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冷哼一声,白芒破空,带下无数的铜枝。
他就像是一个修剪树苗的老园丁一般,在树间不断的跳跃着。似乎只要他有剑,便全身上下忽的充满了仙气似的。
只需片刻便就可以几仗远的树间不断的穿梭。
已经是他砍下的第十二条副丫了。
不消片刻,便已经将这可巨大的青铜树斩成一根不大不小的青铜杆了。
好似是庙门外的旗杆一样,就这样子光溜溜的竖着。
那青铜枝之外的巨魔也像是被除去了手脚一般。活脱脱的就是一根人棍……
不,应该是魔棍。
“叫啊!怎么不叫了??刚刚不是还想要拍苍蝇一样弄死我吗?怎么的这下就怂了?”
“我倒还想听听你这犬吠能持续多久,没想到就这半刻钟就停了?”
太白狂笑,微微挽起剑花,站在那方才被斩下的树枝的残生处。
冷冷的向着空气之中咒骂道。
他知道这伴生枝绝对听得到,也绝对听得明白。
“竖子不足与谋。”
太白暗暗的骂道。
想来这伴生枝实在是拿自己没办法了。
既然无法来对付他,倒不如对他不管不顾。
只是它这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轻扶长剑卷刃豁口处,男人没由来的心疼,犹若抚弄伤患之处一般,轻轻的揉搓这剑身。好似这揉搓能安抚这卷刃之处一般。
只是,如果这伴生枝此刻重心已经不在自己这了,那它会做些什么?
汇聚更多的枝丫来穿刺自己?
他能保证待到那些树枝落下的瞬间,让它们有去无回,显然在刚才的不断试探之中那伴生枝应该早就明白这个道理才是……
那么……
“小妮子……”心中微微一惊。
手中的长剑微微紧了紧……
答案别无其他,显然此刻这伴生枝能制造的麻烦,就是繁心那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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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轻轻的十方明铆足了力气,却还是无法将自己身上的枝条给拉扯下来。
青铜色的枝条贯穿了她的身躯,曲折的枝条从腰侧穿过,勾连又腾到她的面前,带着殷红的血液使人浑身战栗。
不适,脑袋昏胀,以及咳血之症接踵而至。
眼前的东西仿佛是被镀上了一层波波的雾气。
她想要缓缓站起,但却失力的跌倒在地。
手中的魔剑无声的跌落在她脚胖,她却再无力量将它提起。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模糊。
脑内的一切都是那么绝望。
这一次,她忽的感觉慕容璃的手,很暖和……
她的手已经冰冷,而慕容璃那双手,此时却能给十方明带来温度……
说待敌,此刻的十方明再如何强悍,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修士罢了。
死亡是难以避免的,只是她从未想过会是在此时……
天旋地转,此刻外物安宁。
耳畔的一切都是朦朦胧胧的……
只是一瞬间罢了。
在十方明钻入洞穴的一刹那。那堵青铜墙壁之上忽的长出了几根带着荆棘的刺刃。
也是因为如此,十方明并未在第一时间在意到它们。
以至于此刻身中数刺的十方明,因为失血过多而晕眩。几欲身亡……
捆绑着慕容璃的枝条松了。
对于伴生枝来说,慕容璃存在的原因,便就是鱼饵。
而此刻自己的上钩,不正是鱼儿咬钩吗?既然都已经咬上了鱼钩,那又有何惧之有呢?
恐惧与绝望。
很明显它已经全数施展了成功。
在这层坚硬的中心壁垒之间,他能用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方法来让十方明感受到来自它的怒意……
方才的打在狄玲身上的那几下攻击,对他来说确实是疼的厉害,虽然是所谓体验疼痛,但也绝非是这种力道。
“噬云君……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会败在我设计的陷阱里面。”神识海之中是那伴生枝无比欠揍的声音。
“当——”身上枝条折断的声音。
朦胧的双目之中,是璃儿那双泪垂的眸子。
她将自己枕于她的膝上,犹若安抚幼儿一般,轻轻的抚摸着十方明的脑袋。
耳畔并无嘈杂的音声,只有不断抽泣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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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呵啊!!”
“唔哇!”
太白的长剑在青铜结成的铜网之间不但的劈砍着。
原本削铁如泥的老剑,在此刻也再难动上分毫。
大意,完全是他酿成的错误,那句追击便就是错误的开端。
手中的铁刃更加快上一份,只是在此刻却也再难破开那方才便能轻易斩断的铜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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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恒看着这被怨气包裹这的巨魔,心中忽的觉得一阵无力。
先前他看到的都是远处的全景之相貌。
戴氏此刻站在魔气边缘,缓缓的将头抬去。
忽觉得自己竟是如此的渺小。
犹若蜉蝣撼树一般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