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动他一下，我绝对会让你魂飞魄散，狰！”
随着声音响起，那股令人窒息的威压也瞬间消失不见，消失之彻底仿佛从未出现过一样。
那是一个极为好听的女声，但撕心裂肺的感觉另季启心寒。最奇怪的是，季启总觉得对这声音，或者说声音响起的那一刻，他就觉得很熟悉，也不一定是熟悉声音。心也随着牵动。
他缓缓睁开眼睛。
季启总会想起自己那时看到的一幕，明明是漆黑的巷子，明明是修长纤细的背影，一身雪白，长发及腰，在黑暗中娇弱无力，明明还有下着大雨，明明还有一只恐怖的怪兽，可就是这样，仍令人印象深刻。要说为什么，季启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遇到了改变他一生的人。
那个白色的身影微微偏头，“最终还是…本来不应该如此的。”
刹那的侧颜却让季启惊艳到目眩——大概就像曹植初遇洛神一样，一眼相思。
“妲己!”狰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巷口，嘴中发出了可怖的磨牙声，蓄势待发的样子比之前更具有威慑力。
“想试试内丹被粉碎的感觉吗？！”白色的背影冷冷地低喝。
“这场闹剧千年前就该结束了！我放过了他，姜家会放过他吗？！这天下的御妖师和妖又有谁容得下他？！他若是死于纷争，一切都是因为你，妲己！”
“我不管这些，他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想待在他身边保护他。”狰口中的“妲己”语气越来越激烈。
“你要是保护他，就把内丹取回来，一切你自己承担！”
妲己回头看了看一脸懵的季启，美眸中柔和的目光微微黯淡了一下。她回过头，重新正视狰，道:“不，你什么都不知道。狰，当年你以两只尾巴的代价换了我被偷袭重伤。这次，还打不打？”
“怕你我就不配叫狰！”话音刚落，狰消失在了原地。
“蠢。”妲己低声念叨了一下，转身面向季启，身后五只雪白晶莹的尾巴凭空浮现。哪怕是在黑暗中，季启也能清晰地看见尾巴上根根剔透的绒毛，好像尾巴会自己发光一样。
其实…季启适应能力挺强的…他觉得自己对这种事挺见怪不怪的了。
他试探地低声向面前的“妲己”问道:“那个…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你们刚才又在说什么啊…感觉莫名扯到我身上了？”
妲己微微一笑，轻声道:“傻瓜，有些事你还是不要懂的好。”
季启觉得自己的心脏都骤停了一瞬，眼前的人儿的笑美得另天地都黯然失色。
还未待他反应过来，妲己身后的一只尾巴就猛地刺向他背后的黑暗。
“砰！”
季启能很清楚地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重物撞击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野兽吃痛的低吼。
“少了四尾还有这种修为？！”在季启不知道地地方，传来狰的惊恐的声音。
“你认为呢？”妲己摸了摸自己的尾巴，美眸微眯。
狰没有回答。周围再次陷入寂静，唯有平静的雨声绵延不绝。这时季启才发现，他已经很久没被雨水淋到了。
不过世界观这种东西…不就是用来刷新的吗？
“说了不要去…”妲己看着季启。
季启眨巴眨巴眼睛，指了指自己，问道:“你是在说我吗？
”
“不然呢？”妲己似是轻笑了一声，“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木。说了不要去，她的事我很清楚，我不想你伤心，傻瓜。”
虽然妲己说得还是很模糊，但是季启却不自觉地联想到不久前另他悲痛欲绝的事。他目光低垂了下来，心中一阵绞痛。
“砰！”又是一声重响，在季启不知道的地方，妲己与狰再次发生了对碰。这一次，狰没能继续隐藏下去，硕大的身体居然从墙角的阴影里滚了出来。
“天目！”狰低吼出声，声音咬牙切齿。
“嘻嘻，是啊。还有屠苏和破军，我都还在哦，还来吗？”
“没想到少了四尾你还有如此通天的能力，硬打我不是你的对手，以前不是，现在显然也不是，”狰缓缓后退，半个身体隐于黑暗中，“但你保不了他一辈子，姜家已经收到消息了，混沌，穷奇，也在往A市赶，该结束了，一切的一切…”渐渐的，狰随着话语一起消失不见。
“烦。”妲己低声抱怨了一句。缓缓走到季启面前，青葱般的五指划过后者僵硬的面颊。
她眼中有足以融化季启的温柔，如水一般，让季启想就此葬身于她的一颦一笑。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