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十分钟后。 景终于勉强收起眼泪,稳定情绪下来。
“景先辈,你也累了,不如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足够了。”
春树张望了景两眼,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至于在景怀中睡着的晴,也渐渐醒了过来。
“这里是……”
抬起头,看见两眼通红的景,晴这时才发现自己的眼眶的红肿。
还不知道真相的晴急忙转过头向春树。
“结城他还活着吗?!他还活着吗?!”
一阵着急而又高抗的声音响起,吓得春树愣了两秒。
“他的确还活着。”
听到这句话,晴才放下悬挂着的心。
“……那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闻言,春树摇头,一面苦容。
“会长,你真的要听?”
晴毫不犹豫点下头,但转瞬便从心头中涌上一股不安。
“难道……”
双眼在颤抖,晴的双手狠狠的抓着景的衣袖。
“嗯,他的确还活着,只是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医生说了,他还没有脱离危险期。”
深深叹了口气,春树也感觉到内心似乎绑住了一块很沉重的铁块一样。
无奈,晴失落地低下头,双手无力地下垂,任何地心引力摆布。
“怎么会……”
春树也只有实话实说了,转眼看向景的方向,和景四目对视。
挑了挑眉头,再看了晴一眼,似乎在说什么。
景也似乎心领神会,看了看晴,向春树摇了摇头。
这样啊……那也没办法,现在还不能告诉晴刚才那个消息。
现在这里最伤心的,没过是晴了。
刚才晕过去了两次,我可不敢保证会有第三次。
“今天先回去吧,大家都累了。”
春树无力垂下双肩。
想起刚才春树所说的话,现在景的心,就好像一个本来已经砌好的拼图,被突如其来的风吹散,中间的一大部分缺失。
突然间感到心中很空虚。
更严重的似乎是,被吹出了窗外,不知道还能否拾回。
作为初恋,就这样被春树的话打散了……
证据,很明显已经摆在面前了,就算现在不想面对,但总有一天需要面对。
景并不属于那种犹豫不决的人,只是这一次比较特别。
自己的初恋,就这样,宣告了结束。
不甘心……但,如果说要挽回,那不可能……
我被骗了……被算计了……被……
接下来的景已经不愿意在去想了。
“晴,我们回去吧。”
晴不舍地转头看向那个已经熄灯的手术室,在景的陪同下,两人离开了医院。
现场,只留下春树一个,静静地站在原地。
转头看向结城病房的所在,春树不由得再次叹了口气。
“这就是你所期望的吗,基友哟!”
“不过,放心,既然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计划,我会全力去阻止你!”
“至少,我知道你的苦衷不会是那个,也不会这么简单。”
“怎么说,大家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
“作为你的好基友,也是唯一的好基友,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为人。”
“正因为你表现得太过反常了,所以才会有破绽……”
从春树的眼中,能感觉到,那股强大的只属于基友之间的感情。
这就是——基情。
春树心中,结城并没有改变,只是,不想牵连其他人而已。
他就是这样的烂好人,烂到宁愿让自己孤独,也不让别人伤心。
春树的确很憎恨结城这样的做法,但当自己去找结城查明那个计划的真伪时,他没有隐瞒,告诉了自己真相,然后绝交并留下心愿。
这其实都只是一个幌子,真正的,结城其实并不擅长说谎。
挺住,就算别人不再理会你,不再信任你,我还会在你背后支撑着你。
希望你早日康复。
.......
井上家。
一回来,麻衣就黑着面,一声不吭回上了二楼。
当时父母还向询问麻衣结城的情况,但麻衣就这样把父母无视了。
对于突然间变得很奇怪的麻衣,夫妻两人也感到诧异。
“麻衣她……到底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难道是结城他有什么——”
“停停停!不要说这种话。”
无奈,夫妻两人暂时只能待命。
由衣的房间中,由衣静静地睡着,但各种噩梦不断在循环。
还有那时候的那个梦,由衣再次梦见,结城在夜空中消息。
正好那个时间,也是圣诞夜。
“……不要……我不要这样……”
眼泪几乎已经流汗了,枕头已经被泪水所浸湿,脸颊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来到由衣房间的麻衣,在犹豫,要不要把事实告诉她。
但,以由衣现在的状态,可能由衣会受到更大的打击而再次崩溃。
猛摇头。
但以后等真相大白再说的话,那么她所受的伤就会更深。
爱与恨成正比,这是自古以来就已经成为了真理。
怎么办……
麻衣呆呆地站在床边,整个人凝固了一样。
时间是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