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魔噬云,死到临头却还不知悔改!你当这世上真就无人能了结你吗?!!”老者负手而立,玄黑之剑没入陡崖,自上而下,一阵肃杀威严之像。
剑冢龙渊,漫天飞星,熔岩翻腾,将整个残宫照的透红,琼楼玉宇,依稀之间,还有当年辉煌盛像。只是殿毁人亡,只余下一座百年不熄的魔火熔炉。
“何为不知悔改,天地往复,日月往昔,你又有何作为?”玄衣男子轻笑,却是一副仪表堂堂。灼赤司南玉横系于腰间。
无言……
老者看不透眼前的男子,正如同他看不透这成仙门道。
“罢也,九州盟,再无你十方明之名分……你我师徒一场,自此了结。”
老者垂目,低头回身。
“只是,怕你再无回头之路……”
□
“唔!!——”弹坐起身子。
眼前是一片朴素的墙面。远处有一尊烛台,幽幽的亮着。
一点微黄,将这小屋找个透亮。
“嘶————”
十方明记忆之中,好似干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但是此刻刚刚起床,却一时半会有点迷糊了。
半响,挠了挠头发,从床榻旁曲了曲身子,轻轻将鬓角的两缕头发拨到身侧。
“知知————知知————”初夏夜晚嘈杂的声音。
取下床畔的紫荆绸带,简单的束了一条单马尾。
只剩一件轻薄的纱制亵裙。
骨笛静静的伏在桌畔,亦如往常。
“我!!”
也没喝酒也没发疯啊!怎么就突然触景生情,就吹响了骨笛呢!现在血怨引已经上身,这下自己真就是名副其实的控制邪怨的邪修了!!
少女伏枥在桌畔,如同捣蒜一般,将桌子砸的哐哐作响。
好似是在惩罚自己一般,恨自己一时脑热,多大个人了却还感情用事!!现在好,是把繁心的身子也变成了血怨引体质了。
“哇,繁心我对不起你啊!!”
“咚咚咚咚。”少女不断的撞击着木桌,好似少林武僧打煞身子,练习体肤根建一般。
“主人,有种冲我来!别对那张桌子下手!”那贱贱的声音,又不知何时从神识海中传了出来……
“滚!!”这声音不出来,到还好,让她能忘了小白掉链子的事情,这下一出来,却正好想起那时这怂货就直接躲起来了……
不就是慕容璃吗!有什么好怕的!!
“姑娘是醒了?……”轻柔却又平静的冷音。
“……”
“没醒……”十方明苦笑,趴在桌子上,无力的答道。
她怀疑慕容璃时刻都跟着自己,每次都是这么恰合便聚在一起。
少女不语,轻轻推开小门。
一阵幽幽的紫荆花香。
四目相对,却是一言不发。
“喝茶吗……”十方明额头微微泛红,轻轻的举起一盏茶壶。尴尬的问道。
“补了,我来此,仅仅是担心三小姐的身体,既然姑娘没事,我便回屋早些歇息去了。”少女见繁心小妮子活蹦乱跳,不似血怨引上身之时的那般虚弱,多少也算是将那颗悬起的心,放了下来。
既然无事,那便是最好。
少女从腰间解下香囊。轻轻放于趴卧于桌面之上的十方明脸畔。
“先前给小姐的那个香囊,沾了血污,已经脏了,我便重做了一个,若往后有求于慕容家,自当倾尽全力,以此为信。”言毕,又冷悄悄的走出了小屋。
望着合上的小扉,心中却满不是滋味,错综复杂实在是奇怪。
“主人明明害怕了那个坏人诶……”
贱贱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要你多嘴!!”
微恼,这小白实在是烦的很。跑的倒是比谁都快。
少女扶起身子。
轻轻提起香囊,嗅了嗅。
熟悉的紫荆花的幽香,很淡,但却确实有味道,似是花干……
邪修……要这信物,又有何用呢。
狼入虎口?……
心中不免嘀咕着。
少女手中把玩了几下,先前的因为自己没带手帕所以就临时当做手帕用了。倒是不知为何还会戴在身上。
等等??自己的衣服是慕容璃脱得?要不然她怎么知道自己有这个塞进里衣里的香囊????!!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