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条路，李泽晖没有太多犹豫，顺着通道一直持续爬行前进着。
「为什么这里的地面上长着这种……疑似晶体矿的晶簇？」
一路上，李泽晖看到了不少这种东西，外观有点偏蓝，看着有点像是晶体矿的不明晶簇。
它们一簇又一簇，零零碎碎得散布在各处。呈现出小、细、长的形状，看起来和常规的晶体矿不太一样。
“不用怀疑，这就是晶体矿。”
在旁边一路同行的埃卡尔帕尔肯定了他的猜测，但…为什么连这里都会有晶体矿？
他以前就有点困惑了，为什么科普卢星区到处都有晶体矿与高能瓦斯。
从单纯游戏的角度思考，这只是为了游戏机制而整的。即时战略游戏，需要玩家控制工人去挖矿获取资源造兵，但放到现实里的话……
晶体矿和高能瓦斯不分环境和地形，跨越行星与恒星系，遍布在全星区的各种星球。它们哪哪都有，这可太诡异了。
李泽晖感到无法理解。
难道说，它们其实是萨尔那加造物之类的？随萨尔那加的足迹，遍布他们播撒过生命的星球，后来慢慢演变成如今这般的？
一个姑且还算合理自洽的解释，能解释为什么它们遍布星区。
不过，为什么连乌尔纳里都满地有晶体矿？难道萨尔那加是一边造物一边漏晶体矿的吗？
“也有可能，它们是自行来到乌尔纳的呢？
“其实，晶体矿在某种意义上是活的，它也拥有智能。这点你是知道的吧？”
确实，在战役里，斯台特曼就在休伯利安号的实验室里养了一缸晶体矿。
那晶体矿不但会自己从舰船上偷电，靠偷电长得越来越大，还会在偷电之余优化休伯利安的电力传输，甚至还会修复丢进培养缸里的机器。
尽管它们理论上确实只是无法行动的矿物，就像是…无机的植物一样。
说是某种无法理解的智慧生命也没问题了吧。
若是按照这个思路，把晶体矿视作是一种无机的智慧植物，那它们还真是挺厉害的。它们长得到处都是，在各种星球上，小行星带里，甚至是在乌尔纳的地板上。
……
嘶……
该不会它们就是被萨尔那加构造体筛选淘汰掉的文明吧？如果它们能算是某种文明的话。
不，也不一定，这种东西真的能算文明吗？或许应该说是种族？物种？
而且它们是怎么来这里的？总不可能造出个宇宙飞船飞进来吧？也不太可能是直接矿身飞行。
“我想，这可能得问萨尔那加，毕竟乌尔纳是他们的地盘嘛。”
萨尔那加的化身如此说道，令人无比想要吐槽，感觉就像是周树人说要抓鲁迅关他什么事。
李泽晖没有再继续深究这件事。只能说…既然它们确实存在在这里，那必然有它自己的道理吧。
他继续爬行，又爬了一段时间，来到了原作剧情中凯瑞甘和阿塔尼斯在乌尔纳相遇的地方。
来到游戏CG里阿塔尼斯站的位置，李泽晖先回头看了一眼背后，位于斜上方的天花板。
没有突然的巨大动静，没有混合体拿凯瑞甘砸出来的大洞，没有从天花板而降的凯瑞甘。
嗯，理所当然的，又不是触发式的游戏剧情。
这个时间点，混合体还没开始批量生产呢。凯瑞甘也还是刀锋女王，大概也还没找到乌尔纳。
李泽晖走上前去，抚摸圣坛的石壁雕刻。
这里，是CG里刻着萨尔那加预言的地方。预言的内容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萨尔那加将凯瑞甘变成萨尔那加的画面了。
与原作中一模一样，三角形的圣坛上面刻着泽拉图、萨古拉斯、萨尔那加与凯瑞甘。
背生骨翼的凯瑞甘躺在半空中，萨尔那加在其之上，为凯瑞甘注入精华，使其成为萨尔那加。
一点问题都没有，和原作一模一样。
……但如果预言还是一样的，那预言不就不成立了吗？按现在的这个势头，凯瑞甘…目前应该还是刀锋女王吧，真的来得及吗？
假设，埃卡尔帕尔的本体让他成为了新的萨尔那加，假设奥鲁斯没能让凯瑞甘成为萨尔那加，那这预言又算什么？
说到底，这预言到底是谁刻的？
“萨尔那加的预言，自然是萨尔那加留下的吧。”
「……好有道理。」
李泽晖原地坐下，靠在圣坛上。头疼欲裂的感觉又来了，是地嗪的副作用。
闭上眼睛，他试图通过放松精神来缓解头疼。
也就是在这时候，他偶然间触到了圣坛上一处极为突兀的凹痕。
……？
睁开眼睛瞥了一眼，他看到了…那座雕刻着萨尔那加预言的圣坛，角落里竟然还刻了两行英文。
他能肯定这是英文，至少从外观上看不太像是星灵和萨尔那加使用的文字。在他印象里，星灵和萨尔那加用的是象形文字，而这明显就不是。
他甚至能识别出一些英语的语法。
「埃卡，翻译一下，这两段写的是什么。」
“到此一游，上面是这样刻的。”
啊？
李泽晖愣了一下，令人脑袋宕机的文字成功令他的脑袋宕机了几秒。
真是难以置信。
仔细观察圣坛的伤痕，切口极其光滑，比热刀切开黄油块还平整顺滑，符合灵能刃的物理特性。
乌尔纳也没见到有什么人类痕迹，看到的只有星灵，怎么想也不太可能是人类刻的，但这刻的文字却是人类的英文。
离奇了，难道是星灵穿越者？那可真是罪大恶极，感觉这种操作之于星灵就像是有个人手贱，在秦始皇的墓室里，往某片壁画上刻了个“XXX到此一游”。
很难想象，这是正常人或星灵能干得出来的事。
「那下面这行呢？那为什么两行刻迹的首个单词不一样？分别是什么意思。」
“也是刻的到此一游，只是作为前缀的名字不一样。上面那个是叫赛提法，下面那个是格里恩。”
赛提法和格里恩，后面的一串单词是相同的“到此一游”的意思，埃卡尔帕尔如此解释。
……那后一个名字，是…凯莫瑞安的那个吧。
得益于其它自己的记忆，李泽晖还算比较了解这个。他知道，凯莫瑞安同样拥有灵能刃，能做到在萨尔那加的圣坛上刻下这样的字。
所以，在凯联战争末期失踪的格里恩，后来是去到了乌尔纳？赛提法又是什么人？他们比星灵更先一步来到乌尔纳吗？
问题大量涌出，但看起来好像每一个问题都无法得到答案。除非能见到当事人，直接问出答案。
……
等等，如果格里恩先一步到过，那他后来呢？
如果埃卡尔帕尔的本体需要一个人成为萨尔那加，那为什么成为萨尔那加的不是格里恩？为什么还需要一个李泽晖？
他明明更优秀，同样了解这个世界，还有…他甚至在莫瑞亚创建了自己的公司，成为了联合体的一大组成部分……
他后来去哪了？
“呃啊……”
地嗪的症状加剧了。
头痛欲裂，视界之中，万物裂解为了六份相同的复制品，四分五裂。它们各自漂移，天旋地转之间，唯有俯视着他的埃卡尔帕尔始终如一。
他不是真实存在的，正因如此，他能在李泽晖涣散的、闪转腾挪的视觉世界之中保持不变。
该死的…该死啊，地嗪……
令人，无法正常思考。
