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泽晖的意识重启了，但视觉并没有得到响应。
是令虫六眼一抹黑的境况，物理意义上的，他什么都看不见。
「为什么会有星灵在这里……」
黑暗中，他第一时间想的是这个。
虚空辉光舰，是艾尔的星灵逃难到了萨古拉斯后，与奈拉齐姆一起开发出来的新式战舰，有团结一致的象征意义。
光束并不是红色且是稳定的直线，装甲也并不是红黑配色的。看起来确实是虚空辉光舰，而不是塔达林改装的毁灭者。
李泽晖回顾了记忆，本能般地思考分析了一遍。
「所以，是达拉姆的星灵？」
不，是塔达林的可能性依旧存在，因为他们应该不太可能是起手就造爆改版，所以依旧不排除是塔达林吧。
假设是达拉姆的，那就是星灵那边的穿越者把乌尔纳的位置提前爆了出来，所以星灵提前不知道多少年就已经到了这里。
如果是塔达林，那就是埃蒙和纳鲁德指示他们来到了这里，可能是来阻击利维坦的。
因此，才会有星灵驻扎在乌尔纳。
……说到底，感觉不管哪一方都好不到哪去吧，都毫无疑问会杀了他，所以归根结底都差不多。
扭了扭身体，根据肉体感觉的反馈，李泽晖猜测自己现在应该是被利维坦的肉壁挤压在了不知道哪里，只能说…好在没给他的脑袋挤碎。
运气真是太好了，或者…这坠机的结果也在萨尔那加的计算之内。因为已经提前预知到了结果，所以才敢直接硬着陆。
或许吧。
大致理清了现状，李泽晖便尝试性地扭动身体。蛄蛹着，试图从肉壁的挤压中脱困。
……
脱困不能，感觉大概是利维坦侧翻了，活体战舰在死亡后灵能失效，失去灵能辅助使得部分腔室的组织难以对抗惊人的自重，像是个泄气的皮球一样，内部的空腔都塌瘪下来。
就像是失去灵能的他，也会没法拟态出能支撑上半身的无骨双腿一样。
体型以公里为单位的巨兽，躯体瘫软下来居然没给他脑袋压爆掉，李泽晖都不禁在心里感叹“这简直是奇迹”。
「要是能在利维坦上加个生物应急灯就好了，靠生物能在特定的情况下发光什么的，应该也不是做不到吧。」
那样的话，此刻他在这种像是被丸吞了似的情况下，就多少看到点什么了。
「……在吗？」
李泽晖首先试图呼叫埃卡尔帕尔，而他所呼唤的存在也并没有就此人间蒸发。尽管看不到那人类形象的影子，但他听到了回音。
“在的。”
得到了回应，令李泽晖多少有点安心的感觉。
至少萨尔那加的化身没有丢下他来，让自己想办法面对这一切。
「现在怎么办。」
“老样子，你懂的，用隐形和闪现吧。”
啊，那确实是他的老办法。隐形加闪现的丝滑小连招，这一直是他不开门或井盖，悄无声息直接穿越墙体的办法。
而且那唯一的问题，看不见外面时只能盲跳的缺点如今也有了解决。
根据埃卡尔帕尔分享的记忆，他的视野范围是个球体，无视障碍物，事无巨细且并不依靠光。
他可以提供视野，同时还能根据看见的事物推演未来的走向，避免探头就死的情况发生。
隐形和闪现，再加上球状视野和预知未来，小连招就此完美了。除非外面真的被封锁得滴水不漏，不然就没人能抓到他。
嘛…虽然以现在的眼光看，或许之前就已经是这样了。
「来吧。」
就和过去一样，指令下达的一瞬间，李泽晖得到了相应的反馈。他得到了以自己为中心，半径上千米范围内所有的情报。
视野范围相比记忆中增加了非常多，几乎增加了有百倍，应该是因为之前的大量地嗪摄入。
涌入的信息量并没有把他的脑袋爆破，能力的精度并没有真的达到微观尺度，可能是埃卡尔帕尔贴心地帮忙过滤了一下。
他看到的是利维坦的每一寸缝隙、利维坦外面的地面、地面上的纹路、还有包围过来的追猎者。
从外面的地板与面积来看，利维坦确实成功砸进了乌尔纳的内部，而在坠毁的利维坦外面已经包围来了许多追猎者。
他们的未来走向在一定程度上被预测了，李泽晖能感受到那种…仿佛能看到某种虚影的感觉，过去与未来在脑海中展开，追猎者的行动沿着拉长的虚影，如同动画一般。
这是埃卡尔帕尔预知能力的体现，或者说…省略了他的推演过程直接给予结论的效果。
真好用，太好用了。
依靠闪现与视野的情报优势，李泽晖隐形后离开了利维坦的残骸，绕开了追猎者和侦测器的移动路径，明目张胆地隐形爬出了坠机现场。
爽，和之前面对机械哨兵时的狼狈逃窜相比，现在这样慢悠悠地爬过简直就像是在开无双，尽管他依旧不敢真的惊扰星灵们。
至于之后往哪走，李泽晖眺望了自己所处区域的地形。
对于乌尔纳，他虽说只是略知三张地图的程度，但目前这个地图他是知道的。
这是进入乌尔纳后的第一关，以地图中规则分布的五处天锁为参照物，他能大致定位并对之后的移动方向进行一番排除。
而天锁，那是一种形状类似于乌尔纳本身，但更…钝，面数更多的规则多面体。
它们由更多小的多面体组成，形状…可能比较接近于拉长了的截半立方体？激活的天锁顶端会释放直达天顶的光柱，全部激活后能够开启神殿的大门。
就和萨尔那加神器一个风格，萨尔那加似乎很钟爱多面体，萨尔那加神器也是一个规整的棱柱，被平整地拆分成了数块同样平直的几何体，拼起来才能使用。
甚至在整体建筑风格上，他们也加入了这种…基本上都是直线的设计。
缓缓爬行的过程中，李泽晖也在看着。
和印象里一样，乌尔纳的视觉效果是一片墨绿色、灰色、绿色，线条上较少有曲线。
从地面上不知道是什么的缝隙到各种不知道是什么的结构，一眼望去全是冰冷偏灰的色调与直来直去的线条。
大概，这就是萨尔那加审美倾向的体现吧，喜欢这个色调和风格。
好了，那么出发吧，去想办法把天锁打开。
深呼吸，李泽晖遵循记忆，向着五处天锁的中心方向移动。对了那里，大概就可以靠肉眼观察来识别具体的方向了。
如果说目的地是在飞升之殿后面的，能通往虚空的传送门，那最不会错的就是按原作的路线走。
启动天锁打开大门，然后一路往下走。先去飞升之殿，再继续往下去找到通往虚空的传送门。
「话说，我该怎么启动这天锁？」
虽然名字听着很哄人，但本质上差不多是某种…需要同时启动五个才能打开大门的巨大机关锁。
游戏里表现的是占点，而实际肯定不会是要他把天锁附近的星灵干掉，然后站旁边就好了吧？
“啊，不用的，天锁已经被全部打开了，直接往下走就好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