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啊…”身下的…是床。没错,我正躺在床上,也就是说…刚刚的是…梦吗?不对啊,妖怪是不会主动做梦的啊。
我睁开眼睛,看到墙上的电子表,上面显示现在是凌晨四点钟。可是…幻想乡里没有这种电子表啊。我起身环视四周,这完全是一片陌生的环境,房间不是我的房间,衣架上的衣服也不是我的衣服。我身上穿着不知是谁的睡衣,而四周则是一些比我平时使用的高一些的,不知是什么材料做的家居。
身边可穿的衣服只有一件女式的学校制服,制服是用一种轻柔透气的材料制成的,很新,没有半点褶皱。不过由于是女式的,让我感到很不爽——虽然我长得很像我妹妹,但是我平时穿的都是男装来着。不过眼前衣服的尺码有点不太对劲,要比我的尺码小上不少,根本穿不进去。
“什么啊…我的衣服哪里去了嘛…”我抱怨着,走到墙壁上挂着的一面镜子前,那镜子的样式也很新奇,看上去更像一块屏幕,上面显示着房间里的温度和湿度以及时间一类。等等…镜子里我的样子好像不太对劲啊。我仔细端详了一下,发现我的身高矮了一大截!
“也就是说…那套衣服确实是我的尺码吗?”我有些难以置信地拿起衣服,在身上一比对,确实是我的尺码。算了,不管了,穿上出门去看看了!
“好了…我的鞋子呢…”我咕哝着,赤脚走到房门口,用力压下门把手,用力推了推,又拉一拉,门纹丝不动根本打不开,看起来是被从外面反锁上了。我到床边的书桌上翻弄了半天,没有找到任何可以打开门的物件。
又回去仔细查看了一下门锁,发现这是个指纹锁,我尝试着把手指按上去,忽然一个机械音从锁头里冒出来,吓了我一跳,只听它说道:“现在时间是:东京时间四时三十分十二秒,门禁未解除,不得外出,如有急事,请报告舍监。”
“这里是某个学校的宿舍吗?等等…这里是学园都市,时间是凌晨四点半,从幻想乡里出来的时候是上午…九点钟!也就是说位面化后的幻想乡和外界有时差吗?”我自言自语道,“话说回来这个「学园都市」是个什么地方啊?只知道是东华那家伙的故乡,也没听她细讲过…”
“诶…等等…”我突然注意到旁边的墙不太对劲,“这堵墙…不对,这是个屏风一类的玩意…”
说罢,我按下墙脚处的一个按钮,只听见一阵“嗡嗡”的机械声,几个屏风竟然缩到地板下面去了!
对面也是几张床和几个书桌。我左手边的床上躺着一个人,个子很矮小,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袍,左手枕在脑袋下面,右手搂着一个…一个连着奇怪的管子的眼球?欸欸欸!?这不是觉吗?!那么…右手边的是…文文?!再忘那边的是…布琳?!
“什么情况啊!这帮家伙怎么会和我在一间屋子里住着啊!”我刚刚要喊出来,但是最后还是压回去了。
我蹑手蹑脚地查看了一下屋子的结构——进门之后是一个小方厅,摆着几个书柜和衣架,以及一张茶几和沙发,一面墙上镶着一块很薄的显示屏,由那些「屏风」把方厅和我们的卧室隔开,而厕所和浴室在方厅的另一侧,屋子蛮大的,统共有约八十平方米,卧室和方厅各占去大约三十平方米。房间内陈设着各种各样的远远超过幻想乡的科技水平的家具和其他物品。
“怪不得学园都市是被称为「科技之城」的地方。”我躺回床上一边等门禁接触,一边感叹道。
“嗯?你醒了啊?”觉突然起身走到我床边,把脑袋探过来说到。
“是啊…”我懒懒地应付一句。
“既然文和布琳都在这里…你说空和燐在不在这里啊?”她在我床头坐下来,“另外告诉你一下,你妹妹和布琳的记忆莫名其妙地被换成了虚假的记忆。”
“嗯?什么意思?”我抬头看着觉,她的三只眼睛瞟向文和布琳。
“你妹妹现在的身份可不是幻想乡里的天狗记者了呢。”觉说,“我看看啊,嗯…似乎在记忆里她只是个十三岁的国中一年级学生呢…嗯…能力是空力使…等级…level 4…”
觉说出一大堆听着似懂非懂的话,我把脑袋别过去,紧紧地闭上眼睛皱着眉头,不知道该怎样才好。
“喔喔…你们两个的过去还真是悲惨呢…”
听到觉的这句话的同时,我感觉到心脏被狠狠捏的捏住,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呼吸也暂停了。
我突然一下子跳起来,指着觉大喊着:“你这魂淡,不要再提这些事了好不好?你应该对想起来让自己痛苦的事情是什么滋味最了解不过了吧?”
觉那家伙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说:“啊,只是读到了文的内心而感慨一下罢了…况且和你说的不是一件事啊。”
“不是…一件事?”我有点懵,不是这件事?可是作为十三岁的人类能有什么悲惨的过去啊?对了!我们还长着翅膀呢…人类可不会长翅膀,所以人类会歧视我们…是这样吧?
“嗯…没错哦,咱们是被人类歧视的哦。”觉说,“不过貌似在外界的记忆里,咱们不是生来就长着这些人类没有的器官的。”
“哈?”
“嗯…在外界的身份里,我们曾经是人类…”觉说着叹了一口气,“哎…曾经是人类是什么鬼设定啊…”
“等等,也就是说我们是不做人了的?”我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那到底是因为什么不做人的啊?”
“准确来说是被不做人的哦。”觉接着说,“我们貌似是被拐骗去作实验品的小白鼠这样的…”
“诶?那我…”
“不,你父母还在幻想乡里。”觉抢先回答了我的问题,“只是他们可不记得由有你这个儿子和文这个女儿了。”
“喂!这也太奇怪了…那你的…”
“啊…你忘了我的家人只剩下恋和奈了吗?”觉似乎是威胁地瞟了我一眼。
“对不起……”
“啊,接着说正事吧…文的那一部分记忆相当模糊…”觉说,“嗯…文最早的记忆大概是你们两个在街上流浪…之后就一片模糊了,可能是被催眠了…之后是奇怪的房间…嗯…你被拉走关进人体实验的培养皿…等等、你身上插的管子是什么啊?”
“什么?管子?我哪知道,我有没有这段记忆,而且这又不是真事。”我耸耸肩回答到。
“啊,忘了这是虚假的记忆了呢…”觉苦笑两下,接着说,“嗯…我猜是注射什么东西的把…不过之后记忆就断掉了耶…”
“不过以人类的科技是没法把人类变成妖怪的吧?”我问觉。
觉回答我说:“我想他们的目的不是把我们变成妖怪,毕竟如果外界人类还记得有妖怪这种东西的话,我们就不用躲到幻想乡里去了。”
“等一下…”我问觉,“你接着读布琳的记忆。”
“啊…好吧。”她又把第三只眼睛对准了布琳,说:“嗯,她好像本来就不是天生的吸血鬼吧?而且之前也是人类,幻想入后才变成吸血鬼的吧?”
“说来也是欸——”我说,“不过还是读一下好了。
“嗯…好吧…她的记忆是从实验室开始的…貌似是人类把什么零号样本的什么DNA植入什么受精卵里之后诞生的生物这样…唔…看来在她的记忆里她是天生的吸血鬼呢…”
“觉,她们的记忆有重合的地方吗?”
“我看看啊…貌似文也被进行了和你一样的实验,把什么叫血清的玩意注射到身体里了…嗯…也是来自什么零号样本…之后你们身体上就开始慢慢长出这些器官了…”
“基因改造什么的吗?”我说,“要是能遇见永琳什么的就好了…我这方面的知识也就是国中生的水平吧…”
“政,我貌似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了…”觉有些犹豫地说着,“那个所谓的「零号样本」貌似是一个有自主意识的「人形个体」,而且貌似她有极高的智力和身体能力——因为文的记忆里出现了「零号个体」打开牢房的门救你们出来并且毁掉实验室的片段…”
“之后呢?”我问。
“之后的记忆就十分的混乱了…都是大火,爆炸,尸体以及不停地奔跑…再往后貌似就失去意识了…”
“有其他人我认识的入出现吗?”
“可能吧…除了你和文自己以及「零号」能认清,其他的都是模糊不清的身影,根本无从分辨…”
“「零号」长什么样?”我走下床去,按下一个电钮拉开窗帘,外面的天早已大亮。
“是一个黑色长直发的女性形象…只有这些了…”
“啊…唯一的线索也断了啊…”我说穿好鞋袜,“不过这个所谓的「零号」八成是不存在的…”
“喂,你要干什么去?”古明地叫住一只脚搁在窗台上的我。
“我可不想耽搁那么多时间,莫不如现在就着手调查这是怎么回事。”我说。
“可是你现在是常盘台女子中学的学生啊。”觉跟我说,“拜托你尊重一下自己的角色设定好不好?”
“呿,我可没有假戏真作,体验科技都市日常的必要。”我伸手去按窗子的电钮,“我只想要快点弄完这些破事欸!”
“给我回来!”觉突然拿眼球上的管子缠住我的胳膊,一把把我拽到在地。
我挣扎着爬起来,悻悻地说:“阿唷,果然这个身高还是使不上劲来呃…”
“我想啊…莫不如就这么装下去,反正你也没有线索,总不能你一个人在整个学园都市里就那么没头苍蝇一样的瞎找吧?”古明地说,“你之前也拜托过宇晨吧?也知道永远亭红魔馆什么的整个都没了吧?你觉得谁能做到这些之后还能安排这些外界身份啊?”
“那也只有紫了啊…”
“对呀,可是咱们口说无凭,所以还得找证据啊!”
“哦!这样啊,知道了!”我说着,房间里冷不丁地响起一阵闹铃声,下的我一激灵,之见文文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另一边布琳却懒洋洋地从被子里钻出来,深了个懒腰,又懒洋洋地换起了衣服。
等,等等…文文和布琳…就这么在我眼前换起了衣服?
“欸——!?”我赶忙把脸别过去,说到,“喂!喂!喂!等一下,就这么在我眼前换衣服真的好吗?”
文文难以置信的语气传过来:“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去了啊!”我大喊起来。
两个女孩子…就这么在我面前换衣服?喂喂!我开始强烈怀疑是不是在做梦了啊!不过我会和他们住在同一间卧室也很不正常啊啊啊啊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喂…政!”那边布琳对于我一大早就制造噪音的行为很是不满,“你忘了你现在在法 律上是女孩子了?”
“阿勒?”我一脸不可思议地转过头,之后又确认了一下——我生理上还是男性,只是除了第一性征外看不出我是男性,不过总不能因为我张着女孩子的外貌就把我当成女性吧?
“怎么了吗?哥…呃…姐姐?”文凑过来问我,“这个事情不是你同意的吗?身份识别卡上写着的呢!”
“是…是吗?”啊!姐姐这种称呼真是不习惯啊!怎么说我可是有着男人的灵魂的啊!
“嗯?有问题吗?”布琳瞟了我一眼,说:“你自己看喽,识别卡就在你口袋里。”
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巴掌大的卡片,上边赫然写着我的性别是女性。
“这…这…”喂喂!这是怎么回事啊?所以我就这么住在女生宿舍,还上着贵族女校?这是什么烂俗的小说里的狗血情节啊?简直就合普通上班族被救护车碾死之后穿越到异世界变成吸血鬼猎人结果被作为宿敌的吸血鬼打败之后被簇拥还成为了血族大小姐一样不可思议!(我以我的灵魂向幻想乡一干神仙起誓基本上没什么男性本能的我是绝不会趁机收后宫的!)
“OK,你的性别问题搞懂了吧?”布琳不耐烦地说,“赶紧去吃早饭啦!”
“欸欸欸,是是是…”我几乎是一脸黑线的答应着,之后拿起旁边书桌上推测是我的书包的单肩包,又接过来三个家伙扔过来的她们各自的书包(喂喂!)和她们走出门去。
老天…什么情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