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斯,我该怎么做?”
面对这种局面,米迦勒表面平静,实则已经在内心中疯狂呼唤那个名字。
纵使她有面对这种局面应对的方法,但她还是想优先听从那个一直在教她怎么做的魅魔的指示。
可对方没有给予她一点回应。
这怪物没有再向前去,而是探出脑袋,隐藏在白布包围下的红眸泛出红光,死死地盯着米迦勒。
这巨大的脑袋在米迦勒的眼中不断放大...
“菲斯?”
米迦勒的脸上微微颤动,手也下意识做出了握住剑柄的手势。
正当米迦勒忍不住要唤出圣剑时,那声音才迟迟在她的脑海中响起。
“请不要攻击。”
是犹豫又饱含歉意的话语。
米迦勒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又不确信地再问了一遍。
“是我听错了吗?”
又是短暂的沉默后。
“抱歉...我想确认一件事情,拜托了。”
这样请求的语气,米迦勒虽说与这个魅魔的接触还不是很深,但她在她的印象中,她也很难想象那样的人会用出这样的语气。
她半握起的右手慢慢舒展,那在空气中已经形成形状的金色轮廓转瞬消散。
没办法,她只好与这个怪物对上了视线。
怪物所缠的白布,其实就是绷带。在这近距离下,透过空气,所嗅到的并不是什么腐臭的气息。
相反,并没有什么味道。
“这位无名的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米迦勒时刻注意着怪物的动作,同时向着后面的黑袍人发问。
“我不叫无名哦,特缇娅小姐,叫我多诺尔就好。”
那个黑袍人这样回答着。
“那好,多诺尔先生,可以解释一下你的行为吗?”
“行为吗?”叫做多诺尔的黑袍人点着自己的嘴唇,嘴角勾勒出弧度。“只是想交个朋友。”
“我不认为这是交朋友应该有的方式。”
米迦勒冷冷说道。
不论是基诃德的白色粉末,还是多诺尔的怪物相迎,都可以瞬间推翻这个虚假至极的言论。
如果真的是为了交朋友,那这就是极端的病态了。
“基诃德!”
后面的多诺尔突然大喝一声,语气中暴躁无比。
“大、大人。”
基诃德磕磕巴巴地应道。
“你是怎么做的?这样都让特缇娅小姐误会了。”
“啊...哈哈哈,对不起啊,特缇娅小姐。”基诃德酝酿了下。“是多诺尔大人要和你交朋友,是我的方式太粗暴了,抱歉。”
这两人的对话,听上去就是一场即兴表演。
“就像你和我说的一样,别伪装了。”
米迦勒看着这闹剧,冷冷回应。
“那我要怎么说,特缇娅小姐你才能满意呢?”
黑袍人有些不悦地问出口。
“我要的是真实的答案。”
“本来还是想缓解些气氛的,既然特缇娅小姐这么说,那我就只能如数告知咯。”
对话很快结束,又是一阵沉寂。
米迦勒在等着对方开口,对方显然是很不着急。
终于,黑袍人多诺尔还是开口了。
“特缇娅小姐还记得吗?森林里遇到的事情...我想你也不会那么快就遗忘了吧?”
“森林...”
面前的这个怪物,除了大小之外,与森林中遇见的怪物简直是如出一辙。
那么,这个人特意提起这件事,而且怪物就在眼前...结合这个人对待怪物的态度与怪物对他的态度,基本可以确定了他们的关系。
“这是你的召唤物吗?”
说出这句话的米迦勒,感受到身边一阵风的掠过。
由于怪物的存在,那本来的火焰道路在米迦勒的视线中已是无法看到。因这阵风的掠过,火苗上窜,火势也大了不少。
那火焰晃动,映照在米迦勒的眸子中。
米迦勒重新注视那火焰时,话语在她的耳边响起。
“召唤物?也可以这么说。不过,我喜欢称它们为宠物。”
黑袍人不知何时已然来到了米迦勒的身边,他背对着米迦勒,这般说道,言语中很是平淡。
“...”
米迦勒处在小小的震惊中。
什么时候...是那阵风吗...
同时,她也在身后感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似有形却又无形,令人胆颤。
很明显,这种压迫来自她身旁的黑袍人。
“别害怕,特缇娅小姐,我的本意真的是和你交个朋友。只是在这之前,我们也有一点小小的不愉快要解决。”
“不愉快...是关于宠物的问题吗?”
强压住内心中的不安,米迦勒平静地说道。
“答对了。”黑袍人转过身,走向了怪物的身边。“就是这个问题,这也是我请你来的理由。”
“你知道,这家伙现在的心情吗?”
黑袍人指的自然是他所谓的宠物。
“心情?”
这种不是生物的死物还能有心情?
虽然这么想着,米迦勒还是摇了摇头。
“是悲愤,悲伤与愤怒,多么明显啊。”
愤怒?可能有吧,如果算上这低声的嘶吼...悲伤?米迦勒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来的。
“...”
轮到黑袍人沉默了,他看了看身边的怪物,又看了看米迦勒。
这样来回几番过后,他不耐烦地说出了几个字。
“给我哭啊。”
明目张胆的对着米迦勒,他如此命令着怪物做出行为。
怪物听到指令后,做出了一些可爱的动作。
嗯...只是在它的身上就不怎么可爱了。
它两只大的离谱的绷带手突然握作拳状,伸到自己两双泛光的眸子前,开始假做哭泣。
就和年幼单纯的小孩子揉眼哭泣的动作一样。
嗯...几吨重的孩子。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米迦勒对着滑稽的表演感到有些诧异,而黑袍人却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你、你看它多悲伤啊,因为同伴被杀害...哈哈哈哈。”
黑袍人笑得前仰后合,米迦勒趁机准备向后退上几步。
这个距离,终究不是安全的距离。
而米迦勒刚踏出第一步,那回荡在仓库里的笑声便戛然而止。
一双苍白的纤弱细手轻轻地放在了米迦勒的肩头。
“米迦勒小姐,这么着急走干嘛?你杀死了我的一只宠物,可还没有好好的补偿我呢。”
黑袍人在米迦勒的耳边轻声说道,如毒蛇吐信般,慢慢的瓦解着米迦勒的精神。
“那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