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知晓此时是否如当年一般”男人看着少女微笑道。
见她忽的面色变的惨白。
又补上一句。
“但姑且平定这场大劫也有你的功劳,那我便与你应该是同僚了。”笑了笑,抚了抚自己的须发。
事实上刚才他就看见那只黑色的风魔狼越入琴川河中。那狼背之上背的是昏迷的慕容璃,还有一个不知是谁的少年。
听到这,十方明的心底终于有了着落。
毕竟算得上是前辈,若是冒犯了他……
不……
甚至不是冒犯。
只要被他判定为有罪之人,那恐怕会和晴川江畔的魔物一样,死无全尸才是……
“呐,是小妮子你的东西吧?”
男人笑着从衣侧掏出一卷被抽了芯的绸带。
向着繁心面前晃了晃。
这不就是方才与狄玲缠斗之时的掉落的东西吗?
居然被他个捡到了。
“多谢前……”
“诶,慢着!!”正要言谢接过绸带。
男人却晃了晃手。
“要拿东西来换!!”
那么大个树冠,他是如何恰好爬到此处的?
就那烈酒的飘向之味,对他来说都能传上数十里了!!
现在此刻地面之上湿漉漉的痕迹,那扣人心弦的幽香……
是酒啊啊啊啊啊!!!
此刻环顾四周,唯有这妮子腰上的那个袋子里有着东西……
除开这个?!还有什么东西是酒!!
“……”少女哑然。
“啊?……”
十方明刚刚从这太白的话中得了大赦,但这换字……
她从墨恒那肆意坑拐来的钱财,为图方便,全装进了慕容璃的乾坤袋里了,这算是她为数不多的盘缠。
此刻身上确实是分文未带。
这换字……
就这破破烂烂的衣裳,没坏之前值点钱了……
“前辈是要换……?”十方明确实是傻了。
“你那腰上的袋子里,可是酒啊?”
刹那之间,十方明算是恍然大悟了!!
这醉猫终究是醉猫!琴川城外连“加料”的桂花酿都能喝得下去。这换便只剩下自己腰上处理伤口用的烈酒袋吗!
身上被狄玲青玉玄尺打伤的伤口,被他这么一个换字,惹得更疼了一分。
这都什么神仙啊?
只是这烈酒袋……
是慕容璃喝过的啊……
“这酒袋是慕……”
还未说完,男人便笑着摇了摇自己的酒葫芦,因为空空如也的缘故,并没有一丁点响声。
“行吧”
也不知道这太白究竟为何对酒如此执着……
看着男人将那酒满满的斟酌完……
又从手中收回了那一卷头带和酒囊。
乘着太白饮酒之际,用慢慢的帮了一个髻。
这才算是完成。
“好酒……好酒!够烈!够烈!!”
歇着眼睛,不去看他。
庭院之中堆积的绸缎,犹若白雪一般。
只是此刻却又些异样……
一条线……
方才应该还没有的才是……
唯独那一条没有被任何绸缎沾染的线。
这是……
十方明微微愣住了。
起点是在那具被末击杀的魔物的尸体。
而终点指向的是……
狄玲。
“狄玲……”
因为二人打斗是在廊上。
所以有檐的廊道之中没有绸带。
而那条白线已经越过了庭院,越入到了廊道……
该死!!
十方明觉得自己后背微微有些寒冷。
冷汗已经浸湿了里衣。
“沙拉沙拉————”
轻柔的声音,是衣服与衣服之间碰撞与摩擦的声音……
就像在地上睡着一样。
狄玲……
醒了。
没有怨气,没有多余的东西。
只有一种在神识海之中聒噪的声音。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是魔气……
“嗡——”
梦域已经洞开了……
那是结界破损的声音……
“咯咯咯咯咯咯————”
剧烈的魔气迸发而出的声音。
眼前的狄玲。
闭着眼睛。
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
缓缓的从体内抽出了伴生枝。
那枝条浮于空中。
魔气越树而上。
犹若柔曼的纱衣一般。
一双大手轻轻的拍了拍少女的肩膀。
“小妮子啊,有样东西我可能还要问你借一下。”
男人睡眼惺忪,看着那缓缓站起的狄玲。
已经他那青铜枝丫。
“你身旁的这把剑呢,可能得一会才还你了……”
送了手,将酒葫芦挂于自己腰间。
顿了顿
“嗝——”打了个响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