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ua,狗头人!”打开门,诗雅被吓了一跳。
“虽然我也不喜欢这类畜生,不过你把狼叫成狗是不是太过分了。”陪同少年的银发少女假装平静地憋着笑说。
“啊,抱歉狼人先生,请问有何贵干?”诗雅生怕面前这位面目狰狞的狼人会因为自己的失礼一口咬过来。
“这家伙患病了,你们能治吧?”银发少女原本想说“畜生”,但是想了想还是改了口。
诗雅差不多明白了,这位狼少年是那封羊皮信提到的恶魔病患者之一。
“看他的样子,应该已经正式发病了吧,”身后传来诗雨的声音,“还请先带进来看看吧。”
和其他的疾病一样,恶魔病也是在人类情绪越失落的时候越容易发病。少年在经历父母的出卖以及无家可归无依无靠的绝望后,自然是给病了一个绝佳的发病环境。
“抱嗷歉,我嗷,我嗷不知绕发生了什么事儿嗷,”少年的满嘴獠牙已经让他说不清话了,“请你们帮帮我嗷。”
看着狼人那看似凶狠的眼神中流露出的强烈的悲怆,诗雅内心充满着同情,却又无能为力。毕竟她现在也只是刚刚入门的一个菜鸟而已。
“还请您在此稍等,”诗雨将银发的少女带到了客厅,那里已经摆上了最高级的茶点,“我带他去做检查。”
“好啊,”吸血鬼少女看了一眼如此丰盛的招待,在记忆的某处,她也曾经享受过这些东西,“不过,我要她陪我。”
“诶?”诗雅看了看周围,确定了对方说的就是自己,“我吗?”
“你的身上,有我熟悉的气味,我对你很感兴趣。”吸血鬼少女直截了当地说了。
这种被男人搭讪了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嗯,你的身体非常健康,”诗雨看着屏幕上的一行行数据,“倒不如说,狼人的病毒让你变得百毒不侵身强力壮了。”
“如果嗷可以,我嗷不想这么健康。”
“不过可惜,根据我们目前的手段,只能将你的病情暂时压制下去。而且,如果你过多使用狼人的力量的话,会被慢慢同化的,希望你只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自己,当你做出伤害无辜人的行为的时候,不管是我们还是政府的走狗,都会直接取你性命。”
“如果我嗷真的变成那样了嗷,我会感谢杀了我嗷的你的。”少年斩钉截铁的说。
诗雨叹了一口气,从一旁的冰箱里取出了一支疫苗。
“可能会有点疼。”诗雨知道这东西有多可怕,小时候医院里的医生也是这么哄她的。
在一针下去之后,少年疼的开始哀嚎打滚,要不是诗雨提前做好了控制措施,实验室怕不是要被他砸了。随后少年身上的毛发开始慢慢退去,獠牙和利爪也渐渐地缩回了牙龈和手指。
“也就是说,你前几天见到了其他血族的人吗?”
“是啊,是一对兄弟,哥哥很帅,弟弟很可爱!”回忆起二人的模样,诗雅的脸上都有些泛红,“那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吸血鬼呢!”
“你以后还是叫血族吧,叫吸血鬼这名称放在我们的世界你是要被极刑的呢,”少女喝了一口茶,似乎也没有那么在意,“不要老是叫人鬼不鬼的,毕竟,你们这里似乎也不能叫黑人黑鬼来着?种族歧视,是这么说的吧?”
“哦,抱歉。”
少女不以为然,她早已没了当初的脾气。想当初,她也过着和诗雅一样的生活,无忧无虑,天真烂漫,有时也可以任性地杀几个人类来取乐。在来到这个世界的几百年内,她的尖牙早已被教会的追杀的无影无踪,她也学会了隐忍和低调。连最基本的进食,都是降到了最低量的摄取,有时还得靠动物的血液过活。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几百年,她也见到了人间百态,懂得了被绝对的力量追杀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甚至是濒死的时候是多么地绝望;见证了无数人类的生离死别,也对杀戮和死亡有了新的体会。
现在的自己,还是曾经那冷血的,被人称作吸血鬼的生物吗?
“对了,我叫诗雅,诗雅·撒提纳,姐姐叫什么名字呢?”诗雅知道年龄是血族的雷区,要是叫错什么可能会有什么可怕的下场。
“叫我萨拉就好。”少女对诗雅倒是没什么保留,除了狼人,她倒是没有想隐瞒自己的名字。
至于姓氏,曾经她也是有过的。吸血鬼一族将名誉与家族看的无比重要,即便是血统最不纯正的混血种吸血鬼,也不会把姓氏当成儿戏。直到那次魔王对人界发起了进攻,两界的结界被打破,魔界灾难四起,不少种族都直接灭亡了。即便是最强大的吸血鬼一族,也是所剩无几。大量的恶魔被两界结界的裂缝吸了进去,灰飞烟灭。在她也被吸入之前,所剩无几的吸血鬼团结了起来,舍弃了自己曾引以为傲的名字,组成了新的家族。在她还未听到自己的姓氏的时候,她也掉进了空间的裂缝。在九死一生的裂缝中不知道漂流了多久,她总算在耗尽力量魂飞魄散前到达了人界。
“萨拉小姐,恶魔的生活是怎么样的呢?”诗雅好奇的问道,在她想象中,恶魔都是吃人的怪物,但是见到了萨拉还有那俩兄弟,她觉得恶魔和人差别也并没有那么大。
“怎么样?谁知道呢,都几百年了,我早就忘了。”
“不是问你以前啦,”诗雅摇摇头,“你现在还吸血吗?你有朋友吗?你是一个人生活吗?”
区区一个人类居然关心起自己来了,要是在以前,她可能理都不理诗雅吧。
“打扰一下,解决了哦~”诗雨带着那位少年走进房间。
“哦?原来你长得还算清秀的嘛。”萨拉对少年的态度稍微好了一点。
一旁的诗雅也是用力的点点头表示赞同。
“好了,这里是你的药,”诗雨拿出三盒药丸,“这两盒绿的,一天吃一粒,月圆之夜服用双倍的剂量,能够压制住你的恶魔病。”
“至于这一盒红的,”诗雨指了指剩下的一盒药,“这是用来自保用的,懂我意思吧?”
少年点点头,他想起了自己的处境:“对了,请问,现在的我还会被那些人追杀吗?”
“当然,我们又不是什么政府的走狗,给你治好了还得和他们汇报,”诗雨招了招手,示意房里的各位跟上,“走吧,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