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弟弟,被不屈的逆贼打败了。
其名为莫德雷德·潘德拉贡,是我弟弟的女儿。
♢
“……嗯。”
我摇了摇因为刚刚恢复意识而感到有些昏沉的脑袋,看向了在我面前进行着对魔力的训练的八重凛和一条爱花。
“所以说,只要能够想象成是把子弹从手指上射出,魔力就能自然凝结成弹丸——”
虽然不知道那个一条爱花的资质到底如何,不过八重凛倒是十分热心的把自己的学识都传授给了一条爱花。
真是个坚强的少女。看着一条爱花,我心里不自觉的这么想到。
莫德雷德也有着和一条爱花十分相似的发色。那不是遗传自她的父亲的金发,而是来自于她的母亲——带来了圆桌制度的绝世王后桂妮薇儿。
“……呜。”
一想到莫德雷德,心里就觉得十分的懊恼。
这也难怪吧,毕竟我曾经败给了那个女孩,让她到达了亚瑟王的御座上。
但是——这还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我要复仇……!向那个被魔女所蒙骗的少女复仇……!
“——我说啊,你在这里是要干嘛?”
被有些不耐烦的声音给拉回了现实,我透过头盔上的缝隙,看到了正皱着眉头看着我的一条爱花。
“要感伤的话请去其他地方,别在这里碍事啦。”
“……你应该看不到我是什么表情吧?”
我摸了摸我的脸——没错,头盔带的严严实实的,应该没有把我的脸暴露在外才对。
这个女孩,只是单纯的在虚张声势而已。
“什么啊,觉得我是在说假话吗?你是真的不知道我们一条家的能力呢。”
一条爱花微微扬起了嘴角,十分自信的伸出手来指向了我——
“一条家之所以能够拥有如今的权势,全都是依赖于我们的能力——也就是,能够细致入微的察觉到他人的想法的能力!”
“………………?”
这个女孩在说什么啊?
“你要真有这种能力的话,就试着去搞明白你前男友在想些什么吧。”
“呜……少、少啰嗦!虽然我没有哥哥姐姐们那么厉害,但是我偶尔也是能看懂别人在想什么的!”
一条爱花十分不服气的嘟起了嘴,向我这边走了过来。
……说来,八重凛不知道在啥时候走了,完全没注意到啊。
“昨天晚上看到你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你啊,为什么从不把你背后的那个负担给丢下去呢?”
一条爱花如此说着,双眼十分疑惑的透过头盔的缝隙直视着我的双眼。
“你啊,把那把剑当成是什么了?”
“……你觉得这是什么?”
我摇了摇头,用足了力气才把背后的剑给卸了下来。
明明只是一把普通的、大概是随处可见的长剑,但是我却无法轻易地挥动它……不对,应该说是连把它举起来都十分的费劲。
凭着蛮力才把它放在了地上,我半跪着让剑身靠在我的身上,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剑刃表面。
“我的名字是凯尔·潘德拉贡……夏洛特好像已经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啊。”
“差不多吧,我和透流也猜到了——你,应该是和传说中的亚瑟王,亚瑟·潘德拉贡有关系的人吧?”
“果然这个传说无论在哪个世界都存在着啊……也许会有些许出入,但是应该不会偏离太多吧。”
虽然这也承认了白原的性质——我和我的弟弟,我们不列颠的一切,或许只是存在于传说之中的东西,但是这样也无妨。
“我是亚瑟·潘德拉贡的哥哥,是不列颠的第一位圆桌骑士。”
我微微抬起了头,看向了一条爱花。
“这把剑,是亚瑟的遗物——是名为石中剑的,选定不列颠王的圣剑。”
“诶……?”
一条爱花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第一位圆桌骑士……遗物?亚瑟王已经被莫德雷德杀死了吗?”
“没错。虽然亚瑟王和桂妮薇儿王后对莫德雷德公主十分关爱,但是她却依旧对不列颠心怀不满……在亚瑟王建立起圆桌制度之后没过几个月,莫德雷德就刺杀了亚瑟。”
“???????”
爱花她完全呆滞了,惊讶的张着嘴巴看着我。
“呃、那个……莫德雷德公主?”
“嗯?对啊,莫德雷德·潘德拉贡……我弟弟和桂妮薇儿王后所生的第一个孩子,也是我的侄女——”
“这完全不对吧?!而且死亡时间也太奇怪了吧?!和我知道的传说完全不一样!”
一条爱花自暴自弃似的摇了摇头,一屁股瘫坐了下来。
“果然还是完全不同的东西……所以说,你为啥觉得这把剑是负担?这不是圣剑嘛?”
她一脸不耐烦的看着我,然后又伸出手来轻轻地摸了摸剑身。
“这么一看果然不同于普通的剑啊,完全看不出有一点的磨损……而且好像还挺锋利的?”
“嗯。这可是圣剑啊,只是……我虽然接受了弟弟的遗物,但我却未能打败莫德雷德。”
我低下了头,不自觉的咬紧了牙。
“莫德雷德·潘德拉贡……她不知道是受到了哪里的巫女的蛊惑,获得了能够和巨龙相提并论的强大力量。我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完完全全的被单方面的压制住、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来。”
“……呃,那还真是蛮辛苦的啊。”
大概是无法想象那是什么场面吧,一条爱花只是象征性的这么说着,随后站起身来。
“说起来,你那个头盔……还有你脸上的那些伤疤,全部都是被莫德雷德……?”
“嗯。那是我耻辱的证明,也是我复仇的痕迹。”
我再次费尽力气把长剑背在背上,然后站起身来。
“那个坂田透流,有着不可思议的亲和力。虽然我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但是能够让夏洛特对他如此痴迷,或许哪天我也能够拜托他替我分担些什么。”
“是吧?透流他可是很优秀的人哦?”
虽然我并没有在夸她,但是一条爱花就像是自己被夸奖了一样洋洋得意。
“能够让人十分安心的把一切都托付给他——虽然他并不是那种无所不能的人,但就是会让人觉得他十分可靠。”
“我最喜欢他这点了”,一条爱花最后这么补充了一句。
“……”
我是有些明白了……坂田透流为什么会有些抗拒一条爱花的理由了。
那个男人和坂田四郎是极为相似又完全相反的存在——虽然我不是很确定,但是坂田透流绝对是那种追求着所谓的“普通的幸福”的那种男人吧。
和坂田四郎一样,仅仅是为了这个目的的话,他们就会拥有着无限的动力。
而一条爱花这个人……与其说是不够普通,不如说是因为有着让人不自觉的觉得很有威压的感觉,反而让人有些时候不知道要怎么应对这个女人。
就像是现在这样,我完全不知道要怎么跟她对话。
毕竟她摆出一种“这个男人就是我的东西”的扭曲表情,我如果随便说话的话,指不定会被她凶一顿。
话说,一条家的人不会都是这种性格吧……?
“好啦走吧,训练也结束了,我们去找透流吧?”
“嗯。”
这个女人还真是痴情啊……嘛,应该不会有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