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认真考虑起了获取这个情报的可行性。
接下来的【04组】要想摆脱【基础伦迈值】为零的处境,果然还是有必要提前知道亚特伦迈学院接下来的安排。
“那么我要知道之前三年亚特伦迈学院在这个月对新学员的所有安排,你是大四学年的学员,这点情报应该还是做过了解的吧?”
“你还真是贪心呢。”
“毕竟每年的安排应该都会有变化。知道你入学以来亚特伦迈学院对新学员的所有安排或许就可以通过这些变化来推断今年对新学员的安排可能是什么。”
虽然也不排除每年的安排都如出一辙这个可能性,我如此补充道。
“亏你能想到这些……那好吧,毕竟我对于你这个新生是如何知道【欲望的实质化】真相也是相当好奇呢。”
“就麻烦你先说情报吧,反正我在你的地盘上,不会做出知道了情报就爽约离开的举动。”
“呵,好处都让你占尽了,不过没关系。”
颜子明笑着敲了敲桌子。
“听好了,三年前我也是大一学年的新生,我们那一届的新生第一个月的任务只有掌握通用语言和一门外语,但从我们的下一届,也就是今年大三学年的学员那一届开始,就增加了一个指导者要求学习课程的任务,话说,你们这一届新生是不是也是这样安排的?”
“是相同的两个学习任务。”
我点了点头,颜子明接着问道。
“那你们有没有获得第一个月的额外奖励?”
“额外奖励指的是【基础伦迈值】增加50点吗?如果是的话,那么我所在的组并没有获得这个额外奖励。”
“算是隐藏的规则吧。额外完成学习任务就可以获得这个奖励,我没记错的话,在掌握本组通用语言和一门外语的基础上,再额外掌握一门亚特伦迈的通用语言之一就可以获得这个额外的奖励。”
“对组内成员的学习能力要求挺高呢。”
“这倒不假,即便亚特伦迈学院拥有独特的语言教学方式,对于大部分只精通自己国家语言的学员来说,一个月内掌握两门外语还是很困难的。”
“什么是独特的语言教学方式?”
我在之前试听中文教学课程的时候就隐约感觉到了亚特伦迈学院可能拥有一种独特的语言教学方式,但之后都没有再去试听过,所以这个猜测就被我当做不重要的事给不了了之了。
“是‘认知转换教学’哦,这是通过转换对现实世界的认知从而达到迅速让人接受一门新语言的教学方式。”
“可是……转换某个人对现实世界的认知,这从理论上来说就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啊!”
多年来的生活经历已经根深蒂固的存在于这个人的时空观中,这可是从孩童时期至今形成的时空观。
“那如果是【欲望的实质化】呢?”
【欲望的实质化】或许真的可以做到无法用理论解释的事情。
“可什么样的【欲望的实质化】能做到转换一个人对现实世界的认知这种事?”
“你应该已经接触过那个人的能力了……‘虚境’就可以做到,这是来自副院长樱井石云的【欲望的实质化】能力,也是几位副院长的【欲望的实质化】中唯一被评定为【极恶】的能力。”
副院长樱井石云,那场决定【基础伦迈值】的考核就是由这个人的【欲望的实质化】能力所提供的数据世界,再借由全感装置让我们体会到完全身临其境的感受。
“这点我已经知道了,另外,关于你刚才说到的被评定为【极恶】的能力,这个说法又是怎么回事?”
“【欲望的实质化】存在【善恶界定】,知道了【欲望的实质化】真相的你却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吗?”
颜子明有些惊讶的看着我。
这点我还真的从未听说过……
“能否请你详细的给我解释一下什么是【欲望的实质化】的【善恶界定】。”
“那么……我需要与这个情报等价的交换筹码。”
“你还想知道什么?”
“容我想想……对了,那张Card原本主人的名字,就告诉我这个,这个筹码一点儿也不算大吧?”
“……我拒绝。”
“直接拒绝了吗?还真是干脆……”
“我姑且和那张Card的原本主人是朋友关系,用朋友的信息作为情报交换的筹码之类的,果然还是不可理喻的行为呢。”
这也算是我对身为朋友的乐箐箐的一种保护吧。
“所以,请你考虑另外的筹码。”
“……有趣的新生,也罢,反正这些情报都只算是让你提前知道而已……【欲望的实质化】存在【善恶界定】,这个评定的体系是由亚特伦迈学院的创立者通过多年的完善后最终建立的,分别是【善】,【中立】,还有【恶】这三大体系。它们是【善恶界定】的基本评定标准。”
“【善恶界定】简单来说就是判断某个【欲望的实质化】会对现实造成怎样的影响,是【善】还是【恶】或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中立】。无论是获得的能力,还是产生的变化,亦或是带来的产物,只要是【欲望的实质化】,就会有专门的【界定者】为这些【欲望的实质化】进行【善恶界定】。”
“当然,也不是说被评定为【恶】的【欲望的实质化】就一定是邪恶的,被评定为【善】的【欲望的实质化】就一定是美好的,这取决于因人而异的价值观,【善恶界定】的评定体系只是基于没有实现【欲望的实质化】的那多数人的普遍价值观。”
“……也就是说,【欲望的实质化】不仅仅会获得能力,还可能产生某些变化,或是带来一种产物,最终会有【界定者】对【欲望的实质化】进行【善恶界定】,而其评定的标准则是基于没有实现【欲望的实质化】人的普遍价值观。”
我试着将颜子明的讲述给总结了一番。
“大体上这么理解没有错,比如我的【欲望的实质化】一阶产物,我将其命名为‘不可视之手’,这被【界定者】评定为【中立】的产物,和被评定为【善】与【恶】的【欲望的实质化】不同的地方在于,被评定为【中立】的【欲望的实质化】对现实造成的影响是最小的,我的‘不可视之手’就几乎只有我自己会受到影响。而被评定为【善】与【恶】的【欲望的实质化】在普遍价值观下则分别会对现实造成正面的影响和负面的影响,并且当这个影响超出了一定范围的时候,这个评定会提升为【极善】与【极恶】……说起来目前的亚特伦迈学院里被评定为【极恶】的【欲望的实质化】也就只有三个人,除了副院长樱井石云的‘虚境’被评定为【极恶】的能力,还有两位的【欲望的实质化】也被评定为【极恶】,想知道那两位是谁吗?”
“如果你依旧不需要交换情报的筹码的话,我当然也不介意继续知道这些。”
“哈哈,告诉你也无碍,这两位的其中一位是奥利弗·希尔教授,他的‘代偿透支’,被【界定者】评定为【极恶】的变化,另一位则是黎原,他的‘全知’,被【界定者】评定为【极恶】的产物。”
“这可真是……”
该说是巧合吗?这两位,可以说我都接触过,黎原甚至还是我的【指导者】。
至于黎原的‘全知’,果然就连【界定者】都给予了【极恶】的评定,能够看透他人心声的【欲望的实质化】产物,在没有实现【欲望的实质化】人的价值观看来的确是十分极端的存在了。
“黎原算是我的学长,我大一学年的时候他处于大三学年,他的‘全知’可是在当时的学院中引起了轰动呢,而且听说他今年还成了【指导者】……”
“黎原正是我所在的【04组】的【指导者】。”
颜子明愣了一瞬,旋即大笑道。
“有趣,这可真是有趣的巧合啊……那么,关于奥利弗·希尔教授,你又了解多少呢?”
看似漫不经心的提问,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感觉颜子明相当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觉得我了解多少?”
“恐怕你已经和奥利弗·希尔教授接触过也说不准呢。”
“但这也只是你的猜测而已……还是先继续之前的话题吧,关于【欲望的实质化】的【善恶界定】我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
“我也觉得自己扯得有些远了,不过你倒是比我预想中对这些情报的了解要少得多呢,我应该说果然这才像一个新生该有的样子吗?”
被他猜中了。我从始至终了解的情报都只有从奥利弗·希尔教授的书中窥探到的【欲望的实质化】真相而已。
“不想回答吗?那我就接着说你想知道的情报喽,关于亚特伦迈学院接下来对新学员的安排,我这一届,也就是三年前的新生们,我们当时面临的是名为‘遗迹探寻’的考核。”
“名为‘遗迹探寻’的考核?这算哪门子考核,听起来倒是和外出游玩差不多。”
说起遗迹,我倒是听说过,在亚特伦迈的西北部是名为遗迹区的地区,这里有模仿世界各地的遗迹而仿造的缩小版遗迹,有点儿像世界博览会那样,只不过展示的世界文化、科技和产业变成了世界各地的缩小版遗迹。
我一直认为遗迹区的作用只是给在亚特伦迈生活的人提供了一个消遣旅游的去处。
“先别急着发表意见,听我说完其他两个学年在那时的安排,两年前的新生面临的是名为‘模拟求生’的考核,而一年前的新生面临的是和我们一样的‘遗迹探寻’考核,以此类推,今年的新生,也就是你们,不出意外的话就要面临和大三学年学员当时一样的‘模拟求生’考核。”
“……可‘模拟求生’又是什么?”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模拟求生’,一场求生游戏罢了。在亚特伦迈北部的雨林区,‘模拟求生’的考核就是在那里举行,而我那时面临的‘遗迹探寻’考核则是在亚特伦迈西北部的遗迹区举行的。”
亚特伦迈雨林区是整个亚特伦迈占地面积最大的地区,位于亚特伦迈北部,我对这里的了解仅限于这里是人工培育而成的一大片雨林,并且一般情况下都是处于封闭状态。
“模拟求生要进入雨林区进行考核?”
“你以为会离开亚特伦迈进行考核吗?真那样做的话就不会被称为模拟了。安心吧,学员在大一学年是根本不需要离开亚特伦迈半步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个好事呢……”
离开了亚特伦迈会出现坏的结果吗?虽然很想这么问一问颜子明,但这显然已经超出了我要知道的情报范畴内,若是他继续索要交换的筹码,事情就会变的难以处理了。
不过,接下来可能会面临‘模拟求生’的考核,而且进行考核的地点是在亚特伦迈北部的雨林区,对于【04组】而言,这些都是相当有价值的情报呢。
“好了,这些情报可还满意?接下来请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欲望的实质化】真相吧?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