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叶皓鸿冲向教官，然后被狠狠地教训一顿，打退回来，再冲向教官，再被踢开打退。
换是一般病人矮了这几下早已经倒在地上，叶皓鸿倒抽凉气地按揉着被警棍打到得小臂和后背。
这不是他能应对的，而且麻烦的事，计划正在崩溃，现在楼下的文平正在等待着他，一分一秒地过去，这些都在给他们两个想要逃离这个地狱的人宣判死刑。
“怎么，不敢了？”李教官耸耸肩膀：“我还没有尽兴呢。”
“妈的，你怎么赢老子的你心里面没数吗？”
叶皓鸿心里的念头糟透了，他在想着要不要跑，但是他跑得了吗，下面保安亭的人还没能解决掉，能跑多远？
眼前的困境难以逾越，眼前的恶魔魔爪伸展开遮蔽文平和叶皓鸿的天空。
叶皓鸿其实心里面已经怕了，呼吸节奏开始欢乐，那之前被警棍抡击的肌肉隐隐作痛。
“打不打得赢你自己心里没数吗？”李教官问着叶皓鸿，叶皓鸿也在问着自己。
他是没有任何胜算的。
可叶皓鸿还是走上前，试探性地踢了一脚，立刻就被躲开。
距离感，距离感。
就算控制好了距离，没有进攻计划的他一样是死。
“算了，告诉我另一个麻烦的下落，你的下场会好受一点。”
叶皓鸿沉默了。
“来嘛，有什么惊天大秘密说出来让我分享一下嘛。”李教官笑着，叶皓鸿真的觉得有刀锋抵在他的咽喉上，他硬生生地说不出话来。
空气仿佛安静了很多，连时间都凝滞了，叶皓鸿只听到自己不安的心跳声愈发高涨。
他的执念在这一刻上升，他终于体会到文平那种近乎变态的执念与报复心理，这种让你没有任何选择的困境，他真的也想在此时此刻，全部打碎。
心里面空落落地，冷如冰窟。
他望着李教官，颤抖着嘴唇，李教官看着这个健壮的少年，就即将颤抖地背叛自己的朋友。
再多肌肉也保护不了你，时代变了，瘦弱的人给予镣铐，强壮的人给予更强的棍棒，智慧的人遭受是非颠倒，愚蠢的人被人领导……
“但是……我拒绝！”
李教官看着面如死灰的叶皓鸿突然硬气了一番，有些惊讶，然后又笑了。
他猛力扬起警棍，重重地敲打在叶皓鸿的肋下，然后一下一下地重复击打在叶皓鸿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以为自己很帅吗？以为自己很帅吗！以为自己很帅吗？！”
一下又一下地猛击让叶皓鸿有些怀疑人生，他快要撑不住了，现在的他，只希望文平可以别再等他，直接跑路，有多远跑多远。
跑吧，跑吧，跑向遥远自由的地方。
叶皓鸿这么心里想着。
砰！
李教官用力过猛，警棍甩飞落在叶皓鸿身后的楼梯上，李教官笑着摇摇头，慢悠悠地走过去准备再打一顿他就连无线电。
可是在他弯腰捡起警棍那一刻，他看到楼梯下面杀意弥漫的少年，他紧锁眉头，沉默的怒意积聚在眼底之中。
好像在他站在楼梯横刀立马那一刻，风雨雷霆就充斥了世界，他就是来复仇的，顺便再领取他本该的自由。
“喂，老叶，给我继续。”
文平隔空喊着叶皓鸿，叶皓鸿强撑精神，战斗还没有结束。
“你们的狗，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文平擦了擦嘴角的伤口，舔了舔泌出的腥甜，下面的保安处的人都被他搞定了，在叶皓鸿朝窗外扔出铁棍那一刻他就知道出事了。
“去你妈的！”李教官直接挥舞着警棍冲了下来，文平侧身闪过，同样有一道黑色的闪电突破空气，直接砸在了李教官的软肋上！
“呃啊——！”
那一刻，李教官的棍棒不好使了，因为不再只有强者拥有棍棒！
文平亮出他的武器，他终于从保安处拿回来了——伸缩甩棍。
“混蛋——！”
李教官很快调整好状态，他转身想要甩出警棍，可是楼道狭窄受了限制，被文平看破之后一脚踹出踩住李教官的手，扔开了警棍。
“站起来混蛋，这可不是街头斗殴！”文平砸了对方腰间的无线电，同时收起了甩棍。
叶皓鸿也走下楼梯，两个人平时着李教官，那眼神仿佛要把人钉在耻辱柱上。
“他妈的，你以为你们空手能赢我？！”
李教官瞬间垫步刺拳，文平摆出格斗架拍开对面佯攻的手，右拳直接冲上，对方右手护住头颅硬生生地扛住了文平的后手重击！
“呵……接下来——”教官猛然一拳把文平砸退，文平幸好护住了下巴，否则他将被这巨大的力道轰得当场昏死过去。
“你们这群废物，你们死定了！你们死定了！你们一个都逃不了，就你们两个废物还想打赢我！”
“哈~”文平吐了唾沫：“教官你这种为了明天而活的人不懂我们。”
“什么？！”
“你这种为了家庭儿女努力赚钱的人根本无法理解我们。”
“我们这种人，在被你们诬陷有病那一刻，在被你抓进来那一刻，就已经没有了明天。”
“在乎明天的人，只会被我这种只在乎今天当下的人杀死——！”
“你他娘的在说着啥——”李教官直接重现文平出拳！
“你想太多了老狗！”叶皓鸿早已经领会到了文平的意图，他直接扫踢踢在李教官的右腿腘窝上，教官直接单膝跪了下来——
“这招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文平在左侧一记勾拳命中李教官头颅，冲击力让对方头颅内部震荡。
紧接着叶皓鸿在相反方向也挥舞一拳而去，两种力道冲击而来，眩晕加倍！
文平抬起膝盖飞身而起撞在李教官的头部上，李教官整个人撞在墙上反弹回来，结果文平又是一拳把他打回去，叶皓鸿接上一记标准的上勾拳暴露对方整个腹部——
“再来！”
“还没完！”
叶皓鸿转身后踹直接命中腹部，李教官连胃液都要吐出来了，可是还不够，这一点还不够，还不足以偿还两人的痛苦，文平精准一拳击中肝部，李教官瞬间呼吸困难。
他仿佛就在死亡的边缘，他做梦都没想到他会被这个两个垃圾打成这副模样。
“你们这群，疯子。”
“闭上你的狗嘴被我们打吧！”
文平左手出拳命中李教官鼻梁，脆弱的骨骼再次发生爆响，可文平还不满足，他远远不满足！
他从来不满足，他是，教官是，父母也是。
那些该忍气吞声的，那些该愤怒咆哮的，那些该惩罚的……
精神上的亢奋让文平几近疯狂，他——
——绝对不满足——！
“wryyyyyyyyyyyyyyyyy——！！！”文平狂怒低吼着，声线低沉，喉头撕裂长空般，像是鸿雁摔落前的哀鸣，也像是火苗到烈火的爆炸轰鸣。
那些痛苦喷涌上来，他现在终于可以爆发，对眼前的一切狠狠地一顿暴打，一顿暴揍，一顿无法还原的摧枯拉朽！！！
文平也许曾经是个正常人，可是他现在只想要展开比野兽更凶狠比恶魔更可怖且毫无人性，毫无道德可言的报复，就像把钢铁硬生生地砸变形，就像把身体硬生生地撕开，让里面的本该爆裂的灵魂，喷薄而出！
文平无数次在脑海里演练的场景现在在上演，脑海里面自动播放着某首音乐。
Pain!
痛苦！
You made me a, you made me a believer, believer
你让我重拾信念 成了一个信徒
Pain！
痛苦！
You break me down,you build me up believer believer
你让我万念俱灰无法自拔 却又甘愿沦为你的信徒
Pain!
苦痛
Let the bullets fly, oh let them rain
哪怕是枪林弹雨又怎样
My life, my love, my drive, it came from…
我的人生、我的挚爱我、前进的动力 皆来自于…
Pain!
痛苦！
——摘自梦龙乐队《Believer》
“知道人体的匕首在哪里吗？教官！？”
文平抓住李教官的头，右拳再次重击鼻梁，血液黏在了拳峰上。
文平再次挥动手臂，一切的痛苦，一切的暴怒，一切的躁动，绝对暴力的力量在身体转动下带动肩部挥动肘部切开空气！
那仿佛是来自人类灵魂本源的呼号。
肘部劈裂空气，血花在肘部下迸发，李教官的头部像是个只剩下脖颈连接的球，文平就差最后一点就满足了。
“拿匕首的人可不会就捅你一次。”
肘部连续破开空气！
砰！砰！砰！砰！
此致时刻，时间过去十分钟，操场上少了两个独立病房病人，开始有一小批教官正在寻觅两个病人的下落。
文平两人看着再也不想动弹的李教官，他把属于叶皓鸿的私人物品全部还给对方，他们拿上他们的行李。
虽然不是完美巧妙地瞒天过海且逃出生天，但是这种一路杀过去，粉碎一路的逃脱方式也不错。
“打得不错。”文平一边跑一边拍着叶皓鸿的肩膀。
“还好还好。”
宿舍楼就在后方，他们需要前往东墙，前往他们的自由。
冰冷的空气让呼吸道有些疼，两个急速的人影划开冰冷的薄雾。
前路在哪，何方为前路，身后已无归途。
他们选择毁掉眼前所有事物，燃烧苟且偷生，去照亮那迷茫的未来。
未来等待他们的头衔是变态暴力狂还是疯狂精神病患，少年们不敢去想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