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到了,风吹过矮山上的草地,直送到格南的每一处。
白日里的浮躁和喧闹,在这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扭开白色的木门,套着白色宽大袍子的美人迈着沉稳的脚步踏入这座白色的房子。
她有一袭金色及臀长发,发尾处不似其他部分那么笔直,相反的是很明显的卷曲。
咚咚咚~
进入的她,像是进入自己家那般,轻车熟路的在玄关脱下隐藏在白袍中的白色高跟鞋,解放出那一双无可挑剔的玉足。
踏踏踏~
她赤脚走在木地板上,没有一点放轻脚步的意思,发出了沉闷的脚步声。
几步走到客厅中的沙发旁,失去支撑点般地倒在了沙发上。
躺在沙发上,淡绿色的眸子盯着天花板,脸上尽是疲惫。
侧目看向那被关上的浴室,听着里面传来的阵阵水声。她不由得淡淡一笑,手拂上自己的额头。慢慢地,那一双淡绿的眸子一点又一点地拉下了,直到完全耷拉、闭合。
......
浴室中,花洒被关闭,水声刹地停了。
艾塔莉娅将发丝两边拨去,那不算很长的橙色发丝松散开,抖去了些许的水分。
睁开怕水进入的双眸,在氤氲的氛围中,她打开玻璃门,留下曼妙的背影。
在外面的换衣处,她随手拉上一条浴巾,披在了身上。
扭动浴室紧闭的门扉,张开的缝隙中,她第一时间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那个身影。
“还知道回来呀。”
带有点故意的埋怨,她轻轻地扭开这个本就不会发出什么噪音的门。
......
“喂,会长大人,还没到睡觉的时候哦。会长大人,会长大人...”
“嗯...”
艾瑞切丝睡得迷迷糊糊的,她好像做了一个不太快乐的梦,自己在被谁打着脸庞,那个人还一直在呼唤着她。
“艾瑞切丝!”
“嗯...”
这下就有点粗暴了,艾瑞切丝能感受到那么一丝的疼痛。
原来,梦里也会痛的吗?
“艾瑞切丝,工会出大事情了!”
这次,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拍打,却让艾瑞切丝无比的清醒。
她一副“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模样,双眼直勾勾地看着,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着那般,似乎意识有些涣散。
她摇了摇自己那昏沉的脑袋,将模糊的视线对焦,渐渐看清了那个站在自己身侧微笑的人。
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看了她几秒后,淡淡地问出口。
“你是骗我的吧?”
“...”
艾塔莉娅的笑意更甚,有些尴尬的伸出食指挠了挠自己的脸蛋。
“哦,那我继续睡了。”
说完,艾瑞切丝就要躺下继续进入她的梦乡。
却被一双手撑着背部,死活不让她躺下。
“我有什么办法啊,不这么说你不会醒的嘛。”
艾瑞切丝疲惫的目光扫视那笑意盈盈的脸颊,话到嘴边,想说些什么,先是化为了一个小小的叹息。
“也别这么叫醒我啊,好可怕的,最近的事情太多了,协助调查圣骑士们的出现还没有结束,冒险者那边又给我出现了问题...今天太累了,就来你这里休息一下...”
“又出现了问题,是不是白天冒险者在议论的那个?”
“一个叫休顿的冒险者,据说是和他的女友玛佩尔去森林中约会,结果女友找不到了。”
“白天,休顿先生和玛佩尔小姐还在和我道别呢,没想到...真希望她能没事...”
艾塔莉娅有些怅然地说道。
“今天是卫兵们前往简略的搜查,但连痕迹都没有发现,明天还需要我集结一些冒险者们前去...所以,你就让我这个好几天都没睡的人先睡吧...”
会长小姐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不行。”艾塔莉娅的态度很强硬,死死地撑着那要躺下的艾瑞切丝。“你不是好几天都没有洗澡了吗?先给我去洗澡,然后去房间里面睡,这样睡会着凉的。”
“不会着凉的啦...”
“去洗。”
“...好吧。”
在艾塔莉娅不放松的要求下,艾瑞切丝的嘴上选择了妥协。
......
“你又要去了吗?调酒师小姐。”
强行让自己打起点精神的艾瑞切丝看着艾塔莉娅的这幅打扮,便知道了她接下来打算做什么了。
“夜晚,才是获取各个地方趣闻与情报的最好时机。”
艾瑞切丝得意的拉了拉自己颈前的黑色蝴蝶结,看得出她挺喜欢这个职业。
她转过身,就要离开,却被艾瑞切丝叫住。
“稍等一下。”
艾塔莉娅停下脚步,用眼神询问艾瑞切丝。
“你的头发,右边后面这一点,还挺湿的。”
“应该是没有吹到吧,不碍事的...”
摸上艾瑞切丝所说的位置,艾塔莉娅果然感受到了潮湿。
“过来点,我帮你烘干。”
艾瑞切丝撑起身体,来到艾塔莉娅的身后,掌心涌出几束炽热的火苗。
靠近那潮湿的头发,一刹那的时间,潮湿便消失不见。
“好了。”
“谢谢...”
给予艾瑞切丝的是一声细微的感谢,伴着一抹羞红。
“你可别在我一走就倒下去睡啊。”
“放心,当然不会。”
“那我走了。”
“小心点。”
......
打开大门,夜晚的凉风涌入这座白色的房子,同时也拂过了艾塔莉娅的脸颊。
她闭着眼睛,在享受着这一刻的舒适。
这阵风很快吹过,她缓缓地睁开眼睛。
眼中所见的却不是已经司空见惯的周遭房子集聚出的光芒,而是...
两个黑色的戴着兜帽的身影。
她们同时拿下了兜帽,对着她报以友好的一笑。
微微的怔住过后,脑海中白天所见的挥之不去的身影提醒了艾塔莉娅这两人的名字。
“伊芙小姐...特缇娅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