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是什么时候呢？”
自那天与所谓妲己一见后，已经过了一周。中间白宣梓曾几次来找他，想来其实人家也知道他那点心思，但他都回绝了。他倒不是已经斩断相思，只是，在向那方面努力着。
这一周里，他不止一次莫名落泪出糗，尴尬地擦干眼泪后红着眼自言自语“就这么算了吧”。
他的阳光，他的色彩，已经不是他的了。
就像沐子说的，该过去的，终究还是要过去的。他曾迷恋白宣梓，也为白宣梓醉过，举起酒痛哭，大吼，朋克后，也就算了。
脸上又是丝丝冰凉，季启回过神，轻轻将泪水抹干。
窗外还是冬日温吞的暖阳，教室里还是张国民的唠叨。日常还是那个日常。
就当白宣梓还是他的“朋友”，就当没遇到过妲己和那只怪兽。
这是最适合季启的生活节奏。一个人的生活节奏。
“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季启轻声哼唱。
“季启？”
“…”季启假装没有听到身后的呼唤，声音的主人是他这段时间第二不想见到的人——姜端海。
“季启！”
“什么事。”季启头也不回，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张国民龙飞凤舞的板书。
“下课我想和你说一些东西，你有空吗？”
“你应该从宣梓那儿知道我最近没什么空余时间。”
“她最近有些心不在焉的，都没怎么和我交流。倒是你，突然怎么了，也没见你和宣梓一起过，表情一直那么僵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说了我最近比较忙！”季启突然有些烦躁。
结果心情一激动音调就没控制住，整个教室的人都向他这边望来。季启扫了看他的人们一眼，重新看向黑板，神色漠然。
身后的姜端海皱了皱眉头，识趣地闭上了嘴。
“有些同学，上课的时候认真点。”张国民在讲台上不知有意无意地望向季启说道。
难熬的上午总算过去，张国民刚宣布下课，季启立马收拾东西径直走出教室。第一次，张国民见他那么早离开教室，平常他都是最后几个走的，因为他每次都要整理一下上课的笔记，雷打不动。
季启一出教室，医学系的另一大红人就跟着跑出了教室。搞得班上的女生多少有些激动——怎么看那两个人都有问题。
“季启！别急着走啊！”姜端海很快追上了季启。
季启没有看他一眼，自顾自有着，“你到底想怎样？”
“我只是觉得你最近怪怪的。”
“和你有什么关系么？”
“不是！”姜端海语气突然有些激动，“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莫名的，季启想起那只豹子怪物还有四条尾巴的妲己。这绝对是他一生中——而非最近——遇到的最怪诞的事情了。
“没有。”绕是确实如此，可季启还是没有承认。一方面，他是单纯赌气不想回答姜端海的问题；另一方面，他总觉得，妲己的事情不能说出去。
“那如果遇到了，记得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知道了…”季启很明显有些不耐烦。
一股大力突然从季启的肩头传来，姜端海将他面向自己，极为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是认真的！如果遇到了一定要告诉我！”说完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为你的安全着想”。
季启愣了愣，下意识地答应下来。
姜端海这才松开了手，喘了口气。
两人面对面沉默了许久。还是季启先出口想要离开，“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等下…”姜端海缓缓说道，“我想和你谈一下宣梓的事。”
季启瞪大眼睛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将头低下，道:“没有必要吧，毕竟她现在有你照顾了。”
可实际上，不就是你抢走了照顾我的人吗…
“没必要？季启，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说话的，是你变了，话中有话了？还是我心疑了，想得多了？我们之间，从未像今天一样隐瞒那么多过啊。”
“我没有隐瞒…”季启有些烦躁地说道。
话还未说完，姜端海突然一句话把他打断。
“我知道你喜欢宣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