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苏醒

作者:嘉嘉8347 更新时间:2019/4/25 15:02:49 字数:3279

阿富汗,库纳尔省。

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背对着群山,负手而立。在他面前的,是来自美国军方的军官们。这是一只并不算秘密的队伍,他们汇集在这里,只是为了实验新开发的武器而已。

棕色的墨镜丝毫没有掩盖住男子眼中的自豪感,还算正式的语气中夹带着不少的轻浮,就好像他本身那样——或许还夹带着不少不耐烦的语气在其中。

“有人说,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武器,是不必开火的。我恭敬地表示否定。我认为最好的武器只需要发射一次。我父亲是这么做的,美国也是这么做的,到目前为止,这个道理仍还算正确。”

这么说着,男子指向了他右手边的导弹发射架。三枚巨大的导弹固定于其上,土黄色的涂装为它提供了良好的掩护,很好地把这人间凶器隐藏在了荒漠之中。

“假设一下,只要发射一次这样的导弹,我向您保证,坏蛋们肯定会躲进山洞不敢出来。”

看似随意的打了个响指,收到命令的人工智能立即执行起预先设定好的程序,选择目标,瞄准,固定。点火系统点燃了固体燃料,修长的导弹拖着长长的尾焰冲向高空,向着群山飞去。它在半空中弹开了外壳,二十枚略显小巧的子导弹从其中弹射出来。子弹在半空中点火,使得原本就极快的速度更上一层楼。随后,这枚完成了自己任务的导弹失去了动力,开始向下坠落,而那二十枚子弹则精准地轰向了山地。

“供您参考,杰利科导弹。”

话音未落,二十枚导弹悉数命中,爆炸的冲击波卷携着大量的烟尘从数里外席卷而来。爆炸的余波卷携着烟尘,吹掉了几名呆愣在原地的士兵的帽子。男子背对战火双臂展开,其身影宛若象征战争的神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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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隐秘的山洞里,一名有着银灰色长发的女孩悄无声息的靠近了深洞里的铁门。她步履轻盈,像一只小灰猫一般,连站在门口的守卫还没反应过来便钻进了铁门里。

“嘿,你来了,过来搭把手。”

手术台前,一个发量有些稀疏的中年人向她招了招手,随手把一片弹片扔进一旁的盘子里。在他身前的手术台上,新送进来的伤员正在不断地发出痛苦的呻吟。

没有多说些什么,少女仅仅点了点头,便来到手术台前,拿起一把还算干净的手术刀,切开了男人身上触目惊心的伤口。

伤员是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男人,身强体壮,有着棱角分明的肌肉和匀称的身材,比起这个秘密据点中大部分的大头兵都要好得多。但这身肌肉并不能为他提供更好的防护,它被送过来的时候,身上的防弹衣已经彻底报销,即便如此,他身上弹片造成的伤口已然多达十几处。这种伤口在这里很常见,毕竟斯塔克工业的武器一直致力于“一次性杀伤”,这种像破片手雷一样利用弹片造成更大杀伤的炸弹已经算是常规操作了,可以说,被这种武器伤到的人员基本上没有生还的希望。

这家伙也真算命大,这么近距离挨了一次爆炸竟然没有直接死掉。不过这些弹片如果处理不及时很可能会顺着血管流进心脏或是其他脏器,到那时候这家伙就只能等死了。

这样的人一般被伊森称为“活死人”,即使救过来也活不几天,等到弹片进入了心脏,就只能痛苦地死去。生命变成了假象,唯有死亡才是真实,万事皆虚,万事皆允,袖剑……串台了。

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女孩迅速的切开了那几处未处理的伤口,熟练地挑出了其中的弹片,弹片准确地落入铁盘之中,速度之快甚至让男人没来得及为自己的疼痛做出反应。

要知道,在这里可没有麻醉这种东西,几乎所有的手术都是在伤员清醒的情况下进行的,好一点的或许可以在昏迷中度过,或者被同伴一枪托砸晕过去,但大多数人没有那么好运,他们的同伴往往比他们死的更早。毕竟在这里,手术中途扛起枪又冲出去也不是没可能,来到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清醒的,医生们的每一刀,都是在他们的心头跳舞。

这也导致很多人并不是死于伤口感染,反而是疼死的。而像少女这种手法娴熟又不怎么痛的,在这里可是被士兵们当宝贝供着的,虽然可爱的小姐姐拿刀一点一点划开你的肚子确实挺可怕的,但比起生命来说,他们更愿意多挨两刀。

但她可不愿意给这群身体健康状况糟糕的一塌糊涂的家伙们开刀,出力不讨好,太费心神了。

挑着挑着,女孩突然眯起了眼睛,原本挥舞的飞快的手术刀也仿佛被按下暂停键一般突然停了下来。

在这个伤口里,一片弹片正被裂开的伤口松松垮垮的夹着,弹片的体积很小,正好可以顺着血管流进心室。如果让这片弹片进入掉进心室的话,天大的本事也难以救活他,毕竟这里的手术设备并不是多么齐全。

“又是一个‘活死人’,要丢掉吗?”

一开口,如女孩的面容一般冷漠的声音从那樱桃小嘴里传出,不同于这热烈的气候,女孩所说的是纯纯正正的俄语。

“这个不行,这位可是必须保证要活下来的……”对面沾着血污的口罩下传来略显苍老的声音,伊森顺着女孩右手的方向看去,一片若隐若现的弹片正在涌泉般的血水中苦苦挣扎,“老天爷……这样下去会进入心脏的。”

“结扎呢?”

“我不觉得这样可行,离心脏太近了,没办法保证不碰到伤口——该死!”

就在女孩和伊森迟疑的片刻,我们的病人突然一个抽搐,原本就固定不稳的弹片瞬间消失在了两人的视野中。

气急败坏的伊森摔下手中的止血钳,飞快的跑到一旁的木桌旁,抓起上面的一个圆柱形装置跑了回来。

“真是我过的最不配合的病人……没想到还有用到它的一天。”

“你上一次也是这么说的。”

“哦,那是个可怜的家伙,我还记得他,”伊森摇了摇头,眼神之中却没有丝毫的怜悯,“那次的功率太小了,弹头没有被遏制住。不过我已经改进了,这次不会了。”

少女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又加入到抢救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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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

大脑在颤抖,真是怠……之前爆炸的冲击和手术时的疼痛还在持续着,断裂的神经刺激着托尼•斯塔克的大脑,让他从昏迷中苏醒了过来。

头顶是人工开凿形成的顶部,看质地应该是某种坚硬的岩石;周围是一些有些老旧的仪器,不过还能工作,似乎是用来检测身体状况的。

看来自己至少是得救了。

鼻腔和喉管里的异物感让他很不舒服,但他随即意识到这是一根输氧管。他试着慢慢抽出那根细细的导管,表情瞬间变得有些好笑。虽然与体内摩擦产生的奇怪的感觉让他很不好受,但他强忍着把它拔了出来。

嘴里干燥的感觉和皲裂的的嘴唇提醒着他,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喝水了。他伸出左手,想要搞点水喝,却打翻了桌边的盘子。他又试着翻动身体,却因为胸前的拉扯感停下了动作。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乱动。”

一道陌生的声音阻止了他的自杀行为。

他疑惑地看向自己的胸口,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胸口竟连着两根导线。他顺着连线的方向看去,一个方方正正的蓄电池正连接着自己的胸口。他开始拼撕扯绑在自己胸前的绷带,想要看清自己的胸口到底有什么。

随着绷带的脱落,一个镶在他胸口的,棒球大小的圆柱形装置出现他眼前,而那两根导线就是从他的胸口的装置一直延伸到右边桌子上的蓄电池之上的。他的手伸向了蓄电池。

伊森把剃须刀放在一旁,重新翻了翻煤炭,好让这个阴冷的山洞多一些温度,同时也给史塔克一些时间冷静下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我可是救了你的命。我们尽可能取出了弹片,但还剩下一些,在血液里朝你的心脏去了……想看看这个吗?”

伊森晃了晃手中的小玻璃瓶,里面的金属片碰撞着瓶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如果里面装的不是几乎取走斯塔克性命的弹片的话,倒是一件不错的简单乐器。

“给你个纪念品,看看。”

斯塔克接过玻璃瓶,对着灯光看着其内的弹片。

“我们村子里有人受了这样的伤,人们叫他们‘活死人’,一个星期弹片就会扎进重要器官。”

斯塔克收起了玻璃瓶,把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的装置上。

“这是什么?”

“电磁铁,连着汽车蓄电池,就是这个阻挡着弹片进入你的心脏。你应该感到幸运,因为上一个使用是失败品,匝数不够,结果他就成了你的救世主。”

看着伊森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说出了可怕的事实,斯塔克心中有些后怕,远在天国的救世主啊,我为你默哀一秒。好,默哀完毕。

这时,他注意到了洞顶的监控,伊森看到他一脸凝重的样子,不由得笑了笑。

“这就对了,对着镜头笑一笑。”不过斯塔克没有理会。

见他没有反应,伊森也决定避开这个话题:“我们见过面,在瑞士伯尔尼的技术会议上。”

“我不记得了。”

“你肯定记不得。”伊森别有意味地笑了笑,接着他又补充道,“我要是喝成那样,肯定都站不住了,更别提还要做集成电路的演讲。”

“这是在哪儿?”

“这是你的牢房。”

冷漠的声调出现在门口,靠在铁门上的女孩幽幽地盯着斯塔克,冷漠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

“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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