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向西,其余的的人早已用着御剑之术早早的回到了崆峒山。
唯独他一人如此优哉游哉的在大道上赶着马匹。
男人身着霞袍,面色稳重,虽有少年人的容貌,却无那股子年少之人的稚气,一时看不出究竟是何许年龄。
车厢内,一直都并不安稳。
仿若是一直嘶吼鸣吠的野兽一般,在那并不方正的马车内活蹦乱跳的。
着实有些使人感到麻烦。
他原以为她是彻底已经死了。
只是未曾想躯体却还活着。
虽然满身的伤痕,但却真真切切的活着。
而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却也在一点又一点的汇聚与治愈。
竟然缓缓有自愈之态。
实在是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繁心,消停会吧……那时你娘亲,可不像你如此这般痴野”
只是耳畔的杂乱之声并不停歇,少女依旧在破坏着这运货用的车厢。
男人止住了嘴,也并不多愿与她多费口舌了。
毕竟对牛谈情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坚持下来的。
这一路之上的东躲西藏,可都是为了这厢中少女。
原以为当他取得伴生枝之后,那被伴生枝附体的繁心是必死无疑的事情,却未曾想到居然还有有朝一日重新见到她的机会……
虽然痴野荒蛮,到好歹却还好好的活着,也勉强像个人样……
等到了县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眼前是一摊发臭反酸的东西,食物残屑以及各类垃圾被堆叠在一起,这些东西被摆放在一起,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气味,犹若发酵了过后的欧缇薇一样。
而地面之上却是一阵深黑色的块状物体。
慕容璃轻轻的低匐下了身子,冷眼看着地面。
很熟悉,但却又并非她所认识的东西……
一张半大不大的木床,只是此刻却被劈砍过了。
一侧的支柱好似是被砍断了似的。
只剩下看三根支撑着窗幔。
“血块……”
墨恒曾经在杏林待过一段时间,这种黑色的块状物体,便就是鲜血紧固板结之后的样子。
或许是因为时间久远的缘故,已经变成了灰褐色,但却依旧并未变成黑色并未消去。
“血块?……”
慕容璃缓缓的走开了半个身位。
向下方打量而去。
地上是一片深褐色的痕迹……
那是一个并不显眼的阵,俨然,布置这个法阵的人,修为兴许并不是很高。
但却好似还是让她弄出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此刻忽的回想起先前那伴生枝所言的……
“我先出去一会……味道太重……有什么别的东西你再叫我进来……”
低头,少女少有的说了句长话。
离开了小屋。
墨恒不知所谓的摇了摇头,似乎不是很明白。
只是他心中所疑惑的一点,却也已经全数解开了。
果然如他所想的一般……
繁心确实是死了……
缓缓的站起了身子,四下开始打量起这个小小的房间。
别院,最偏僻之地,四处杂草丛生,仿佛如同是山野一般。
纵使是庄子里的客房,环境都要比这好上数十倍。
侧房并无床榻枕席,恐怕未有过什么仆从才是……
而这凌乱的屋室之中,却都是一些脏乱之物……
几年未见……显然她是疯了……
慕容璃站在院落之中,心中却难以平复。
耳畔之中却又是繁心那句。
“陪你余下的日子……”
此恨绵绵无绝期……
只是这恨,终是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