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克托目视那漆黑的剑刃，整颗心都像是提到了嗓子眼，堵得他呼吸都困难。
“您说得都对...”
“不对。”再度提出些许的剑身。“不要奉承我，我要的是你的想法。”
“是是。”他连连点头。
“所以...”我猛地将剑合上。“你之后干了什么呢？”
“...我当时太想复仇了，现在想想实在是太糊涂，道听途说王国内有特别的力量，我就...”
他颤抖着说道，低头像是在忏悔。
“你就杀害了斯图亚特皇室？”
我不知道我这句话又多么寒冷，致使奥克托打了一个大大的寒颤。
“当时我太糊涂了，只想获得力量去复仇，却造成了这样的惨剧...”
“哦呵？你的感想就是自己太糊涂了？”
“...”
他脸色阴晴不定，没有说话。
“为了获得力量，你就杀害了无辜的人？”我感觉我的怒火已经无法抑制了。
几度我想拔剑而出。
“你以为你做的事情能以这一个词掩盖过去吗？你要对他们说的就只有这些？糊涂？”
大声向他质问的我，情绪很不稳定。
“我曾经不止一次想要献出我的这条命，可事已至此，我只能等到复仇过后再去谢罪，恳求他们的原谅与宽恕，即便我坠入地狱的最深处...”他哀求般地说道。
“呵，本就是要下地狱的人...谁会原谅你，谁又会去宽恕你？你们的圣光女神吗？”
“等到事情结束后，我会自裁的...”他听到我的话，身体明显一滞。
“结束？”
“求求你了，暂时饶过我。”他毫无尊严地趴在地上，向我哀求。“我一定要去杀了傲慢魔王，否则我一定会死不瞑目的，这是我最后的愿望了。”
啧...现在还在把罪过归咎于他人身上吗？
他依然保持着不认错的态度，在往着我的火枪口上撞。
寻常人会这么做？
“你是真的愚笨还是在装傻呢？”
“装傻...我不明白，我只是想为他们报仇。”几滴冷汗顺着他的鬓角流下，可能也有这气温的原因吧。
意料之中的反应。
“你骗了我。”我隐散出缕缕的威压。
“我怎么敢...”他憨憨地笑着。
“很明显吧？”我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王都大雨事件，从时间来看，那是25年前了，而你溃败的时间是在16年前，而屠杀斯图亚特皇室是在15年前的新年...”
“这有什么不妥吗...”
“你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就策划好了这一切？还隐秘地收买了一众贵族，你认为时间够用吗？”
“这...”
“难道不是在25年前就已经预谋好了？”
“不是...”他伏在地上的双手颤抖着碰撞在一起。
“为了某种目的...为了得到力量...”
“没有...”他突然起身，就仿佛是什么东西被戳穿了一般，毫无说服力地大吼道。“这只是你的猜想而已，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辞！”
他怒目圆睁，片刻后，意识到了自己的态度，低下了脑袋。
“啊，再告诉你一件事情...你口中的高斯.克恩巴尔斯，在那天可是把什么都和我说了...”我坐在由风制成的空气椅子上，闭上眼睛转过身，回想着。“嗯...一个令人作呕的白胡子老头...还有，为了逃跑不惜献祭同伴的生命...”
一只枯槁如老树皮的手悄悄伸了过来。
在我闭眼说话的时候，一个小小的金色被他扔了过来。
哦？终于是忍不住了呢。
......
耀眼的光下，我食指上那抹金色尤为显眼。特别是在我黑色风格的配调下。
其上雕刻着清晰可见的剑刃与羽翼，寓意着执剑的天使，正是代表着圣光教廷所谓的形象。
好难看的戒指...有什么作用吗？
“住口！”
奥克托此时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嘶吼着，口中唾液横飞。
我默默地与他拉开了距离，以免脏东西沾到我的身上。
我看到，他的整张脸，因为愤怒而变形扭曲，他的眼神中，有着想将我撕裂折磨的欲望。
说不出的诡异。
“别再给我说了！”他的双目突出，发出聒噪的声音。“不是为了活下去谁会向他低头啊！那些圣骑士能为我死是他们的荣幸！在获取力量的道路上有点牺牲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是不是搞错了有点和正常这两个词的含义？”
我试图摘下手上的戒指，就算它目前没有表现出什么危害，可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结果这戒指像是嵌在我的手指上，凭蛮力无法拔下。
“只是观念不同罢了。”奥克托冷笑一声，恢复他原本的模样。“白发赤瞳...嘿嘿...我说怎么感觉你和那个人那么像，这种傲慢的态度也是...其实啊，你是新上任的傲慢魔王吧？也就是他的孩子...”
“我没叫过他爸爸，那是他自称的。”这是有必要强调的事情。
“谁管你！”
他的表情，有着能杀死我的自信，声音也是。
“就算我说的都是假的，我对那个恶魔的杀意可是真的！竟然那样对我...就算现在不能杀他，在这里杀了你的话，也算是出了一口气。”
“呵。”我冷哼一声。
目光落到手上的戒指上...
这就是让他如此张狂的筹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