缩，补丁遍布。
可儿顿时结巴。
“妮妮……妮妮以前更好看。”
“那妮妮现在不好看了，你还喜欢她吗？”
“当然喜欢啊！”
“妮妮变成什么样都喜欢吗？”
“嗯！！”
“那你妈妈呢？”
可儿一滞，半晌没了动静。蕲棠继续道。
“那你觉得妈妈和妮妮，谁更重要呢？”
“当然是妈妈……妮妮……妮妮还是妈妈送给可儿的。”
“噗嗤……”
蕲棠突然一笑，笑容清雅如莲浅浅荡漾开来。
“那你可要比对待妮妮更好地去对你妈妈呀！”
轻轻捏了把可儿的脸蛋，扯成包子状，蕲棠故意咬牙切齿道，扯得小女孩又眼泪把撒地才松了手。
可儿捂住脸蛋，大眼睛泪汪汪地瞪着蕲棠。
“听到没有？”蕲棠声调微微拔高，双手再度做爪子状，似是还要要捏。
可儿猛地一打颤，懵圈地点点头，回头望了眼。
看到的是燕雨馨轻松浅笑着的脸。
就像……就像以前一样。
不……比以前更加温柔！
可儿看呆了，手不自觉松开了通红的小脸蛋。
“妈妈？”
“我在哦……”
燕雨馨的声音柔柔的，仿佛蜜糖一般，甜到可儿心里。
“妈妈！！”
可儿猛地扑入燕雨馨怀中，“哇”地一声号啕大哭，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往燕雨馨怀里蹭。
今夜发生的一切，所有的委屈、害怕、彷徨、痛苦，还有辛酸，在这一刻全然倾泻。
对于一个九岁小女孩来说，沉重得令人窒息。
“可儿乖……”
燕雨馨拍着小女孩的背，另一只手搂着可儿柔嫩的肩膀，望向蕲棠的眼神无比感激。
若非走投无路，谁会愿意走上这条路呢？不论是小姐，还是……杀手。
蕲棠回以一笑，神情温煦。
燕雨馨愣住了。
眼前人儿纤细高挑，沐浴着洁白光辉，靓丽清新的桃色发丝轻轻荡漾，月白发饰点缀，为那樱粉色眸子的温柔增添几分空灵风采。
空中残余着淡淡白炽离子，飘飘洒洒，如柳絮划过。
那人儿……如天使般，辉煌降世，浅浅的笑定格在燕雨馨的心中。
也定格在所有人的心中。
姜辰心中一沉。
仿佛有些东西破碎了。破碎的外壳，暴露出内里的肮脏不堪，令他感到恶心。
可儿也止住了哭腔，小脸蛋破涕为笑。
“月神姐姐，天使姐姐！”
被搂在怀里的可儿对着蕲棠俏皮大笑，再抬头又看见燕雨馨温和神色。
可儿凑上身，沾着些许灰尘、粉粉的唇轻轻印在那张污浊的脸上。
“妈妈！”
燕雨馨回以柔情，在她额头轻轻吻下。
“妈妈我想吃棉花糖！”
“妈妈给你买一辈子的，好不好？”
“好！我要像漂亮姐姐声音那样软绵绵的棉花糖！”
“好呀，到时候可儿也要分给漂亮姐姐哦……”
“嗯！！”
母女享受着劫后温情。
却无人瞧见，那位“天使”眸中的落寞。
孤零零地站在残骸狼藉之中，超然绝尘……又孤寂凄冷。
妈妈……
月女……吗？
蕲棠嘴角硬生生流露出点点萧瑟，羡慕地望着那对衣衫褴褛的母女。
你在哪？
月月……很想你……
幽幽思念，裹着情殇，埋没在这漫无边际的黑夜中，了无一丝痕迹。
突然后背一软，两条细嫩如牛奶般的手臂缠了上来，轻轻将他拥入怀中。
“想什么呢？”
有些妖媚的声音在耳根子旁呢语，令蕲棠心头一暖。
“姐姐……”
“嗯？”
“我喜欢你哦……”
“傻瓜……”
“才没有！！哪里傻了嘛！！？”
“我……也一直喜欢你呀。”
蕲棠一怔，摸了摸藏在衣襟里的项链。
那是妈妈给他的，从小便挂着，从未取下过——一只血红晶莹的血凤。
妈妈……
月月很想你……
可是……月月不孤独……
俏丽一笑，蕲棠回身，搂住了女子柔软的身躯。
一张绝色的俏脸在眼前放大，凑了过来。
“闭眼……”
蕲棠乖乖闭上眼睛，睫毛微抖，清秀的小脸爬上缕缕红晕，仿佛诱人的水蜜桃般。
骤然嘴唇印上两瓣柔软，丝丝玫瑰花香在嘴中绽放，炽热的温度证明对面女子的羞涩。
“唔嗯……”
轻微嘤咛声幽幽回荡开。
刹那间，漫漫黑夜，唯那红白两色，赤红倩影瑰滟清妩，白澈人儿月貌花颜。
白玉红裳一双人，千里相随共倾城！
“切……”
莉法一手捏着清水，一手握着珠涟月，孤零零站在夜空中，一身碧蓝加绿，语气酸酸……
一挥手，楚离头上飘起一圈绿色光晕。
“哼！”
ps：
（6500字大章）
小白伸手：票呢……点赞呢……短评呢……打赏呢……
n人一顿暴打……
小白：嘤……嘤……
n人：你还哭，哭泥煤！
小白：嘤！！！
（n人捏拳，青筋暴起）
小白：那……633042989……
n人：滚！
小白：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