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图亚特王国的首都斯威尔特内,放眼望去,抛去那华美夺目的王宫不谈,最能引人注目的无非是这座白色的大教堂了。
它的顶端高耸直入云端,仿佛要穿破苍穹。一缕光芒就被巧妙地聚集在这顶端,倘若看去,与清晨的太阳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正面直开的巍峨宫殿正廊绵延至远方,目及所见之处皆是震撼。
震撼地让人几乎下意识地认为这完全是一个神圣的地方,不容半点侵犯与污秽。
早晨七点钟,这座教堂的大门按时打开。
在外等候的人们蜂拥而入。在他们看来,能多祷告一分钟,那么光明女神的光辉便会多照耀他们一分。
这时,总会有人这么说道:“请排好队进入,女神不希望看到你们如此痴狂。”
每一个来此的圣光教徒都清楚地知道这是谁的声音。
——奥克托.格林特。圣光教廷四大主教之一,负责斯图亚特王国内教廷的管理权,一切在这里发生有关于教廷的事宜全权交由他来管理。
从外貌上看,他是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带着笑,很是和蔼。
他向每一个圣光教徒微笑着,眉目中尽是慈祥,宛如一个邻家老爷爷。
待人们都坐定后,奥克托又会像往常一样开始他的传教。
“圣光教廷斯图亚特分部的奥克托主教温馨提醒你:信徒千万位,虔诚第一位。信教不真诚,主教两行泪...”
在两个小时的祷告后,奥克托会为自己准备一杯牛奶,密切去关注教廷的最新动向。
吃过午饭,奥克托会小憩片刻。打开舒缓的音乐,摇着藤椅,晒着日光,很快便能入睡。
睡醒后,他会把大量的时间用在魔法的研究上。
晚饭过后,照例他会进行一段时间的冥想,以提升自己的魔力总量。
晚上10点,他会按时休息,为第二天的工作恢复精力。
奥克托坚信,有规律的生活能延长寿命。
15年来,他一直在这么做,今天大概也是如此。
一名混在人群之中的"圣光教徒"这么想到。
他趁着众人闭眼祷告之时,睁开了在白色兜帽下棕褐色的眸子,目光直射向奥克托,嘴角牵起一抹笑意。
而奥克托显然也注意到他的目光了。
奥克托睁开双眸,与他四目相对。刹时,奥克托保持的慈祥面容变得冷峻如冰。
他张开嘴巴,用唇语说道:“你来干什么?”
奥克托明白,今日他的规律生活注定是要被打破了。
..........
幻之森林中。
纵使四下无人,金发美人却好似在和什么搏斗一般。
她紧紧掐住自己的胸口,半弓着身体,倚在粗壮的大树上。因为疼痛,她不得不更弓紧了身体。
“还...还不行...”她虚弱地说着,意识越发模糊,颓然倒下。
暗处,一双大手猛然伸出,稳稳地接住了她。手很大,但很细腻。
“你也看到了,她的情况是怎么样了。”盖尔为米迦勒抚开垂在她眼前的发丝,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脸蛋。“之前也有过一次,我却因为不能暴露身份...只是在远处看着她...”
盖尔的神情中是愤恨的自责。
“真是讽刺呢。”我厌恶地说道。“这个魔法是那个奥克托设下的?”
“绝对是他。”盖尔的眼中没有一丝退让,同时对方话语的关键词语让他大吃一惊。“你是说魔法?不是什么秘术吗?那为什么被我触碰到不解除呢?”
说着,盖尔又忙不迭地摸了摸米迦勒的后颈。
“是位置不对吗?”
结果当然不会有改变。
“位置确实不对...”我将手抚上自己心脏的位置。“是在这里。”
“果然吗...”盖尔消沉了许些。“你知道这个魔法吧?”
“嗯,这是巫师一族的绝密禁术,黑暗系的十阶魔法「心控」。”
我停下来,看了一眼盖尔,他坚毅地点了点头。
“我认为这是世界上最恶毒的魔法了,也只有最恶毒的人才用得出来。先不谈使用这个魔法需要献祭50个活人,光是被施术者被造成的伤害就足以令人恶心。被施术者的心脏会不定期的绞痛,随着时间的增加疼痛也会越发地强烈,最后...”
“会怎么样...不用顾忌我。”
“会成为只对施术者言听计从的人偶。”
“...”盖尔沉默了,气氛很不舒服。“现在呢,到了什么程度了?”
“再有下一次,说不定她就不再拥有自己的意志了。”
“怎么样才能解除!”盖尔瞬间变得激动。“直接触碰到她的心脏就可以了吧?”
“只要施术者还活着,”我摇了摇头。“这个魔法就不会解除。这是一个双作用向的魔法,在被施术者身上下手是没有意义的。”
“那很简单。”盖尔扬起笑意,或许说更多的是杀戮的气息。“只要杀了那个好混蛋就好了。”
他的眼中的杀意简直要渗了出来。
混蛋?分明是一只蛆虫而已。
身为堂堂圣光教廷的主教,却去触碰黑暗系的禁术魔法...而且还在行害我的挚友奥斯曼的孩子...
奥斯曼...这件事必须要确认。
“奥斯曼...你的父亲的死也是因为那只蛆虫吗?”我冷冷地问道。
“没错,15年前我亲眼所见。”
是吗...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不论你怎么挣扎,等待你的只有既定的这一条路了,名为奥克托的蛆虫主教。
拿出蓝色的通信水晶,对其输入魔力,很快便从中传来了女性的声音。语气依旧毫无起伏。
“魔王大人。”
“希尔,事情怎么样了?”
“加布加多大人同意了。”
同意是自然的,这件事对他来说没有坏处。
“很好,作为奖励,我需要你立刻去办另一件事。”
那边短暂的沉默后:“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